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王载兄真乃知己也,第三次轮回单人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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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仁楼刺客来袭,又怎会是这等不入流的存在,连九窍都没有也敢来试探?”王腾神色不变,心灵清净倒映八方,风声呜咽,真气呼啸

  夜色下,看似静谧,实则杀机暗藏,环绕各处

  噌!一瞬间,有毫光乍现,自院中环切而过,势若燎原之火,竟是绕开了王腾直接斩向了冲来的道士们

  王腾步踏罡斗,须臾扭转而上,五指附着银白真气,荡漾层层波光,直接了当横空抓下,要擒住那一抹毫光,拎出幕后之人

  嘭!

  就在此时,一根粗大足有寻常人大腿粗细的青黑铁棍横扫过来,腥风扑鼻,似如饿虎啸山林,自长空中俯冲下来,截住王腾真气环绕的大手

  一击劲风起,如狂风席卷,肆虐八方,方圆五十丈之地瞬间化成狂风倒卷肆虐之景,地皮掀起,茅屋倒塌

  噌!

  太快了,王腾抽身而起,旋身间伸手按落在腰间的刀柄之上,有金属摩擦声,那是长刀一寸寸出鞘的声响,透发出来一股强盛至极的刀势

  铮!

  刀光闪烁,傲寒六诀快逾闪电,配合黑帝覆万物精义笼罩数十丈虚空,连长空都扭曲褶皱了,这刀势阴柔森寒,如寒渊一般,透着一股至阴至寒的气机,刀尖三尺冰晶,可封万物

  刀势逼迫之下,真空裂开,无声无息地张开一道狭长的刀痕。

  那出手拦截的刺客只感到心神颤栗,在这股刀法真意下,无论是气血还是内家真气,都变得凝滞起来,精神也受到莫大的压迫,动作招式顿时慢了数筹不止。

  恍若深处极寒之渊,一举一动都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怎会如此?!”他心中骇然,自负九窍齐开的修为,竟然也难抵这股诡异的刀势变化,莫非此子已然动用了外景杀招不成?

  哧!危机之际,那先前甩向黄庭观道士的毫光骤然粗大,化作一杆大杵横移而来,势如玄龟撞山,八荒皆摇,竟是震得五十丈内都翻腾了起来

  “九窍齐开的金阶刺客?”

  王腾眸子骤然间迸发出可怕的光束,这光束击穿真空,透发出一股远超常人想象的意志,尤其是其内散发出来的一股深重的威严气机,令得那股精神力无比凝炼

  嗤啦!

  真空如裂帛,三尺冰晶环绕刀锋,直接刺穿,甚至刀尖划落在大杵之上,迸溅出一连串细密的火星。

  王腾腕部发力,刀架大杵,另一手侧掌成峰,没有想象中的霸道绝伦,亦无半分烟火气,只是一记掌刀,可以清晰看清其轨迹,看似缓慢,却快到了一种极致,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斩落在了大杵尾部之上

  硬撼真气最凝炼之地。

  砰!

  那金阶刺客勃然色变,只感到一股巍巍巨力,伴着一股难以想象的刀道锋芒,一瞬间就崩碎了他的真气波动,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双足犁地,足足倒退出去十数丈之远,留下一条泥土翻飞的路径

  持青黑长棍的刺客不语,无声无息的再度接近而来,同时自他眉心内有精神波动传递而出,这是九窍圆满,修行了眉心祖窍的高手!

  呼啦!棍势凛冽,意志凶狂,竟是化出了一副猛虎下山,叼尸挥爪的肆虐之景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王腾一声大喝,吐气如雷,七窍齐动,内天地登时发威,阵阵银白波光自浑身每一寸毛孔中透出,这一刻,他整个人如同玉石浇铸而成,散发出来一股磅礴的无上威严

  他动作极缓,韵味悠长,而那长刀舞动之音则更加飘渺,宛若九天之上落下

  青帝灭长生!

  岁月如电,从天而降。

  这一刀轨迹玄妙,无法用言语描述,不带一点风声,刀劲仿佛消失,周围气流也未有变化,但两大九窍的金阶刺客却感觉到生机在消失,在投向那口深紫色的长刀

  落叶的生机消失,院落的生机消失。自己的生机也在消失!

