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8、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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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1月,还有一天就到除夕了。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积雪足有一尺厚,早上开门推门都费劲。天还蒙蒙亮,傻柱就起来动员街坊们起来扫雪。他的大嗓门儿从前院儿飘到了后院儿,那声音比敲锣打鼓都呱噪。

  头发花白的刘海中抱怨道。

  许大茂家里,另一个瘦弱老人晃晃悠悠走了出来,还歪着嘴,嘴里呜哩哇啦说着话,似乎也是在跟傻柱抗议。

  这是许大茂的父亲,自许大茂和他媳妇儿神奇地先后入狱挨了枪子儿后,许伍德老两口就搬回了大院住。许大茂还有个妹妹,根本不管这俩人,老两口相依为命,靠着许伍德那点微薄的退休金过日子,日子过得很是艰苦。

  相比起他,刘海中虽然两个儿子一个都不回家来看他,但好歹他又恢复了工作,虽然降了级,但一个月五十块钱工资可一点儿也不算少,再加上刘光天雷打不动每月托易忠海送来十块钱,老两口除了寂寞,生活水平不算低。

  聋老太太的房子傻柱自己留着,他是打算把这屋和妹妹何雨水那屋给两个儿子留着,一人一间。

  说到何雨水,她和丁尚东离婚了。

  头些年何雨水爱丁尚东爱得死去活来,人家坐牢了还要追到人家家里伺候人家父母去,一心一意等丁尚东出来。为这事儿还跟傻柱闹掰了,两年都没来往过。

  后来丁尚东出来后,一个劳改犯也找不到正经工作,生活压抑贫困,就养成了酗酒的恶习,每天喝得醉醺醺打老婆,何雨水动不动就被揍得鼻青脸肿,她的公公婆婆也不管,还变着法使唤何雨水,把她当奴才用。

  这事儿后来被傻柱知道了,气得傻柱二话不说打上门去,把丁尚东揍了个半死,差点没把人家房子给点了。要不是冉秋叶提前给苏乙打了个电话,苏乙及时赶了过去,那次非惹出大祸不可。

  但哪怕这样,何雨水也不愿意跟丁尚东离婚,气得傻柱直骂她打死都活该。

  可再怎么说也是亲妹妹,傻柱心软,花了点心思用计警告了丁尚东,这一家子总算收敛了,不敢对何雨水怎么样了。

  去年秦淮茹和孔家闹得要死要活的时候,何雨水不知道是被孔二民对秦淮茹的所感动还是怎么着,总算幡然醒悟,跟丁尚东离婚了。

  俩人两岁的孩子判给了何雨水,何雨水也没脸带孩子回大院儿住,在她们单位申请了宿舍,和孩子住了进去,最近和她哥的关系也越来越缓和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

  傻柱皱眉看着刘海中,

  之所以说别人不愿意来后院,是因为后院很不吉利,晦气。

  三套房里都死了人,聋老太太就不说了,人家是喜丧,但许大茂两口子可是前后脚吃枪子儿了,再加上刘光福兄弟相残的悲剧……

  刘光福到底是没撑住也死了,到死他都没醒过来。他这一死,老刘家彻底松了口气。

  家里睡着这么个吃喝拉撒都离不开人照顾的植物人,其实是对亲人从生活到心理的双重折磨,刘海中两口子这些年都麻木了,刘光福一死,他们反倒是缓过点劲来。

  刘海中叹了口气道,

  傻柱皱眉,

  刘海中有些讪讪,道:

  傻柱嗤笑:

  许家走出一个瘦老太太来,

  傻柱了一声道:

  傻柱踩着雪走了。许大妈冷笑着对他背影啐了口:

  刘海中腆着肚子背着手哼哼一笑:

  刘海中一提许家老两口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许大妈鄙夷看了眼他,

  刘海中不乐意道。

  许大妈都囔一句回屋了。

  刘海中嚷嚷道,

  中院儿,傻柱大呼小叫敲响了秦淮茹家的门。

  秦淮茹没好气开了门,一边系着棉衣扣子,一边没好气道,

  傻柱嘿嘿一笑,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

  傻柱笑呵呵道,

  秦淮茹叹了口气,

  傻柱不信,

  秦淮茹道,

  傻柱皱眉,

  秦淮茹脸色不好,道:

  傻柱咂吧咂吧嘴道:

  话说一半贾张氏突然从门里钻了出来,眼神直勾勾盯着傻柱看了一会儿,转身往前

  院儿去了。

  秦淮茹喊了一嗓子。

  傻柱摩挲着胸口一副吓了一跳的样子,

  秦淮茹心不在焉回了一句,压低声音问道:

  傻柱摆手道,

  秦淮茹急了。

  傻柱呵呵一笑,

  看傻柱缩着脖子往前院儿去,秦淮茹对着他的背影无声骂了句脏话,眼中满是郁闷。

  她现在是刑满释放人员,没工作没收入,什么都没有。去年的时候,甚至连孔二民都一度离她而去。

  后来她总算是挽回了孔二民的心,但他爹孔大民坚决反对,哪怕孔二民以死相抗,人家也只是答应你秦淮茹来可以,但你的婆婆和女儿都不准带来,否则老两口也要喝药自杀。

  事儿就僵到这儿了,秦淮茹心中其实有些松动了,但怎么安排槐花和贾张氏的后路,让她很是头疼。

  傻柱这半年在苏乙的指点下,在前门楼子卖大碗茶发了家,两分钱一碗的茶,愣是让他开成了日进斗金的大买卖,据说现在还盘下了一个大门面,准备开一家谭家菜饭店。

  以前扫大街的傻柱成了大老板,让院儿里很多人都又嫉妒又羡慕,傻柱也是不忘本的,雇了很多院儿里的无业青年去给他帮忙,这让一直四处找零活儿干的秦淮茹也动了心思。

  她看好了一个位置,打算让孔二民投点钱,她再用傻柱的招牌,在西直门那边也开个茶摊子。

  但偏偏傻柱已经打算往那边扩张了,而且不打算让她用招牌。

  她之前软磨硬泡都说得傻柱松了口,但这个傻柱现在是院儿里出了名的怕老婆,回去被冉秋叶一训,现在又改口了,这让秦淮茹郁闷至极。

  槐花披着棉袄睡眼惺忪走出门来。

  秦淮茹道。

  槐花却没动,看着母亲道:

  秦淮茹道:

  槐花却依然盯着母亲,

  秦淮茹摸了摸槐花的头发,勉强笑了笑道:

  槐花道,

  秦淮茹不由分说把槐花推了进去,转身往对门一大爷家走去。

  转过身时,她眼中闪过忧虑,长长叹了口气。

  前院儿。

  傻柱不由分说把一个扫把塞到闫阜贵

  的手里。

  闫阜贵自嘲道,

  傻柱摆摆手,

  傻柱说着摆摆手就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