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天生有种小民思想,每次到北都来,总有点惴惴不安,也不知哪里害怕,可就是有点紧张,莫非仅仅是因为这里天子脚下?
跟在单玫瑰后面进了院子,看到里面有假山水池,边上植有松竹梅。凡是有这岁寒三友的地方,李二海都不敢放肆,不由自主就小心翼翼起来。
院子西南角有一八角亭,中有石桌石椅,应该是聚友下棋的地方。
尽管是瞟了一眼,便知那石桌石椅并非普通之物,用料讲究,制式精巧。攫欝攫欝
院中小小的布置,可见主人儒雅风流,此居定为大雅之堂。
单玫瑰带着他进了书房,“二海哥,在这待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保姆进来给他泡上茶,便出去了。
李二海端着茶杯,开始打量这书房。
说是书房,却有一百多平,远远不是我们老百姓口中所说的书房。
说是书房,却又是名符其实的书房,左边四五排书架,上面都摆得满满当当的。厺厽 叮叮小说 dingdingxiaoshuo.com 厺厽
北边一张大大的老板桌,上面也摆满了书,有些书还翻着。
后面墙上并列挂着三幅画,依然是松竹梅岁寒三友。
右边一排沙发,应该是会客用的。
踱步到书架前,他又看到了自己头疼的书,哲学,不少大部头,跟在谢伏银家看到的一样。
不过,也有不少历史书,有中国古代二十四史,还有、、、等。
在书架一端,还有我国四大名著。
最让他吃惊的,在最里边一排书架上,竟然有很多钢琴谱,基本上都是世界名曲。
看来这个房间的主人也就是单玫瑰的爸爸极不一般。
原来这单玫瑰出生显赫,她一直不说,还真看不出来。
可从单玫瑰的性格和举止来说,跟这个家庭有点不协调,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
半盏茶的功夫,单玫瑰进来了,原来她是去换衣服去了。
“二海哥,我漂亮么?”
“漂亮,国色天香啊。”李二海确实被惊到了,原来的她,着装随便,也很漂亮,但没有现在这样精致。
“走,我们吃饭去。”
车子一路前行,到了海淀区三里河路,在西苑饭店门前停下。
李二海听白公子说过西苑饭店,知道非常出名。
请自己一个人来这儿吃饭,是不是有些侈奢了?
再说了,这单玫瑰把千方百计把自己诳来,难道就是要来吃个饭?
他有些后悔,别的不说,这不是浪费时间嘛,现在手头的事多如牛毛,每天都要争分惜秒,现在却跑到北都来吃喝玩乐,真是罪过。
时间已是正午,也到了吃饭时间,既来之,则安之,吃个饱肚子再说。
这个饭店很大,单玫瑰在前面带路,二人七拐八绕地到了里面一个包间。
门口有服务生非常恭敬地迎接他们,并给他们开了门。
李二海有点惊到了,说是包间,里面得有上百平,一盏豪华顶灯那是光彩夺目,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中间一张巨型大桌,目测可以坐三十多人。巘戅叮叮小说巘戅
左侧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八仙桌,边上坐着一男一女,皆五十多岁的样子。
李二海猜测,那应该是单玫瑰的父母。
“爸,妈,我们来了。”
李二海便开始拘谨起来,自己和单玫瑰什么关系呀?竟然来见她的父母,尴尬,太特么尴尬了。
一紧张,这手脚便不知往哪儿放了,“叔叔好,阿姨好。”也不知自己怎么开的口,反正这招呼是打过了。
“过来坐。”她妈妈开了口,语气上听不出热情,也看不出冷淡。
坐到桌前,他还是有点局促不安,心里突突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唉,早知如此,打死也不会来。
“小李同志,不要紧张嘛,到这就是到了家里,放松些。”她爸终于开了口。
不说不要紧,这么一说,李二海倒是更有些紧张,浑身不自在。
他暗暗在下边掐了一下大腿,心想,这倒像是来相亲了,可自己又不是那个对象。
每人后边站着一位服务员,给他和单玫瑰都上了一杯茶,尽管还没有端起来品尝,但他已经闻到了味,沁人心脾,知道这茶是极品。
“爸,妈,又不是相亲,你们俩那么严肃认真干吗?”单玫瑰有点撒娇地说。
她父亲笑了起来,“不是相亲,但我们也要欣赏一下你曾经日思夜想的他呀,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我的女儿神魂颠倒。”
这句话是玩笑,但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玩笑,所有的玩笑后面都带着一些真实。
李二海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审判的对象,射过来的目光都带着刺,扎得他无所遁形。
“爸,你还让不让我们在这儿吃饭了呀?”
“老雷,你别拿孩子开玩笑啊。”她妈说。
李二海看出,她妈的态度比刚才好了很多。
但让他吃惊的是,她妈喊她爸为老雷,难道她爸是入赘的?亦或是后爸?
“刚见面,我看这孩子有些不适应,就开个玩笑,想缓和一下气氛。来,为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干一杯。”
李二海很被动地站起来身来,端起了酒杯,“我敬叔叔阿姨。”
“坐下来,自家人聚会,不用这么些规矩。”老雷说。
听那语气,毋庸置疑,李二海只好坐下。
干了一杯,老雷凝视了一眼李二海,“果然一表人才,小伙子有精神。”
她妈也觉得李二海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难怪自己女儿明知人家有妻还拼命地追。“小李啊,女儿的事也没瞒我们,追了你那么久,还有些胡搅蛮缠,真有些对不起啊。”
“阿姨,是我不好。”
“谁说呢,你是个好孩子,现在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多了,有原则,有底线,跟我们家老雷挺像。”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是他们儿子一样,李二海脸上火辣辣的。
“虽然你拒绝了我们家玫瑰,但她在温定这几年,却放下了思想包袱,这其中你有不小功劳啊。”老雷向后理了一下不多的头发,感慨地说。
自己哪来的功劳?李二海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