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双手小心的接过,递给了芬妮。
对于这样穷困的部落,珍藏了这许多年的战利品,至少对他们来说是视之为珍宝的。
芬妮大大咧咧的随手打开了。
布袋里有一块拳头大小黄色的石头和几枚暗黄色的硬币。
“这是?天呐,不会是狗头金吧?”拉斐尔在一边看着芬妮漫不经心在手中掂着的石头,一把捞了过来。
拉斐尔抬手举高,下午刺眼的阳光照射在石头上。
片刻,他放下了手,眼睛又贴了上去。
“酋长先生,这是狗头金吧,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拉斐尔看着酋长似笑非笑的脸问道。
“是的,我见过世面,离这里百公里外就有金矿在开采,我去打过工。”
“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恕我直言,你为什么不把这块狗头金卖了,也好改善你们的生活,你们的日子过的也太,太难了。”拉斐尔注意了措辞,委婉的说道。
酋长苦涩的一笑:“不是所有西方人都和你们一样善良的,我被骗过很多次,说实话,我曾经想卖掉,可因此惹来了杀身之祸,差点被持枪的一些人给杀了。不是我熟悉雨林中的一切,溜得快,早就死了。
所以,这块狗头金对我来说还不如一块石头。”
贝尔接了过来,看看一边不说话低头看硬币的陆飞:“熊猫,你说句话,这可是你的诊疗金,要还是不要。”
陆飞抬头笑了笑:“要,不过不是送,我买,我们买下来可以吗?你认识美刀吧?”
酋长头使劲摇着:“当然,说过的话就像树上掉下的香蕉,不能再飞上枝头。”
“咳咳,这是说过话得算数的意思?”芬妮抓抓头道。
“去去,别打岔,酋长,我接受你的馈赠,问你买个消息可以吧。”
酋长眼珠子转动,知道陆飞的意思,要变相给他钱。
“你问吧。”想起了穷到赤贫的族人们,他的倔强开始动摇了。
“还记得和你们作战的提斯曼人营地的具体位置吗?”
“记得,其实很好记,沿着这条小河一直往上游走就能找到,用你们的长度单位计算的话应该有七八十公里远吧。那里有大片的亚马逊苏木林,树木高大非常,都在50米以上。
狗头金和这几枚硬币是在提斯曼人的尸体上找到的。”
陆飞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几沓美刀递给了酋长。
“我也没带很多钱,这里大概有五万美刀。”
“太,太多了,我大概知道汇率,这得二十几万雷亚尔了,把我们部落都卖了也抵不上这个价格。”酋长摆手摇头。
“不白拿,我想请你和你的族人们看着我们的船,不瞒你说,我们对狗头金的出产地感兴趣,也许能拍个纪录片什么的。”
“你们不是米国政府的人?”酋长再次打量他们全身的穿戴。
“放心,我们对挖金矿没兴趣,又累又麻烦,长期开采肯定被政府和毒贩惦记。”
“那就好,我也觉得就你们几个人不可能和政府的人作对,他们可黑着呢。放心吧,我会派人日夜看着船的,再说我们也每天都去泉水河取水喝,那是我们的圣水。”
“我们是去探险并揭秘一段过往的历史。”
“真的要去,你们得小心了,那里住着古老的提斯曼人一个分支,我曾经听说他们是食人族,这也是我们先辈当年跟他们拼死作战并取得胜利的原因,抢地盘输了也算了,可老一辈都说他们会吃人,会吃掉俘虏和死亡的战士。”
酋长说着说着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看上去发自内心的恐惧。
“好的,我们会小心的,尽量不和他们打交道。”
“我们曾经在沿河地带搞了过个临时营地,你们可以去试试居住,如果那边没被森蚺或其他什么动物当成家的话。”
“谢谢!你给我大概说一下位置。”
“沿着小河一直往上游走,应该在七八公里外的河边百米范围内。”酋长热情的大概说了下位置。
说好了诸般安排,陆飞拉着贝尔和兄弟们先回狐狸号,做好准备再出发。
他们得真正进入热带丛林了。
来回一趟,野狐在船上梳理携带了必要装备,再次进入亚马努努人营区,修整片刻后在他们热情的欢送下,野狐一行人进入了北部雨林。
......
瓦西里在前挥刀,兄弟们举步维艰的跟在了后面。
半小时后,他们在一片棕榈树下休息,这里绿植的密度太大了,空气都不太流通,必须时时休息调整。
“拉斐尔,刚才你不喝那个米酒一样的饮料是为什么?当时脸上表情十分微妙啊。”陆飞随后问拉斐尔道。
“你也是个聪明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也没喝嘛。”
“哎哟,那我们就是笨蛋喽,别吊胃口,说人话。”艾达不耐烦的从后推了他一般,觉得拉斐尔出息了,居然都不告诉她是什么情况。
“刚才大家喝的其实是发酵过的饮料,有大量的益生菌,没坏处。”拉斐尔笑的很尴尬。
“我还是信杰克一点,到底是什么天大的原因,让拉斐尔丧失了做人的底线不告诉大家。甚至连艾达都放不在眼里。”陆飞身旁的芬妮笑嘻嘻挑拨道。
“那饮料是木薯粉做的,制作过程…挺一言难尽的,说出来怕你们顶不住。”
“说,到底是什么,磨磨唧唧的。”艾达怒了,就像拉斐尔盯着超模利马屁股看时的下意识反应。
“是你要我说的哦,别后悔。制作这些饮料时部落里的女人们会把木薯粉先反复嚼烂了,再吐到容器里…”
“不,不会吧,在嘴里嚼烂了?然后,然后就泡水给我们喝?艾达捂住了胃,微表情极为的丰富,画面在她脑中一一浮现。
其他兄弟个个瞠目结舌,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拉斐尔。
“不是,哪有这么简单。她们会把这些残渣重新放进嘴里再嚼烂一次,再加入大量水在太阳底下晒,让这些东西自然发酵,最后就变成了酒一样的东西,其实是饮料。”
拉斐尔耸耸肩,觉得你们真是受虐狂,非要问的这么仔细。
“呕,呕,怎么办,早就消化了,我吐不出来。呜呜呜,我跟你拼了,死眼镜蛇!这么不卫生恶心的东西你怎么不早说!”
