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把两具尸体扔到车窗的外面,坠落在铁轨旁的沙砾上,再被行进的火车所遗忘。
秦修文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液,觉得没有必要清理,也就没有理会。
“火车上的内务省特务一共是十二人,被我杀了五个,还剩下七个,嗯杀起来也不难嘛!”
秦修文耸了耸肩,感觉内务省的特务和特高课的特务还真有一定的差距,包括但不限于身体方面、能力方面。
秦修文费尽心思的想要引导谍战,也不是因为内务省特务,而是因为潜伏在暗中的特高课特务。
至今为止,秦修文还没有察觉到火车上的什么人会是特高课的特务,他们隐藏的太深了,真如一个普通人一样,即便路过,也很难认出来。
相比之下,军事情报处、中央党务调查处、内务省的特务就相差甚远,破绽较多,才被秦修文发现。
“如今内务省特务的力量薄弱,接连损失五名特务,力量流失近乎一半,一定会让他感到恐慌,迫切的需要特高课特务的支援。”
秦修文坐在椅子上,默默分析着日本特务目前面临的局势。
“中央党务调查处,军事情报处两方现在应该已经针对日本特务进行布置,两股强大的力量,对于如今的内务省特务来说是难以承受的压力,所以他们在需要特高课支援之余,也会完全的化整为零,藏于暗中,躲避两方势力的搜查,在暗中寻找机会,筹划一击毙命的时机。”
这不是推测,而是一种必然的结果。
内务省特务的人力损失巨大,总共不过十二人,现在死了五个,如何和两方谍报势力硬碰硬。
况且,特务的本质向来不是在明面上,而是在暗中,就像是暗地里吐着蛇信子的毒蛇,讲究一击毙命,不给人反抗的机会。
“现在的问题是,特高课的特务究竟潜伏在什么地方,相比于内务省这些特务,特高课的特务才是真正的大敌。”
秦修文对于特高课有前所未有的重视,不论是历史当中的案例,还是他自身的接触,特高课都是一个必须要重视的谍报组织。
“可以说,特高课的出手时必然的,一旦内务省遭遇到两大谍报组织特务的围攻,特高课不可能选择围观,即便不会全力以赴,也会趁此时机让军事情报处和中央党务调查处蒙受损失。”
秦修文设身处地,把自己想象成特高课的指挥长官,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明面上的硬碰硬,是不可能发生的,这不符合谍报组织特务的常规表现。”
“如果是我,我会先锁定军事情报处和中央党务调查处的根据点和人员统计,做出一个详细的调查后,把目标锁定在在中央党务调查处身上。”
秦修文眼睛忽然一亮,感觉自己找到了正确的方向:“特高课和军事情报处是交手最多的对手,双方都对对方很熟悉,有一个详细的了解。”
“可中央党务调查处不同,他们和特高课,甚至是内务省的特务都什么太多的接触,对他们的习惯和布置一概不知,这样一来,只要特高课潜伏在暗,偷袭中央党务调查处,仗着中央党务调查处对他们不了解,一定会抢占先机,获得极大的优势。”
以特高课的情报能力,一定知道军事情报处和中央党务调查处之间的分工,矛盾关系应该也有了解。
针对中央党务调查处,绝对是一步好棋。
确定了对方最有可能的下一步行动,秦修文打算守株待兔,在暗处等待着特高课特务的出现。
一旦他们自己泄露了踪迹,秦修文就可以展开行动了。
如果真的差火车上的日本特务全部留下,这可是对日本谍报组织的一个重创。
一念至此,秦修文直接转身离开。
过了不久。
火车上,暗处潜伏的多方特务都是冒出头来。
然后,乱了。
同为追杀斧头帮的人,他们虽然分为多方势力,但在围攻期间也有过短暂的接触,对对方的存在和长相皆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这样一来,矛盾一激发,再经过调查,他们很快就锁定了对方的身份,直接采取措施。
暗杀、偷袭、埋伏等等手段,层出不穷。
短时间内,从车窗被扔出去的尸体就多达六、七个,多是被毁尸灭迹的特务,剩下就是无辜被牵连进去的乘客。
在此期间,一直等待特高课特务未果的秦修文也失去了耐心,走出了埋伏地点。
“特高课的特务究竟是在干什么?”秦修文边走边思考,他有些失算,不知道为什么,特高课的特务像是不存在一样,始终没有出现。
“是有什么大的布置,还是说,都睡着了”
忽然间,正在走廊上的秦修文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嗅了嗅鼻子,貌似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不由得偏过头,看向左侧的一个房门。
眼中光芒闪烁一二,秦修文靠在一侧,顺着车窗向里面张望了一下。
这个房间是火车上的卧铺间,空间一般,四张床,床上皆是铺着白色的被子,只是此时被染上了一层像是梅花一样的血色。
在四张床的正中央,侧躺着一个人,身下是一摊鲜血,不出意外,人已经死了。
“这是哪方势力的人,内务省的十二个特务我都已经toukui过他们的容貌,难不成是军事情报处或者中央党务调查处的人?”
