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陆景三人重新和大队汇合,听到他们带来的消息,剩下的几人也很是兴奋。
胥教授甚至亲自出马,又为一个月后的屠龙之行算上了一卦,结果卦象显示一片混乱。
老头对此倒也并不意外,因为像是秘境深处那存在,本来就不在天机占扑之内,算不到也是正常的。
唯独东门微澜听到陆景要的两样东西后皱了皱眉头,但是她也没有说什么。
之后众人加快了脚步,只用了不到七日,便在石头的带领下走出了这片茫茫戈壁,重新回到了乌兰城中。
在和年轻的向导分别后,胥教授等人原本打算兵分数路,练功的练功,找药的找药,但是没想到陆景却是出人意料的提议在乌兰城中多待上一晚。
而且他还订了一桌酒席,说要庆祝下这次白龙泊之行圆满落幕。。
虽然大家伙普遍觉得这种庆功宴可以留到解决完那条龙后一起办,但最后也没有开口反对。
毕竟珠子是陆景找到的,而且他还一个人击败了前来抢夺的郭守怀,众人现在能看到拯救人间的希望,都是他的功劳,既然陆景想稍稍放松一下,其他人自然也没有意见。
于是大家伙便又聚在一起大快朵颐了一番。
喝到兴起,一向腼腆一路都没怎么开口的谢安石还击缶高歌了一曲。
他唱的是一首小令,内容大概是讲侠客惩恶的,词曲颇为慷慨,而小道士的唱功居然也颇为了得,引得酒楼里不少酒客都纷纷侧目,还有歌妓对他暗送清波。
谢安石的脸颊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害羞的。
酒宴差不多持续了一个时辰才散场,因为明日一早便要回去,众人也都早早的回房休息。
陆景从茅房回来,推开屋门,正打算上床,却看见东门微澜坐在他的床边。
陆景将头又伸出去。
地字二号,这是自己的房没错啊。
而屋内的少女已经开口道,“你要他们给你收集火灯笼草还有白目蝉衣是为了……”
“屠龙,没错。”陆景一口咬定道,随后又指了指隔壁房,“怎么,你知道哪里能买到这两味药吗, 正好刚刚我没喝尽兴, 要不要换个地方再喝几杯?”
东门微澜点了点头, “也好。”
不过说完她并没有起身,只是直直看着陆景。
陆景被她盯的有些莫名其妙,直到东门微澜摸出自己放毒药的那个小瓶, 陆景才反应了过来为什么东门微澜会直接坐在床上。
一拍脑袋道,“差点忘了, 今天是要帮你练功了是吧。”
“麻烦了。”东门微澜点头, 却是已经打开了那小瓶, 吞下了自己炼制的毒药。
陆景见状也走了过去,拖鞋上床, 伸手抵在了东门微澜的后心上。
一炷香后,少女发出了一声轻吟。
而陆景也缓缓收功。
这样的事情在最近一年的时间里已经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所以两人也都没有了之前的尴尬和拘谨。
少女默默穿好衣服鞋子, 之后同陆景一起走出了脚店。
因为铜像消失, 原本一到晚上就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的乌兰城现在也稍稍恢复了一些往昔的热闹, 越来越多的小店开始重新开张。
路上的行人也多了不少, 虽然远没法和临天府这样人口百万的大都相比,但还是能让人感受到浓浓的烟火气。
陆景也没着急去找喝酒的地方, 而是带着东门微澜走进了不远处的夜市中。
这里不只有陈朝陈朝的小贩在叫卖一些瓜果,小吃和玩具,还有不少来自西域的外邦商贾, 在贩卖各国特产。
陆景就给自己买了把做工颇为精巧的小刀,还买了袋葡萄干, 另外也送了东门微澜一件条丝巾。
随后两人在城南找了间小酒铺。
这里的老板是个跛子,而且上了年纪, 耳朵也背的厉害。
两人进门的时候他正在打瞌睡,陆景喊了三遍他才睁开眼, 慢慢吞吞的去为两人温酒。
等他重新在椅子上歪倒,陆景又看向东门微澜,示意她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了。
没想到东门微澜这时却是又闭上了嘴巴,端起面前的浊酒,一饮而尽。
酒入喉头,少女立刻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不过她并没有放下碗,而是坚持把里面的酒都饮完了, 这才指着陆景面前的酒碗道,“你不喝吗?”
陆景摇头,“喝酒本来就只是个和你一起出来的借口而已,实际上今晚我已经喝了很多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还打开那包葡萄干, 抓了几粒放在嘴里。
“我本来是有很多话想问的,但是现在想想,好像又没有必要开口了。”东门微澜道,“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既然世界终归是要毁灭的,没必要让大家在这最后的一个多月内惶惶不安,盲目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世界,倒也不是一定会毁灭。”陆景嚼着葡萄干道。
东门微澜微怔,“你还真的在那只蜗牛身上找到了屠龙术?”
“没有,”陆景苦笑道,“那蜗牛就是台蓝光DVD机。”
之前看到那条大河的时候,他就在想这蜃景会不会和那颗珠子有关,没想到还真的被他给猜中了。
郭守怀自尽前望向他的眼神很古怪,充满了嘲讽和幸灾乐祸,“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找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的确不知道那只蜗牛是什么,但看你这么着急想赶在所有人之前找到它,我就知道这一次我赌赢了。”陆景喘息道。
“你赌赢了个屁,我之所以这么想要找到它,只是不想让人看到里面的东西而已。”郭守怀一边吐血一边道。
“因为这里面记载了怎么对付你的方法?”
郭守怀罕见的叹了口气,“不是,里面……里面记载了吾主当年是怎么被那人给骗的,让他分成了十二分,关在秘境孤独度过了几万年。
“这些东西实在太丢脸了,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那时吾主的确也太青涩了一点,这些东西我不想让第二个人看到,实在是有损吾主的威严。”
“???你骗我。”
郭守怀冷笑,“你自己看了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