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蝶儿在临渊城横行日久,今日竟被一个布衣少年当街呵斥,心中愤怒可想而知。
她刚才一脚含怒而出,虽然未起杀心,但也是抱着重伤对方的念头而去,却没想到有人还敢顶着自己盛怒救人。
刚要发火,却见那人拿着一根门沿拧成的棍棒向自己走来,他想干嘛?
喝问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管本小姐的闲事,想死吗?”
“不想死,只想教孩子。”
“什么孩子?啊!”
竺蝶儿话音刚落,就感到屁股上一阵灼热的刺痛感,眼前这人竟然当街抽自己屁股!?
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她忍住了用手去捂住痛处的冲动,羞辱感涌上心头,怒不可竭止的尖叫道:“老娘要剁了你!”
然后她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你胆敢。”
啪!
“我……”
啪!啪!
连续的抽打,竺蝶儿却无法躲开齐列手中棍棒,想要反击,刚才提起气息就被一棍子打在屁股上抽散。
到最后再也无法忍受屁股上传来痛感,本能的伸手去捂住,又见众人似笑非笑的目光,怒而羞愤,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我竺蝶儿竟然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抽屁股抽到哭了?
强烈的羞怒感让她生出了杀了一万遍齐列的冲动,向同伴咆哮道:“你们看够了没有!”
一众同伴这才如梦初醒,到底是竺蝶儿被人大街之上抽屁股抽到哭这种名场面不常见,一时竟忘了帮忙。这时回过神来,想到回去以后不好收场,连忙围攻上来,争先恐后的叫骂道:
“贱民,你竟然抽打竺小姐,你……”
啪!
“还敢打人?”
啪!
“你以为有点修为就……”
啪!
一众纨绔,不管是谁,只要开口说话欲助竺蝶儿,齐列就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一棒子,而且是直接打在脸上,轻则捂嘴翻滚,重伤满嘴碎牙,一连几棍子后再没人敢在帮忙。
他们这才发现,原来眼前这位看似廋弱的少年,其实力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眼见一众同伴都是脓包,无可奈何的竺蝶儿终于有些害怕了,语气中带着丝丝求饶的柔弱感。
齐列笑了笑,道:“这临渊城的浮华太过遮眼,你去你妈那里吃几年斋如何?”
“原来是她叫你来的,她凭什么管我,我……啊!”
话未说完屁股上又挨了齐列一棍子。
“对父母要礼貌”
“我礼貌个……”
啪!
“女孩子不许说脏话。”
“你。”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嘤嘤嘤……”
竺蝶儿每说一句,只要有一点让齐列不满意,就是一顿棍棒教育,打了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满街众人表情怪异,大都是幸灾乐祸的模样,平日见她飞扬跋扈,今日被人当街抽屁股抽到嚎啕大哭,真是因果不虚。
看着真爽!
直到最后,明白就算是哭也没用的竺蝶儿终于出声求饶,低声下气的说道:“我明天就出城去找我妈,你别在打了好不好。”
“不行,马上去。”
“可是……”
啪!
“啊!马上去,马上去,别再打了。”
“大声点,让所有人都听到。”
“我,我竺蝶儿马上出城,去我妈那里斋戒一……三……月……啊!别打了,我斋戒三年还不行吗,不满三年回来是你养的……啊,你死定了!”
在齐列的胁迫下,竺蝶儿被迫承诺出城去见她老妈,刚才说完,余光忽然瞥见远方事物,当即一改弱态,尖叫道:“马上你就死定了,我要把你屁股抽开花!”
齐列哪里会鸟她的危险,又抽了她一棍子后,顺着她目光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远处。
罡气压制,闹市跨马,金甲长枪,一身海禁城军将打扮,正是两次交手的海禁城偏将,钟默!
竺蝶儿显然认得他,隔着老远就用高声呼道:“钟哥哥救命,有人欺负我!”
她声音不小,已用上内息气劲,以钟默的修为完全能够听到,可对方依旧表现的不紧不慢,骑着骏马,小步小步的向这边挪来。
竺蝶儿叫声愈发急迫,期间又挨了齐列几棒子,不过她已知齐列是自己母亲所托之人,绝不会下太重的手,忍住疼痛,边哭边叫,异常艰巨。
终于,用了好一会后才来到此处的钟默慢悠悠的在两人身前停下;竺蝶儿连忙叫道:“钟哥哥,快,帮蝶儿杀了这人,不不不,你把他抓起来,废了修为,我要抽烂他的屁股
钟默对齐列相视一眼,他敏锐的感到对方罡气已不弱自己,短短三个月时间,他竟能精进如此,心中多有佩服。
于是耸了耸肩,对竺蝶儿说道:“蝶儿妹妹,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这人厉害,不亚于我,我无能为力啊。”
此言一出,有不少人认出了钟默身份之人纷纷议论起来:
“此人名叫钟默,是海禁城魏东来之下第一人,据说已有碎甲境修为,青渊年轻一辈中除了羿青奚当属第二,他说这少年不亚于他,这怎么可能?”
“这少年是谁,竟能得海禁城军将认可?”
“莫非?”
众人声音没有过多压制,相互交流之下,已有聪慧之人猜出齐列身份,道:
“莫非他就是羿青奚今晚的对手,齐列?!”
此话一出,所有人同时向齐列投去目光,竺蝶儿更是不可置信,直到看见身边钟默点头,才咬着下唇。
道:“原来你就是齐列,好得很,祝你今晚之战,屁股开花!”
齐列笑道:“我开不开不知道,但如果再不去见你妈,我就掀起你的裙子抽。”
竺蝶儿惊叫一声,目光无限羞愤,委屈看了一眼钟默,一瘸一拐的向街头离去,最后传来声音:“我会告我妈的。”
“小孩子真是顽皮。”
齐列摇了摇头,对于自己完美完成古夫人委托颇为满意。
接着又想起什么,来到伍子墨身前,道:“阁下绝非池中之物,期待你我再见之时。”
伍子墨笑了笑,拱手道:“祝你今晚大胜羿青奚。”
“承你吉言。”
两人说了几句,康少爷感到脸上无光,不愿多待,伍子墨与他为友欲陪伴安慰,向齐列告辞离开。
齐列与他告别,此时钟默下马走来,他看了一眼此人,道:“钟兄自由出入城主夫人住所,想来对临渊城颇为熟悉,可否劳烦带个路,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上临渊台。”
钟默嘴角抽了抽:“齐兄弟这话容易引起误解,我只是看病而已。”
“你心虚了?”
“……”
钟默无言以对,唯有默认带路,与齐列一起,向远处城头临渊台宏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