秦修文没有贸然进去,低头看了一眼门把手,眼神闪烁不定,没有打开进去。
在秦修文背对着,没有观察的背后。
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走廊对侧房间的门窗后面,看着正在观察房间里面尸体的秦修文,动作轻缓的擦了擦手中的手qiang,然后缓缓抬起。
准星瞄准住秦修文的脑后,中年男人舔了舔嘴唇,面露狞笑,嘴角升起残忍、嗜血的弧度,手指轻轻一扣,就要抠动扳机。
“咻!”划破空气的尖锐声音。
“咔嚓!”门窗的玻璃如蜘蛛网般破碎开来,落在地上,在灯光下,像是夜空中的漫天繁星,闪着晶莹而璀璨的光泽。
随之而后的就是带着含有痛楚之意的闷哼声。
“啪!”
沐浴过鲜血的手qiang掉在玻璃碴子上,点缀着一层血光。
血液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像是水珠一样溅射开来。
中年男人脸色惨白,含着极大的痛苦低头看向穿透自己手腕的刀尖,那只刚刚还握qiang的手不由自主的垂落下来,颜色灰白。
那一刀,不仅穿透了骨头,还斩断了神经和无数的血管。
再度抬起头来,中年男人的瞳孔猛然一缩,却见那名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玻璃破碎的门前,正冷冷的看着他。
中年男人脸色大变,没有任何犹豫,瞬间倒退,另外一只保存完整的手轻轻一甩,握紧了一把bishou。
可,接下来的事情告诉他,他的反抗是多么的徒劳无功。
青年伸出一只手,在中年男人退开之前,猛地握住他的脖子,犹如泰山一般稳定,缓缓地抬起。
中年男人的脚尖离开地面,脸色发紫,强烈窒息的感受让他额头上的青筋暴露,眼睛里面冒出猩红的血丝,忍着快要昏厥过去的冲动,一刀扬起,狠狠地斩向脖子上的那只手。
“咔”
一片尖锐的玻璃碎片映着照射下来的灯光,扎入中年男人那只手的手腕处,被骨骼的坚硬所抵挡,“咔嚓”一声粉碎在伤口里面。
中年男人的脸色变成紫白色,眉宇间的痛楚之色愈加浓郁,强忍着窒息的感觉,低下两只眼睛看着血淋淋的双手手腕,两眼一翻,差点没昏过去。
秦修文一只手隔着破碎的门窗拎着中年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捏着最后一片细碎的玻璃收了回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中年男人,随即随手一甩,把中年男人的头部磕在门上,再抬脚把门踹开,踏步走了进去。
中年男人被这一磕,差点失去了意识,头部渗出一道血液,昏昏沉沉的躺在地上,眼神涣散,看着走进来的秦修文,嘴唇张合,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秦修文蹲下身,把地上的手qiang捡了起来,手qiang不错,是勃朗宁最新系列的手qiang,手感非常舒服,只可惜沾上了不少的血。
秦修文叹了一口气,走到车窗边,随手扔了出去,像是无视掉了中年男人一样,走到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被这个动静吸引过来,才放下心来。
也是,生活在这个时代,就要懂得一个道理,双耳不闻窗外事,活的能长久一些。
瞎凑热闹的话,有实力或许还行,但没实力就是找死。
中年男人躺在地上,看着秦修文的背影,费力的摇了摇头,视线转向地上的bishou,颤着失去直觉的手慢慢的伸了过去,在地上划出一道血印来。
“还不死心?”
