背着弟弟和哥哥密会,一连持续七夜。
彭禹哼着歌,拿着厨房做好的“蜜汁火方”“神仙鸭”“五香羊扣”“麻辣田鸡”来到地宫。
却发现颛云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
好机会!
彭禹眼睛亮了,一下没忍住,把匕首掏了出来。
“他身上保命物品太多,平常根本没机会下手。但是现在嘛……”
彭禹小心走上去,他看到蜡黄脸庞下的一点缝隙。
浑天罡气拂过,人皮面具剥离。
下面是一张和颛阳有些相似的脸。但颛云更肖母亲,眉宇间多了几分柔和。他气质儒雅,与颛阳的阳刚英武又有不少区别。
二人站在一起,可以清楚辨认兄弟俩的区别。
“严格要说,他跟我倒算是一类帅哥。”
握着匕首站在边上沉思。
现在杀,还是等地宫之事了结?
他沉思时,颛云发出一声呻吟。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彭禹收起匕首,掏出疗伤药和毒药。
为他包扎时,彭禹将毒药一并注入体内。
然后又把三种仙毒凝成丹丸,用乾坤仙气封印在颛云骨骼里。
只要地宫事了,引爆仙毒,要他性命。
彭禹想了想,还觉得不保险,又用这些年学会的灵皇巫咒法塞了好多东西。最后还用皇极玺盖章。
……
颛云悠悠醒来,闻到一阵诱人的香气。
目光望去,自己躺在一个火圈中,少年坐在边上吃夜宵。
“你醒了?”
见他要起身,彭禹赶紧道:“庆霄大哥伤势严重,还是先躺着别动。”
看到自己身上的绷带,颛云目光一暗:“你帮我包扎的?”
以颛云的聪慧,自然猜到自己已经中招。
“是啊,你倒在血泊里,可把我吓坏了。用了许多名贵药材,才把你救回来。”
虽然救你同时我下毒了,但救你的药必须报销,回头从你弟弟的零花钱里扣。
知道自己受制于人,颛云更加谨慎,摆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略微吃了一点东西,躺在那里睡觉。
既然他救了我,肯定在我身上做了手脚。所以,不用担心他现在杀人。反而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疗伤,把他当做保镖。
这一夜,因为颛云受伤,无法继续探索地宫,彭禹在附近转了转,便回去了。
至于看护颛云,照顾病号什么的。彭禹根本没那想法。
这是颛家老大,又不是老三,凭啥自己要去照顾他?不趁人之危,就是自己仁厚。
……
回到思母宫,刚过子时。
今天的思母宫别有不同,夜里警钟作响,宫人们被强行唤醒,各处点亮灯火,宣明如昼。
“怎么回事?难不成发觉我不在,一起在找我?”
彭禹心中犯嘀咕。见人群来回奔走,连忙回到寝室。
见元骐正往这边来,他松了口气。这说明,自己的行踪没被发觉。
抹掉嘴上的油星,将衣服一脱,换上睡衣,他装出刚刚睡醒的样子赤足下地。
元骐气喘吁吁进来。
彭禹装模作样问:“元骐,怎么回事?”
“殿下,东跨院出事了。”
“颛阳?”彭禹眉头一皱:“更衣,0去看看。”
元骐招呼宫人进来侍奉,不多时彭禹换上一套月白色儒袍,走去东跨院。
东跨院是颛阳的住所,这些年不断扩张,也有十几号人。
刚进来,看到萧暮妘和两位医士在说话。
“妘姐姐,颛阳怎么了?”
萧暮妘脸色大变,呵斥道:“快把殿下请出去!”
东跨院的医士和护卫慌慌张张,拦住彭禹靠近颛阳的院落。
“怎么?不就是一场风寒?”彭禹不悦道:“妘姐姐,我去看看他都不成?他何时如此金贵了?“
“殿下,你不能见他。”
萧暮妘脸色肃然:“来人,快带殿下回去。还有,颛阳最近活动的地方通通清扫净化三遍,不能有任何遗漏。”
“殿下最近也别去书房了。这几天罢课,明天一早,去五华宫暂避。”
听到萧暮妘如此安排,彭禹脸色变化:“颛阳真病了?等等,你们会不会诊断错了?”
而且这架势,是传染病?
没等萧暮妘说话,房间里走出王简和另一位太医:“确认了,的确是。目前背上已经出现。妘丫头,你去准备祭祀痘神娘娘,给他祈福吧。”
萧暮妘表情悲痛,重重点头:“我明白,马上去。等白天了,再准备五彩绳和千福结。”
听到这,彭禹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天花?”
众人沉默。
彭禹直接往里闯,吓得众人赶紧阻拦。元骐抱住他的腿:“殿下您……您不能去啊。”
“是啊,您没出过痘,不能去里面。”
不仅如此,琼云女官也派人带着口罩、帽衣过来招呼颛阳院子里的人都穿上。
看到彭禹在此,又多一人劝谏。等王伯正等人赶来,一起压着彭禹回屋。
也不等白天,未免夜长梦多,琼云女官率众宫人,亲自把彭禹送到五华宫。
……
五华宫偏殿有彭禹平日用的静室,专为静心冥思,为贵妃祈福。
这次来到静室,彭禹心情烦躁,根本静不下来。
他在屋内踱步:天花?颛阳怎么会得天花?因为那些假药?但我的药跟天花不挨着啊。
彭禹从袖中掏出三枚丹药,扔自己嘴里。
阴冷的寒气在体内流转,除却弄出一些伤寒症的表象外,根本没伤害。
“我用自己实验过,药绝对没问题。”
那么,为什么颛阳会出事?
他对这药过敏?
但天花来自痘神娘娘的诅咒,不是一般的药物排斥啊?
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里三层、外三层,捂得十分严实,带着三层口罩的元骐进来。
“殿下,琼云姑姑说:近日不许其他人靠近。只让我和方骥过来贴身侍候您。”
彭禹眉头一皱:“只有你们俩,咱们的宫人不是大多得过吗?”
在天宫,得过天花、不再传染的宫人评级要比没得过的宫人要高。
神皇爱护儿子,思母宫的人大多不担心天花。颛阳相类,他身边的侍女仆从也都是过了天花一劫的。
“人手不足,毕竟三公子那边也要人照顾。”
“倒也是。”彭禹眉毛舒展,颔首道:“孤这边倒没什么可娇贵的。先顾着颛阳,对了,你去帮孤去看看——”
元骐趁机道:“小的明白。刚才过来时,专门去打探了,三公子情况尚可。而且小的安排好,每个时辰会有人通报一次。您放心,三公子定不会出事。”
彭禹望着他,元骐这几十年过去,倒是和彭禹身材相仿。
“你办事向来合孤心意,不错。”
元骐机敏过人,又从小学习侍候人,揣摩主人心思。
这几十年早把彭禹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有时候,就连颛阳都会不着痕迹被坑。
这次颛阳生病,元骐敏锐感觉到机会来了。
除却照顾殿下,还可以跟殿下一起“担忧”颛阳的安危。
如果颛阳病死了,自己不仅少了一个“敌人”,在殿下心中位置更加靠前。还能通过时不时和殿下一起怀念颛阳,更加让殿下依赖、信任自己。
在元骐心中,颛阳依然成为一个工具人,不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