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不苍白,那都是吓得。
虽然这位步兵少佐的那位少将长官的脸上早已苍白过好几次,但吓得蛋蛋都是肿的这位,脸上还是没了血色。卡白卡白的,由亚洲人变成了欧洲人,如果再给他来一头金色卷卷毛的话。
中国人竟然还有山炮?
相对于之前中国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投掷出来的炸药包,虽然威力很大炸得河谷中一片狼藉,但,能精准炮击的山炮,才是让池田亮感觉最恐惧的。
因为,任何火力点,都会在山炮精准的打击下变成一堆零件,不管是人还是枪械。
除非,有炮反击。
可是,河谷外的辎重中队只携带了两门炮,而且,还在山的另一边。更何况,中国人会放过他们吗?池田亮心里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作为一名在中队长大尉位置上呆了六年,大队长少佐位置上呆了五年的老牌军人,池田亮的直觉一点儿都没错。
明知道距离日军主力尚有一里路的一个步兵中队加上一个辎重中队500人,做为前线总指挥的刘浪又怎会视而不见,尤其是这个辎重中队还携带着二十几辆大车,满满的全都是3000人的各式补给,注定是肥得流油的那种。
对付他们的,可是被刘浪指定为尖刀营的刺刀营400多人,他们的战斗任务,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小的代价歼灭这股敌寇,不能全部,也要大部分缴获这批物资。
可不能让日军回过味儿来,日军可是狠起来是连自己肚子都剖开瞅瞅自家肠子是啥样的那种。在感觉自己要歇火之前,炸掉自己步枪和机枪是常有的事儿。
所以在前方河谷中的战斗一打响,刘大柱就哆嗦着腮帮子下达了攻击命令。
不哆嗦不成啊!背上的十鞭子浪团座虽然留了手看着血肉模糊却大多是表皮伤没有伤筋动骨,但疼啊!自己的兵犯了错自当是自己这个当长官的扛没错,刘大柱对团座长官如此做也没有什么怨言,只是终究还是有股子邪火,那帮属下们同样被打得皮开肉绽他也没办法再揍出气,新兵蛋子一直耷拉着个脑袋应该也是知错了,那火就只能冲着这帮鬼子们发泄了。
这里不是河谷,是山路。一边是深沟,一边是高山,山路又狭窄,倒是打闷棍的好地方,却不适合大规模伏击战,因为日军的队形拉得实在是太长了,若是被日军抽个空子反击上山,那伤亡可会大大增加。或者遁入大山,那不能全歼的作战计划失败不说,对这座大山里的山民们也是极为危险的。
但对于这500多人加上20几辆大车队形长度不过一公里的小规模作战来说,还是很适合的。
或许是刘大柱心里的邪火太足,除了以刺刀营里配的二十几门迫击炮率先对山路上的日军步兵以每两门炮对40米的路段进行分段式炮火覆盖以外,还不惜血本的用上了步兵班的火箭筒,全部发射的是专门用以杀伤步兵的钢珠弹和燃烧弹。
当然了,对于运送辎重的二十几辆大车,可是不能用迫击炮和燃烧弹的,为防止弹药殉爆甚至连钢珠弹都没有用。可以说这一段山路上的日军是幸福的,他们是唯一没有受到刺刀营炮火打击的那一部分。
但其他的日军,可就倒霉了。
尤其是打头的两个步兵小队,刺刀营百分之六十的攻击皆是针对他们。
不光是有炮弹炸,可怕的无法熄灭的燃烧弹火焰,还有轻重机枪扫射,半自动步枪全力射击。
骤然遭遇如此打击,别说日军精锐,换成独立团自己,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想避开这些,除了往山上攀爬,另一个选择就只能往深沟里跳,十几二十几米的沟跳下去,用屁股想估计也落不到什么好。
但,选择往深沟里跳的日军还真不少,虽然很多日军并不是自己想跳下去的,那是被炮弹给震下去或者是被惊慌失措的同伴给生生挤下去的。
没胆量往下跳的,就只能疯狂的往山上爬,哪怕山上的机枪火力远超他们的想象。
一排排的日军像割稻子一样被dp班用轻机枪和“希特勒电锯”给扫倒,但日军依旧前仆后继,嘴里叽哩哇啦嚎叫着猫着腰端着枪向山上发起冲锋丝毫不停歇,仿佛是不知死亡的恐惧为何物。
因为他们知道,呆在狭窄的山路上,不管你是不是躲在山石下,不管你是不是能躲过中国人的迫击炮和枪弹,但最后的结局一定是被杀死在山路上。而且,还是毫无反抗的被杀死。
这个道理,从一开始,负责带队率领着中队部走在第2步兵小队之后的石田井上中尉看到距离自己前方二十米今村少尉浑身熊熊燃烧的大火后就明白了。
可怜的少尉并没有被那枚从树林中射过来的可怕炸弹正面击中,那枚速度并不算很快的炸弹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弹道狠狠撞到了山路的地面上,爆炸的威力也并不算大,包括今村少尉在内已经趴俯于地面上的士兵们并没有被气浪狠狠掀翻。