  若生机断绝,躲与不躲又有什么区别?

  噗!在这一刀之下,什么精神意志,什么猛虎下山,都是虚妄,生机被剥夺,连带着精气神都在步入衰弱,恍若斩下了天意一刀,连本源都被截断了!

  入肉之音起,血花乍现,一刀削首,这刺客的脑袋直接横飞了出去,王腾脚踏太极浑圆,身子翻转而过,长刀再度划过一道亮眼轨迹,直接荡开了大杵

  左手五指攥起成拳,直冲面门,闷响中直接砸塌了那刺客的鼻梁骨,涕泗横流,倏而并掌而起如刀,顺势而下直接击碎了他的咽喉

  啪!两具尸体倒下,鲜血浸入土中,呈现出一种暗红色,凄冷而深沉

  “五位不仁楼刺客,其中还有两位九窍齐开的存在,都被帝刀一人斩尽了!”

  “方才那一刀太过犀利,简直将人的魂儿都吸过去了,应当是五方杀招之一。”

  “这不仁楼也太猖狂了些,所幸还是守了些规矩,不曾在城内闹腾,只在城外兴风作浪。”

  “呵呵,前些日子王氏子弟被袭杀,今日连五方帝刀清余道长也被袭杀,莫不是这茂陵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需要不仁楼来驱赶吧!”

  黄庭观外,附近被惊动的江湖豪客们纷纷出声,很惊叹,方才那一刀霎是惊艳,连他们都沉浸入其中,显现被剥夺生机,可见其霸道

  王腾收刀归鞘,静默不语,微微瞥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后方的黄庭观道士登时心领神会,上前来收拾,并将五位不仁楼刺客的脑袋割下

  虽然这位清余道长没有说,但不仁楼刺客的赏金可不少,他们去换了回来交予道长,想来是不会错的。

  “两位九窍齐开的刺客,修行了眉心祖窍;但若是真要置我于死地,派出几位半步外景的高手不是更好?”

  对于王腾而言,任何不合理、愚蠢的地方,都不会急着嘲笑,而是先思考一下,为什么不合理,背后有没有必然的原因

  许是碍于某种原因,不能动静太大,要让他消失得正正常常,不能使人产生怀疑,所以才不动手不伏击,因为这会引起别人的警惕和注意

  另一个缘由便是,对方并非想置他于死地,而是要驱赶他,知难而退,让他离开茂陵这暗流汹涌之地。

  但,不论是哪一种,都显然说明了此地有问题。

  “有些意思,这滩浑水,又人不想牵扯到玄天宗,但却另有人借局拉我下水,这茂陵,还真是暗流汹涌。”

  半响,王腾轻笑,管他如何,届时九窍齐开,一刀斩了便是

  魑魅魍魉,也只敢在阴暗的角落里晃荡,真个跳将出来,那便是自寻死路。

  夜已深,银华如波,渐渐将黄庭观遮掩,血腥气散去,恍若不曾发生过一般

  翌日,茂陵城中,酒肆之内却是热闹的紧

  一众汉子正在讨论着近日里的风波云起,争得个面红耳赤

  就在厅堂前方,一位双臂狭长,仿佛在练通臂拳的男子匆匆闯进来,坐入了同伴身旁,兴奋又刻意压低声音地道:“听说了吗?昨晚五方帝刀与不仁楼的金阶九窍刺客在黄庭观大战了一场!”

  他的同伴做镖师打扮,哈哈笑道:“我可比你知道得详细,昨夜总镖头听闻动静,亲自赶去黄庭观外看了看,足足两位九窍齐开的刺客啊,都被斩尽了。”

  说到这里,他神色一敛,大马金刀坐下,端酒喝了一杯,表情不知是羡慕,还是沮丧,或者为仰望道“那哪里像是开窍交手,简直堪比勾连天地之力的高手破坏了,风起云涌,掠夺生机,大地开裂,树木折断,草皮掀飞,房屋坍塌,远远超出了寻常开窍武者。”

  他的语气带上了一点梦呓,似乎对于他师傅的描述很震撼,难以想象

  “这,这么恐怖?”

  “竟能这样!”