未等他摸到地上的bishou,一只脚就已经踩在了他的手上,微微一碾,伴着骨骼碎裂的喀嚓声,中年男人的最后一只手彻底粉碎。
秦修文微微俯下身,非常冷漠,眼神不含有一丝情感,玩味道:“只不过是负隅抵抗罢了,你认为会有效果么?”
中年男人痛得身体一阵痉挛,憋着一口气,痛苦的仰着头,随即又吐出一口气,大口的喘息着。
“算是条硬汉子,这伤,我瞅着都疼,你硬是没发出一声惨叫来,啧啧,佩服佩服。”
秦修文仔细观察着他手腕处的伤,神情更加玩味,啧啧出声。
中年男人眼中涣散的光芒微微凝聚,瞥了他一眼,憋着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一条腿,轰向秦修文的太阳穴。
“都说了,是负隅抵抗了。”
秦修文微微皱眉,随手格挡住他踢过来的那条腿,随即反手一握脚腕,另一只手握紧成拳,沉腰蓄力,直接一拳轰在他的膝盖上。
“咔嚓”一声。
中年男人的那条腿从膝盖处猛地向内一凸,形成一道非常诡异的弧度,有违身体构造学。
中年男人的身体再度一阵颤抖,仰着头,张大了嘴巴,传出类似收音机卡带的声音。
未等他回过神来。
秦修文觉得麻烦,随便的瞥了一眼,把中年男人的那条腿扔在地上,然后又是一脚狠狠地落在他另外一条腿的膝盖上。
又是“咔嚓”的一声。
中年男人的四肢全部粉碎性骨折,以现在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即便今天能够活下去,也是一辈子躺在床上的命。
“真是的,玩什么埋伏了?”
秦修文神色如常,一点也不觉得残忍,甚至还吐槽道:“这种设计埋伏的手段太低级了,一点水准都没有,能有人上当才有鬼了,这都能上当的人是有多智障。”
刚才看见尸体的第一时间,秦修文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针对尸体同伙布置的埋伏陷阱。
主要对秦修文来说,死亡现场布置的简直不要太业余了。
特务行动过后,几乎都会处理尸体,毁灭证据。
对于特务来说,尸体的存在就是一个破绽,只有针对那些不是特务,或者心急如焚的同伴才会起到埋伏的效果。
“还有啊!你从门窗后出现到开qiang的过程太慢了,你当你是什么大人物,或者是拍电影么?还作表情,摆oss。”
秦修文指着破碎的玻璃,说道:“你不知道,黑天,灯光下的玻璃是反光的么?”
“你的出现,到摆oss,我在窗户上面,看的清清楚楚的。”
秦修文说的是实话,要不是已经察觉到中年男人要开qiang,说不定他还会多看看中年男人的表演呢。
中年男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脸色一阵变幻,青一块紫一块,被打击的有些怀疑人生。
吐槽完毕,秦修文蹲下身,看着他不是内务省那十二名特务之一,眼睛轻轻地转了转,笑着问道:“请问一个问题,你是军事情报处的人,还是中央党务调查处的人?”
中年男人转过目光看着他,紧紧地抿着嘴,也不说话。
“嘴还挺严的,不过我看你疼到这样,也没说话,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秦修文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见他还不说话,微微眯了眯眼,声音沉了下来:“骨头这么硬,你是军事情报处的人吧!”
中年男人仍然不说话。
“看来你是军事情报处的人了,军事情报处可是我们内务省的大敌,不好意思了。”
秦修文目露chio裸的杀意,猛地掏出一把bishou放在中年男人的脖子上,就要抹下去。
“等一下。”
中年男人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一句日语,说道:“我是特高课的人。”
“特高课?”秦修文微微愣了一下,也是口吐日语,眼神满是狐疑的看着他,收起手中的bishou,说道:“你怎么证明你的身份?”
中年男人咽了口口水,感受到脖子上冰凉且有些湿润的感觉,心中一阵后怕:“你真是内务省的人?”
秦修文微微皱眉,说道:“我是内务省内务卿大人的直系,樱花阁的人。”
日本的谍报组织都归属于内务省管理,这并不是说内务省是纯粹的谍报组织,它主要掌管着谍报组织。
例如特高课,就是内务省手下谍报组织的头牌谍报势力。
其下,还有许多谍报组织,只是名气不足,远不如特高课的名头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