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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斑的吼声在殿堂回荡,余音不息。
这种不留余地的逼问,就是强迫索兰黛尔正面表态,要她给奇诺的行为下定义,到底是摄政,还是擅权。
若是摄政,奇诺的种种行为已远超摄政范围,应按法典进行查处,将一切拉回正轨。
若是擅权,那就是女王明知权臣擅权而无所作为,要么承认自己德不配位,要么立刻对权臣进行处置。
无论女王作何回答,都已经按不住这层掩盖了4年的矛盾。
索兰黛尔抿紧嘴唇,冷冽的目光从麻斑移到了众臣身上:
现在局势纠葛复杂,与其在急流中表态,不如以沉默应万变,没有一个人说话。
索兰黛尔再度看向麻斑,毫不避讳地与他直视:
索兰黛尔的视线扫过众臣,声色俱厉:
殿内余音回荡,却无人言语,不是敢不敢接话,而是真的没人自认能做到奇诺的高度。
撇开政治立场不提,撇开擅权问题不提,多古兰德这四年来的变化有目共睹。
田土兼并全面打破,社会财富重新分配,经济国力大幅腾飞,全境民生蓬勃发展,贪墨违规等官场弊病在告死鸟机构下得到根除...
这些叹为观止的伟绩,历代多少国王穷尽一生想要做到,最后却都屈服在现实面前。
如果奇诺不是外族,而是王室血裔,就凭这四年的功绩,后世地位不会亚于立国之君多古兰德一世。
可惜就可惜在,他终究是个外人,外人离权力太近,就注定会有非议。
麻斑的目光沉了下去,声音也变得沧桑:
的龙骑士,最后不也变成了野心滔天的恶龙?」
索兰黛尔脸上很罕见出现了杀意。
无论之前讨论得多么激烈,都尚属公事范畴,顶多是观念冲突意见不合。
可现在,麻斑把洛娜的妈妈拿出来说事,用火曜历500年的政变丑闻影射当下,这已让人无可忍受。
索兰黛尔的眼神数度
变化,最后比死水还要阴沉:
如果说,麻斑之前只是觉得恨铁不成钢,想要慷慨陈词将女王唤醒。
那么现在,当索兰黛尔黑白不分,说他的一腔热血是博取声誉,想要青史留名,他的心脏就像被狠狠刺了一道,某种曾经坚定的信仰突然破碎了。
麻斑满目皆是悲哀,他取下自己胸前的辅政大臣徽章,直接扔向高台。
徽章与地面碰撞发出脆响,最后落在索兰黛尔身前。
麻斑最后冷漠地瞥了索兰黛尔一眼,转身离去,
麻斑还没走出两步,索兰黛尔冰冷的声音响起:
只见索兰黛尔目光凌厉,宛如出鞘的利刃:
众臣不禁倒吸凉气...黑关,被关到那种地方可不是前程问题了,完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殿堂两侧的御前侍卫快步上前,直接将麻斑按倒。
麻斑没想到索兰黛尔会干这么绝,怒从心中起,破口大骂:
索兰黛尔抓起地上的徽章扔了回去,气得都破音了:
御前侍卫直接一拳打碎麻斑的门牙,让他话也说不出来,一路吐血拖离殿堂。
麻斑被带走后,殿堂终于安静了下来,唯有琴声悠然回荡。
这一刻,众人才兀然发觉,索兰黛尔和麻斑争吵期间,幕后的钢琴声一直没有断过,连变奏都没有,从始至终都在弹着原来的曲目。
这是一种彻底的无视,无论麻斑是椎心泣血,亦或是为博直名,他的存在于幕后之人眼中都是云烟。
索兰黛尔扶额坐回王座,神情满是倦意:
众臣没再出声,先后给索兰黛尔行礼,陆续离开殿堂。
殿堂空旷寂寥,女王独坐于王座,唯有琴声相伴。
也不知过了多久,曲目终章结束了,徐徐琴音也迎来了尾声。
轻缓的脚步声响起,人影从帘幕后走出,来到索兰黛尔身后。
被洁白手套包裹的手穿过发丝,缓缓探到了索兰黛尔颈前,如同毒蛇般缠绕着。
脖颈,这是人类最为脆弱的部位之一,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取走性命。
若是一个人连脖颈都愿意被你随意触碰,就代表着她把自己的身与心都托付给了你。
奇诺的手在索兰黛尔的脖颈轻柔抚着,宛如对待最为珍贵的艺术品,她也轻轻用头依着奇诺,闭上眼睛任由他触摸。
奇诺的手从脖颈抚至下巴,将其微微抬起,轻柔的声音传来:
索兰黛尔露出无奈的笑,摇了摇头:
奇诺的手继续轻抚着:
索兰黛尔搭住奇诺的手,用脸倚在上面轻轻摩挲,呢喃的声音犹如小鹿低鸣:
奇诺俯身探到索兰黛尔唇边,在上面留下一个轻吻,那双琥珀色
眼瞳倒映着殿顶彩窗投下的幻光,光影不断流转变化,似有万千电弧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