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内脏,碎骨,肢体,盔甲撒满一地,上津镇坚固的墙头上也被炸出一个大洞,残痕,污秽,冰晶碎片四处遍布。
大部分的飞鱼和飞鱼骑士,并未被活活炸死,只是擦了点边,有的距离稍远,有的靠着身上八角冲天甲抵挡了下来。
少许重伤的还在地上抽搐,挣扎,想要再次爬起,而这一下冰晶螭龙的突然自爆也致使冲来的百来名飞鱼骑死伤二十余人。
围墙下一直信心十足的沙亮也是头次变色,神情凝重起来。
“他们到底行不行啊?”
周肃行语气中带着些许忐忑。
“周公子放心,战斗中死点人是在所难免的,而且还有旗长沙卫宁和副手沙义伟他们在呢。”
沙亮指着场中最前方两个高大人影安慰道。
“你该死!”
此刻,飞鱼骑旗长沙卫宁青铜面具之下一双暴虐的眼睛死死盯着空中飞落的银月儿,强烈的怒意之下,滚滚血气犹如怒焰般升腾。
刚刚死去的都是和他一起厮混的手下,兄弟,从来都是他们飞鱼骑肆意追赶屠宰别人,何时受过如此重创。
下一刻,怒极的沙卫宁猛然纵身一跃,在半空中身形骤然变幻,一柄百米来长的开天大刀直接出现。
唰。
开天大刀刀光暴涨,朝半空中虚弱无比的银月儿猛然落去,剧烈尖啸声中,瞬间海水两分,空气暴鸣,锐利的刀芒直欲分割天地!
昂~
一直盘卧保护众人的青蛟之灵骤然弹射而出,其身形在碧水大阵内迅捷无比,顷刻之间,落到飞落的银月儿面前,面对遮天大刀陡然一个神龙摆尾。
当!
海水炸裂,雷鸣巨响,恐怖的声浪震耳欲聋,浓密的气泡滚滚而出,肉眼可见的波纹传递四方。
嗖。
一条红色长绫在其中逆流而上,瞬间将随波逐流,身不由己的银月儿卷起,牢牢保护在内,却是后方的花晴烟同时赶到。
沙卫宁化作的开天大刀被青蛟之灵龙尾一下打得刀身倒转,无功而回,而此时紧握碧水青蛟旗的广语也是脸色骤然一白,一身灵力所剩不多,而还不待其缓过神来。
满腔怒火的沙卫宁竟然再次朝银月儿方向猛然斩落。
当当当。
身化长刀的沙卫宁攻势空前狂暴,又是接连三击,一波比一波猛,一波比一波强,一波比一波疾。
而此时的青蛟之灵或探爪,或摇首,或摆尾,其矫捷身形牢牢将巨大刀芒抵挡在外。
猛烈的撞击,骤然掀起一片海水的呼号和激荡,使得四周的地表如同狂风席卷、泥沙俱下,大股土石在冲击之下被震荡的冲天而起!
噗…
碧水青蛟旗展开的碧水大阵直接消失,手握碧水青蛟旗的广语体内灵力紊乱,气血震荡不停,更是一口热血喷吐出来。
沙卫宁的开天大刀虽然劈不动青蛟之灵,但是只有筑基初期的广语却是支撑不了多久。
而此时随着碧水大阵的消失,沙卫宁后方的飞鱼骑士早已按捺不住,在副手沙义伟的带领下,七十多名还算完好的飞鱼骑士骤然挺枪而立。
踏踏踏。
杀戮,仇恨,鲜血早已占满他们心头,他们要为之前的同伴报仇,飞鱼骑士再次开始加速。
而他们的对面却是立于海大胖背上的蝶小倩,蝶小侠,曲怀,哑伯,抱着银月儿的花晴烟等人。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敦实厚重的海大胖在蝶小倩的指挥之下,同样朝着对面高举着三棱五钩神飞枪的飞鱼骑士发起了冲锋。
此时的海大胖小眼圆睁,浑身战栗的血气,乃至每一寸筋骨、肌肉,统统暴动。
身上血管像是一条条的小蛇一样疯狂窜动着,每一寸筋骨肌肉都紧绷鼓胀到极点,短颈大圆头前两根坚硬粗壮的圆筒臼齿好似两根挺立的长枪,敦实厚重的身形宛如一辆披甲坦克般让人不可阻挡。
一个庞大巨兽,一群披甲骑士,一个敦实厚重,一个挺枪而立。
两者宛如太空中两颗即将相撞的陨石一般带着凛冽气势,呼啸而来。
城墙下方的周肃行神情紧张的盯着两方的交汇,一旁的沙亮却一脸淡定,好似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其下垂的双手也在微微抖动。
期间蝶小倩,曲怀,花晴烟几人还试图用攻击阻止对面前进,减少对面人数,不过被对面聚集的水幕抵挡下来。
嘭!
轰然一声巨响,宛如一道晴天旱雷骤然炸响!
水泡爆鸣、海浪咆哮,翻滚的水浪如同一个巨大气浪,所过之处砂石连番带起,波涛汹涌之下泥沙土石四处飞舞。
呼啸声、爆裂声,惨叫声,同时传来。剧烈撞击声恍若山摇地动,众人耳畔只剩下了震耳欲聋的震荡之声。
飞鱼骑士汇聚的水幕护罩瞬间炸裂,飞鱼骑士不停吐血倒飞,海大胖挺立的圆筒臼齿,接连穿刺十数人,直欲在飞鱼骑士队列中犁出一道通天血路。
而对面的副手沙义伟等人带着排山倒海一样的惊人气势,直接撕开了海大胖的坚韧的皮肤和厚厚的脂肪,狠狠撞击在它的身体之上!
刺入的三棱五钩神飞枪亦是在其体内不停炸裂顿时让海大胖嘶吼痛呼不断,瞬息血染一地!
而这还没有完,交错而过的飞鱼骑士,下方飞鱼疯狂扇动翅膀,双翅之上,生出猛烈激流浪潮,而尾部则是有着漩涡旋转,其灵巧的身形陡然一个飘亮甩尾漂移,竟然是毫未减速的再次掉头冲来。
这一幕直接惊呆下方一直观战的周肃行,其微张的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而一旁的沙亮则含笑点头,提起的担心彻底放了下来。
只要第一次碰撞中,飞鱼骑士没有被海大胖彻底击溃,那么冲锋起来的飞鱼骑士将会是敌人的梦魇。
只见剩余的五十多名飞鱼骑士速度不减的一个转身,再次高举着刚刚拿出三棱五钩神飞枪对着海大胖的尾部极速奔来,海大胖莫名菊花一寒,而这一次的他将是毫无防备,也来不及掉头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