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不知道这个有什么好笑的，在后来，小学僧都知道要当老师的乖宝宝。
那自己要当老师的狗腿子，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啊？
何况，自己偏科偏的像瘸了腿的狗子一样，有机会补齐自己的短板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吧？
王晨一脸无奈的等着陈季夏笑完，然后很郑重的对陈季夏说道：“陈老师，您看你一个城里的小姑娘到我们这里来支教，饭菜吃的不习惯吧？扛个米油什么的不方便吧？买个菜什么的需要人跑腿吧？”
王晨拍着自己的胸膛，“您看看我，十四五的年纪，会做饭，力气刚刚的，跑的又快，您难道不缺这么一个人吗？”
陈季夏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自己似乎真的需要这么一个人呢！
她家在蓉城，家里的条件不算差，说真的从小还真的没有干过什么体力活儿。
每次去买米油都是叫熊老师帮忙扛上楼的，老是麻烦人家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想想刚来的时候，校长为了照顾她还安排了她每天到不同的老师家蹭饭，但是每次端着碗等人家上菜，去了几次之后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再说了，作为一个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仙女，你能指望她做的饭有多好吃？
来了半年了，她做白水面条的手艺见长呢！
陈季夏又敲了一下王晨的脑袋，“谁是小姑娘了？我比你大好不好？”
王晨嬉皮笑脸的拍了拍自己的嘴，“是是是，您比我大，您比我老！”
陈季夏一瞪眼，“你说谁老？”
王晨愣了一下，果然，什么时候女人都在意年龄这件事。
“对不起，我错了，您还年轻，你是早上八九点的太阳，还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看着陈季夏眉头舒展，王晨笑嘻嘻的道：“怎么样？陈老师您需要这样我这样的狗腿子吗？你看我这身板，下得了厨房，打的了色狼，您难道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陈季夏：“……”
说的这么有道理，我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陈季夏冲着王晨的身后努了努嘴，“少给我上眼药，马上熄灯了，你要是再不回宿舍你就完蛋了！”
说完调皮的冲着王晨炸了眨眼。
王晨回头看了一眼，果然那些中二少年们都开始在回宿舍了，估计还有十多分钟就该查寝了。
王晨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回头喊：“陈老师，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就是您的狗腿子了哈！”
陈季夏耸了耸肩，总感觉这个王晨和其他的同学不一样。
说成熟吧，明明才十几岁。
说年纪小，但说话的时候又不像是一个乡村少年的样子。
陈季夏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嘀咕了一句，“我才不老呢！”
然后转身朝着女生宿舍走去。
王晨跑回了宿舍，然后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装了半盆灰的洋瓷盆，然后翻箱倒柜的终于在自己床头找到了一条已经邹巴巴的，脏兮兮的毛巾。
这个时候的学校还不提供热水，王晨只有跑到有水龙头的地方去接水。
到了水龙头的地方，一眼看过去都是小丫头片子，一个男的都没有。
王晨叹了一口气，果然，臭男人就是臭男人，从小他们就是臭男人！
好不容易等空出来一个水龙头，王晨把盆和毛巾放了了上去，也不管旁边的女同学像是看动物一样的眼神。
先把盆子洗干净，但是毛巾就有点让他抓狂了，总感觉越洗越脏，水越洗越浑浊。
正在王晨纠结自己要是用这毛巾洗，会不会越洗越脏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声呲笑，接着一块香皂伸到了王晨的面前。
“用香皂洗洗吧！”
王晨转头，就见自己黄河站在自己旁边，手里还递给自己一块香皂。
王晨接过来在自己的毛巾上搓了搓，然后用水冲了冲又还了回去。
“谢谢哈！”
“不用谢！”
黄河皱着眉头用两根手指掐着香皂，拿过去用水冲了好几遍才放进自己的盆里。
王晨在旁边看着直冒火，我说丫头，你到底是嫌弃我脏还是嫌弃我的毛巾脏啊？
你是不是在侮辱我？
黄河丝毫没有侮辱人的觉悟，放下香皂端着盆就走了，只留下一个后脑勺给王晨。
算了，我一个三十多的老男人，跟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计较个什么劲儿？
王晨把毛巾洗干净，然后从新又接了一盆水，胡乱的抹了抹自己的脸和脖子，又接了一盆水端回宿舍。
宿舍的那些臭男人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瞪着眼睛看着王晨洗脚。
王晨也不理他们，等洗完了脚，穿着鞋把水倒了，又去上了个厕所。
这时候学校的厕所可不像后来那么干净，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氨气的味道。
一进门右手边是尿槽。
王晨记得初一上第一节化学课的时候，老师就顺嘴提了一句某样实验用的东西可以和尿起反应，估计他的想法是让学生们对学习化学更加的有兴趣。
结果上了一节课那样东西就少了一大半。
估计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学生们比他想象的有兴趣多了，而且还不止有兴趣，还飞快的学以致用。
一帮精力旺盛的家伙下课就跑到了厕所，把那东西扔进了尿槽里面。
结果第二节课的时候老陈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尿骚味，开口就问，“你们谁掉茅坑里了？”
男生们哈哈大笑，女生们则脸色通红。
左边是开放式的蹲坑，中间用石板隔开。
厕所里面光线不好，要是遇到黑灯瞎火的时候，你要是想用蹲坑尿尿都要小心，说不定就怼到人家脸上去了。
不要问王晨为什么知道，因为他是过来人。
闭着气上完厕所，王晨打了个哆嗦，边提裤子边往宿舍冲。
刚到宿舍，老陈后脚就开始点名。
等名点完，老陈关了灯就走了。
刚开始大家还挺安静的，过了一会儿王晨就感觉自己的上床伸出了一个脑袋。
郑军那个货眼睛在黑暗中竟然冒着光，很小声的问王晨：“诶，大头，问你一个问题！”
王晨闭着眼，他知道这些家伙的习惯，宿舍座谈会不是女生宿舍的专利，男生熄灯之后也有这个习惯。
特别是上了初三之后，学习不好的已经在计划拿到毕业证之后就出门打工，自然也没有心思学习了。
自然的睡的也晚，一般都要闹腾到十一点多才睡。
还有的会偷偷溜出去看电视，吃夜宵。
“说！”
“你洗了脚，又穿原来的鞋跑出去，你说你的脚是不是白洗了？”
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