芬妮抓住拉斐尔衣领愤怒的质问道。
除了陆飞,其他兄弟都围了上来,眼神极度不善。
“虽然制作过程很原生态,可这些“饮料”发酵后其实非常卫生,喝了没事。再说大家都不喝人家递过来的“饮料”会不礼貌嘛。”
拉斐尔强撑着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狂使眼色给陆飞,示意他说两句。
“咳咳,从医学上说,拉斐尔说的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贝尔虎着脸问。
“不过恶心是真恶心,也不知道土著的女人们有没有牙周炎,幽门螺旋杆菌什么的。”陆飞低头小声嘟囔着。
心中暗暗窃喜,还好诸葛一生唯谨慎,老子没中招,哈。
兄弟姐妹们胸口起伏,齐齐转头死死盯着拉斐尔。
“扁他,故意不说!”
“对,瓦西里,韦伯斯特摁住这个混蛋。”
“不要打下半身,我还要用。”艾达冷着脸捏了捏拳头,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拉斐尔欠收拾了。
“不要啊,我来不及说啊,千万不要打脸。”拉斐尔立刻护着头脸,缩成了一团。
“嘭嘭嘭!”
兄弟们劈头盖脸的冲他下了黑手黑脚,连陆飞都偷偷踹了脚拉斐尔的屁股。
十几秒后,
“停,我爽了,兄弟们,行了,让他戴罪立功。”艾达挥手护住了拉斐尔。
毕竟人打坏了,就没得用了。
贝尔挥手让大家停了下来,掏出矿泉水瓶咕噜噜开始漱嘴,其他人也苦着脸做着同样的动作。
“杰克,现在离聚集地有点距离了,你可以和我们说说为什么要去提斯曼人的营地。”拉斐尔揉了揉身上各处,笑嘻嘻的起身问陆飞道。
不转移一下注意力,这帮混蛋会继续揍自己的。
“没错,我们都信你,知道你要去提斯曼人的地盘肯定有原因。”贝尔点头道。
陆飞笑着从裤兜里掏出两个暗黄色的硬币。
“大家看,这是什么?”
拉斐尔和贝尔各拿起一枚,仔细观察。
“这,这是金马克!”
“没错,这玩意我家多的很,上次在?国阿尔卑斯山弄到的都收藏着呢。”艾达点头道。
“这说明提斯曼人的营地里有鹰党的财宝?”韦伯斯特凑过来问道。
“八九不离十吧,狗头金固然很值钱,也许那边也有金矿,不过金马克才是有价值的线索,说明鹰党肯定在那边出现过。”
“这么多天了,终于有了线索,好心有好报啊,呕呕。”芬妮笑嘻嘻的说完,又想起了有味道的木薯饮料,忍不住胃部翻腾。
陆飞心疼的拍拍她背,递给了她一支短雪茄。
“不好意思,当时你喝的太快了,我都来不及阻止。”
“呕呕,你是故意的,蔫坏的混蛋!”
“对哦,我们的随军医生为什么不阻止大家喝?自己又不喝,揍他!”艾达转过头来,凶光毕露,大声叫嚣。
陆飞无奈的抱头蹲在了地上,这下暴露了。
芬妮这个猪队友。
挨了一顿胖揍后,陆飞伸着懒腰起身了,觉得没事被按摩一下也是可以的。
“什么玩意,这破地方怎么那么多蚂蚁。”芬妮正在边上看热闹,一脚踩死了几个大号蚂蚁,轻声的抱怨着。”
拉斐尔却猛然回头,看向了地面。
“我靠,芬妮快过来,大家都过来,是行军蚁!有行军蚁朝我们而来!”
野狐兄弟们闪电反应,都往拉斐尔站立的位置靠拢。
大家转头看去,
前方大片的树叶和泥地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蚂蚁,一眼看去无边无际,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这可怎么办?我们跑吧,听说会被它们咬上一口会疼死人。”芬妮已逃到了陆飞身后,声音颤抖不已。
“是啊,印第安纳琼斯系列4里就有啊,一个俄国大块头转眼就被行军蚁给吃了。”艾达一样躲到了拉斐尔身后瑟瑟发抖不已。
彪悍的女战士看到无边无际的行军蚁在蠕动,瞬间变成了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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