可是,炸弹轰然爆炸洒出朵朵火苗足足覆盖了三十米方圆,最少十几人身上被这种可怕的燃烧弹引燃。然而最可怕的还不值如此,可怕的是那火犹如跗骨之蛆,无论你如何在地面上翻滚,都倔强而固执的燃烧着,甚至,越烧越旺。
可怜的今村少尉就在石田井上中尉面前,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浑身火焰及黑烟的笼罩中嚎叫着翻滚着,最终一动不动,活活被烧死在他的面前。
而就算他死了,火,依然不熄,就连他滚过的砂石地面,还有朵朵火苗在燃烧,烧的滋滋作响,地面上留着可怕的焦黑。
那是他被生生烧掉下来的皮肉。
那是中国人开发的来自地狱的可怕武器,浑身冰冷的石田井上中尉发出了全军不惜一切代价攻上山的军令。他不想被迫跳入深沟摔成一滩肉泥,也不想就在山路上等着被中国人的迫击炮炸成碎片,更不想被那种可怕的燃烧弹点燃成一支人形的蜡烛。
数百米外的前军虽然因为山势阻挡他无法获知情况,但从那边传来的轰然巨响来看,他们一定同样遭遇到了可怕的攻击。估计是指望不上了。
现在能救他们的,唯有自己。
如果他们遭遇的是红色部队或者是中国其他部队,几百号人的日军如此决死突击,或许还真能被他们冲出一条血路。
但,很不幸,他们遇到的是独立团刺刀营。一个装备着十二挺射速超过1200发每分可怕机枪,一个全员装备着一个弹夹十发半自动步枪以及七十发弹鼓索米冲锋枪,单论轻武器火力值连目前美国大兵都追不上的军队。
所有的决死冲锋,在疯狂的子弹面前,都是徒劳的,如果子弹的密度超过一定数值的话。
无论是1893年的非洲大陆,罗得西亚50名步兵和区区4挺马克沁机枪便轻松击退了多达5000名祖鲁人的进攻,战场上留下了令祖鲁人无比忧伤的3000具尸体,还是1898年,苏丹的恩图曼之战,2万名教托钵僧在进攻中,有多达15000人是倒在初露狰狞的马克沁机枪的阵地前的。
甚至,在未来的诺曼底登陆战中,第三帝国的一名新兵,只凭借着一人一机枪外加一杆步枪,就创造了所有战争中击杀敌人最多的神话。超过2000的美国大兵,倒在可怕的机枪火力面前。
更何况,长达900米的攻击线上,居高临下藏在山林中刺刀营的火力,远远超过了这些在历史中留下过深刻痕迹的战斗火力值。
更是远远超过了此刻没有大炮飞机的日军步兵中队和辎重兵们,他们手里往日里看起来不可一世插上刺刀足有17米的三八大盖在可怕的自动火力面前犹如烧火棍一般可笑。
甚至,还不如烧火棍。
至少,烧火棍不会阻碍他们奔跑。
拼刺刀的时候,超过17米插上刺刀的三八大盖犹如长矛很牛叉,但在山林里,真的,太影响操作了。刚想往树后面跳躲一躲中国人可怕的子弹,结果枪太长被树枝给挂住了。
战场上,一瞬间就可决定生死。更何况思想都被训练的有些僵化的小鬼子宁愿死也要拿回自己的长枪,死命硬拽的那两秒钟,已经足以他被扫过来的轻重机枪子弹给击中了。
足足十分钟,日军的决死冲锋足足持续了十分钟。
每一挺重机枪型g42都换了最少四次枪管,备用的三根都不够用,机枪小组的成员不得不把单兵水囊中的水泼到枪管上给暗红色的枪管降温。三名弹药手携带的总计3000发子弹,竟然都打出去超过2500发。
光是重机枪都打出去近3万发子弹,加上步兵们的班用机枪和冲锋枪半自动步枪,仅这十分钟,估计刺刀营就将全营单兵携带的子弹打出去五分之三还有多的。
事实上,战后统计,刺刀营仅在这十分钟,就朝决死冲锋的日军倾泻出超过十万发各式子弹,平均每分钟超过一万发,平均到每名官兵头上,每分钟要射出20多发。
当然了,这其中自然是20几挺轻重机枪贡献的最多,其次是几十杆射速惊人的冲锋枪,但不过200人的步兵,每个人都射出了超过80发子弹亦是无比惊人的。
十万发子弹和超过一千五百颗手榴弹以及300多发迫击炮炮弹、50多发火箭弹的战果是,超过350人的日寇倒在冲锋的山坡上。
石田井上中尉破釜沉舟的决死冲锋,倒在距离刺刀营阵地之前最近位置的日军,也还有五十米的距离。
而刺刀营,却是埋伏在距离山路不过180米的山坡上。
日军,付出了350人的代价,却也不过只前进了130米。
整个步兵中队,近乎全灭。辎重中队,仅余一个看护辎重大车的小队。
这基本上也就是他们所有的兵力了。如果说满眼绝望的石田井上中尉带着从山坡上退下来人数绝不会超过30人的残存日军还有战斗力的话,那他们还有80多人。
相当于两个步兵小队。
这一次,没了轻机枪,没了掷弹筒,就拿着三八大盖,加上石田井上中尉手里拿着的南部十四手枪,很纯粹的轻步兵。
纯粹的让躲在大车后的日军中尉满脸的绝望。
这一刻,他和他那位还期待着他向主力靠拢的直属上司的表情是一样一样的。
但很显然,他更悲催一些,遇到了一个极为“凶残”的对手,仅十分钟,就把他揍得没有枪没有炮。
当然了,也更没有别人给他们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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