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拉夫赶上哈尔夫和盖尔尼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赫鲁特城北部的三处紧邻的零星湖泊前,正在放慢速度等待兄长追上来。
哈尔夫座下灰马还在唏律律的打着响鼻嘶鸣甩尾,显得很活泼,盖尔尼屁股下的白色驯鹿却有些萎靡,口鼻流出发白的粘沫,不停的喘着粗气,显然是累得不轻。
“奥拉夫,咱们比赛吧!”哈尔夫挑衅的看着自己的二哥,说道。
奥拉夫知道这些湖里都是一些鳟鱼、鲑鱼,吃起来也不错,只不过并不好捕捉,如果选择捕鱼,文兰岛的河鱼、湖鱼显然远不如岛外渔场里密密麻麻的鳕鱼、鲱鱼、鲽鱼等容易捕捞。
只不过奥拉夫和哈尔夫他们纯粹是为了玩,所以也就不在意多寡难易的问题。
兄弟二人各自从湖边树上砍下一根硬度不错的粗壮树枝,然后一头削成尖刺,这是刺鱼的工具,在江河湖海选择平缓地带用石块垒堰,然后缓缓放水,如此就形成一个鱼多水少的池塘,接着就能下水刺鱼了。
这个法子冰岛人不会,其他欧洲人也不会,即便是文兰的贝奥图克人也是跟爱基斯摩人学得手艺,算是传承了几千年的捕鱼手法。
奥拉夫和哈尔夫不是为了捕获多少鱼,他们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需要去从事生产,就像是欧洲的贵族一样打猎为的就是玩。
兄弟二人各自拿着一个木刺走到湖边,顺着石块缝隙向下看,发现大小鱼儿就挥动手臂猛刺,木刺噗通一声激起一片水花,然后一条还在摆尾挣扎的鳟鱼被奥拉夫挑了出来。
盖尔尼看的鼓掌欢呼,然后叫道:“哈尔夫你落后了!”
奥拉夫手臂一甩,木刺上的鱼就嗖的一下飞到岸上,落在盖尔尼脚下挣扎,盖尔尼穿着皮靴的小脚一踩,那鱼就僵直不动了。
哈尔夫力量和眼力都不错,但是性格急躁,总是一看到石缝的鱼就不停地刺下去,结果动静不小,效果不佳。
等到一个小时以后奥拉夫刺到了八条鱼,可哈尔夫只抓到了三条,还滑倒摔了一身泥。
盖尔尼嘲笑着弟弟哈尔夫,哈尔夫十分不服气,奥拉夫则笑道:“把鱼捡起来带回家去,今天奴隶们可以喝鱼汤了!”
三人用木刺穿鱼,然后挂到马鞍上,三人就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昏暗,奥拉夫把两串鱼扔给家里的奴隶,三人就推门走进了温暖的城堡。
哈达尔和卡特琳正坐在沙发上喝水说话,见到奥拉夫三人回来,哈尔夫还满身泥泞的样子,就哈哈一笑。
“快去换衣服吧!”奥拉夫低声说完,哈尔夫就快速跑回自己房间了。
“你们去干什么了?”哈尔夫放下杯子问道。
“爸爸,奥拉夫带我们去捕鱼了,还说明天要带我打猎呢?”盖尔尼坐到父亲身边,高兴地说道。
哈达尔点点头,说道:“挺好。我们维京人英勇善战,多才多艺,现在天暖和了,你们多出去跑跑也好。不过不能走太远,毕竟半岛上还有不少白狼在游曳。”
坐了一会卡特琳就去做饭了,盖尔尼也离开去换衣服,奥拉夫想起早上自己的想法,就对父亲说道:“爸爸你觉得我们文兰如果作为一个自由邦国现在还缺乏什么?”
哈达尔整天忙忙碌碌,根本无暇思考奥拉夫说道问题,所以听了之后就有些迟疑,想了好久,才说道:“对比冰岛和其他国家,我觉得咱们文兰现在缺少教堂和神职者,如果有了教堂和牧师长老,也就有了学校和学者,人们每周也能有做礼拜的地方!”
奥拉夫知道哈达尔作为17世纪冰岛的大地主,能想到这一层已经是很开明了,毕竟教会可以稳定人心,附属的教会学校可以传授知识。
奥拉夫点头附和道:“爸爸你想的不错,我也是认为我们缺乏教堂,我们维京人和契约白奴的孩子都没有学习文字和知识的途径,这样很不利于文兰的发展,我觉得今年我们应该从欧罗巴请一些新教教士来,还可以把普利茅斯有文化的清教徒请来几个,先开办一个学校传授文字语言!”
“你想的很好。我可以给凯迪尔打个招呼,请他选几个有文化的清教徒甚至教士来。”哈达尔想了想,说道。
奥拉夫对于文兰办学是十分的重视,不过他也明白教育很多时候决定着意识形态的存在,为什么中东地区是天方教的基地,欧洲是天主教、基督教的基地,就是因为清真寺、教堂依附着人生活区域而建立,并且掌握着少年儿童的教育权,从小进行熏陶教育,怎么可能培养不出来虔诚的信徒,这就是意识形态。
奥拉夫不反感基督教,他认为新教改革是正确的,教会对世俗权力的控制和国家财富的掠夺必须要予以控制甚至清除,不然国家公器就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只会沦为教会的附庸。
现在文兰采纳新教对于冰岛人、契约白奴来也都是期盼已久的事情,大家都是虔诚的基督教信徒,自然希望能有神圣的教堂做礼拜寻求精神世界的安宁,同时孩子的教育问题也能得到解决。
而且新教教会除了宣传宗教信仰,传导以基督教义为根源的意识形态,对于王权统治并没有冲突,如果引进清教徒甚至路德宗、加尔文宗的教士传教,对于哈达尔的统治没有危害,却还能普及教育,稳定人心。
但是奥拉夫想到了一个危险,那就是先进的基督教文化也能摧枯拉朽的摧毁贝奥图克人等印第安土著的原始宗教信仰,其实原来摧毁了也没啥害处。
但是现在哈达尔才刚刚把土著人的信仰天神换成了自己,未来哈达尔天神化身以及子嗣家族都会是印第安土著信仰的根本,也是统治原始土著的意识形态宣传和依据。
如果新教教士涌入文兰,他们肯定会要给印第安土著传教,那就势必对哈达尔家族天神化身血脉的神圣地位造成冲击。
奥拉夫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说了出来,哈达尔也十分警惕,搓着下巴说道:“如果挑选年老、胆小的教士应该会好很多,我们限制他们的传教活动怎么样?”
“我们能够二十四小时跟随他们吗?”奥拉夫摇摇头,说道,“我觉得新教教士必须要利用,可是目前只能找一两个容易控制的教士,开办学校有选择的教学,同时小范围的进行礼拜和传教。
未来我们看可以从冰岛、挪威等北欧地区寻找教士,因为咱们北欧地区出身的教士不像南方教士那样的死板,他们甚至有许多言论是把我们的原始宗教文化与圣经文化进行了加工融合,例如圣诞老人的形象出现,就是他们根据圣经的模糊描写与我们的传统宗教文化进行融合,他们认为是人对神的理解不同所以出现的偏差。
我觉得我们未来可以让这些人来传教,甚至通过他们把印第安人的原始宗教信仰和我们维京原始信仰以及基督教信仰进行融合,创造一个维京人和奴隶等都能接受的泛维京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