  手长脚长的男子和另外一位同伴齐声惊叹,满满的是不敢置信。

  但旋即,他们心中又是重重一叹,这等武道大宗内走出的嫡传弟子,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呢?七窍斩九窍,对于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就连不少名宿都推论,而今的那位帝刀,真个动起手来,多半足以搏杀半步外景!堪与人榜前十争锋!

  黄庭观,位于城外之东,浴晨光而沐冷月,清思雅静。

  王腾居于客院,守正剑王载在知客道士引领下推开大门时,正好看见他背对自己,面朝天帝,不拜也不敬,恍若同等存在一般

  他穿着一袭青色道袍,头戴紫极冠,动作一丝不苟,不似年轻人,倒像岁月埋葬了半个身子的长者,同样透着专注。

  有道是道服自然襟绕雾,羽衣偏是袖飘风

  在王载看来,而今的清余道人便是这般,有着难言的出尘高渺气

  “如我所想那般,区区见不得光的魑魅魍魉,道长自然无碍,叔父亦嘱我来拜访,似乎有了些眉目。”王载拱了拱手,礼数周到,涵养甚好。

  “也好,届时查探清楚,便托王载兄告知一声了。”王腾回首,眉目含笑,恍若自九天之上又走回了尘世,融入红尘百态之间,难辨其身

  王载闻言也不疑有他,颔首道“那是自然,近日观来,道长之功力愈发深厚了,过些日子说不得便要登临人榜前十,先在此恭贺了。”

  语落,他也大笑起来,城中一战他也是收获良多,准备些时日也准备去挑战一番前二十的高手们。

  “小有所得罢了,悟出了一式刀招,贫道所练的刀法是所载五方五帝刀,一共五式,衍化万千,可以精义化出万千刀势,随心而动,无所定形。”

  王腾五指并起如刀,说话的同时,他的气势渐渐攀升,尊贵威严,俯视苍生,周遭虚空微微晃荡,似在参拜主宰。

  在上古时期,有青帝东王公,有金皇西王母,有黑帝真武,也有火皇凤兮,并称于世,与中央天帝合成五方五帝,不过都逊色天帝半筹,故而有天帝横压上古之说。

  其中火皇凤兮便是妖圣,等到天庭坠落尘埃,九重天消失,天帝陨落,其余三帝或失踪或坐化,才登临巅峰,妖乱大地。

  只见他掌刀缓缓而起,动作古拙,透着一种深沉雄浑的煌煌大势,似乎触动了光阴,留下了斑驳,充满韵味。

  一抹刀光乍亮,逝者如斯夫!

  刺啦!长空被撕裂,刀光宛如永恒,留下了一道深沉的印记,犹如光阴流逝般愈发深刻,永不淡去

  “生也速,死也速,人生便是白驹过隙,于刹那衍无穷芳华,灿烂一世;好刀,好意,好乾坤;道长这一刀,可位列大家也。”王载感慨,这一刀融汇诸多变化,比之当日与他交手,更加恐怖

  他出自周郡王家,自然见识广阔,经纶满腹,一招一式也可评点一二,被不少人推崇

  “阊阖开,天衢通,被我羽衣乘飞龙!”王腾闻言大笑,这王载真如小光头所言那般,是个妙人,亦是最佳的观众与路人。

  日上三竿,两人于黄庭观内交谈片刻,王载便告辞离去了,言语之中亦是隐晦的透露出些许消息,但真正的大波澜,恐怕还得在来年才会爆发。

  “东阳草庐,神府,造化也是劫。”

  闭目片刻后,王腾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宏大庄严的声音:

  秋月如冰,荒野孤寂,远方传来悠远的狼的嚎叫声,有一种沁入骨髓的寒意。

  王腾睁眼,赫然立在了一处蜿蜒的山道上,尽头为断崖绝峰,不见前路,周遭沉寂幽暗,望不见火光

  却是一副荒山野岭的景象,但,王腾目光微凝,盯住那断崖处

  只见一名身着青色甲胄的中年汉子端坐在崖上,他张口呼吸,空气坍塌,朝着他口中汇聚,再吞吐出来,如此循环往复,整个顶峰里的气流都变得紊乱

  好似巨象嘶鸣一般,震动百丈

  “人族···竟然在这荒野之地也有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