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快凉透的拉莫斯终于看到了陆飞的脑袋探了过来。
“不好意思,刚收到手术所需的器具药物,我们开始手术好不好?”
他欣慰的笑了,知道杰克要动手,自己的命就算保住了大半条。
“来吧,反正全身麻醉我也不知道什么。”
“不是啊,谁给你的错觉会全身麻醉?我又不是麻醉师,也没有专用设备侦测你的生命体征,只能局麻,而且得分段手术。”
“啊,会很疼吧,听说局麻效果不好。”
“那是肯定的,你得顶住,我在浴室给你找了块毛巾,咬着先。
看,有了钱,我对男人的态度就会好很多。当然,杰克不给我钱,我也要对他好,你没这么帅就别指望了。”芬妮诚挚的问候了拉莫斯,将毛巾粗鲁又尽责的塞进了他嘴里。
又按照陆飞的指示,把他的身体,大腿,用绳子死死绑在了餐桌上。
陆飞正忙着给他静滴葡萄糖,加了抗生素和一些营养液。
注射了一针吗啡在大腿上,陆飞用酒精凝胶再次洗了手,戴上了帽子,穿上了专用的手术服。
“顶住哦,清理陈旧伤口、切割腐肉,肯定会有点刺激,嗯,你是最棒的。”
本来在三米外客厅口子上幸灾乐祸的芬妮,一边喊着加油,一边下意识的再次往后退。
一把闪亮的手术刀落了下去。
“唔唔唔!唔唔唔!”拉莫斯不自觉的身体往上拱,浑身肌肉紧绷。
不一会儿,拉莫斯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出来,像是受了酷刑又无力反抗的弱女子。
一个小时后,拉莫斯全身上下绑满了绷带,被小心翼翼的两人放在了沙发上。
餐桌上已湿透了,除了汗,还有一团团的污血。
“谢谢你,谢谢你全家。”拉莫斯气若游丝道。
“不客气,这两天我会经常给你换药,你是不是要斟酌一下礼貌用词?”陆飞笑嘻嘻的贴着他耳边道。
“我错了,真心感谢你救我,哪怕疼的差点直接去世。”
陆飞耸耸肩,觉得那是表扬。
他回房洗澡去了,芬妮说要排解他见了血的烦躁,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新的破衣服。
……
两天后的夜色中,三个穿着黑色卫衣戴着连衣帽的彪形大汉敲开了斑驳的红色大门。
有人半开的大门,幽灵般闪进了三人。
进了小楼,窗帘拉上,三人脱下了帽子。
“杰克!日子过的不错嘛,脸色青白有加的。”杜威锤了锤陆飞的肩膀。
他脚步虚浮的往后退了一步,如风中浮萍不停摇摆。
“啧啧,芬妮,红光满面啊,幸福哦。”拉斐尔抱了抱一脸灿烂的芬妮,笑的十分猥琐。
“呵呵,发财想到兄弟们了,好基友啊。”瓦西里稍稍厚道点,拍拍两人肩膀傻笑道。
“你们两个不厚道的混蛋,看超模屁股爽吧。”陆飞嘴上不肯吃亏,还以重拳和猥琐。
“没错,艾达没少揍你吧。”芬妮却是眉开眼笑的回嘴道。
一通互嘲加互捶后,大家坐了下来。
包的像木乃伊一般的拉莫斯斜靠在沙发上,冲大家抬了抬手,顺便呲了呲牙。
“他怎么了?你电话里不是说把人给救活了吗?怎么还半身不遂呢?”
“瓦西里大哥,他被割了几十刀,零部件都少了几个,哪有这么快好。加上他不抗疼,有些陈旧伤还得以后再治疗。”
“我那是不抗疼吗?是你下手太黑,从来不给我全身麻醉,说什么自己不会。早知道治疗这么痛苦,死了拉倒。”拉莫斯忍不住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唉,兄弟,这事我有经验,杰克救命是有一套,下手也是真狠啊。”杜威叹道。
“杜威,你是来拆台的吧,不赚钱了?出门向左去机场。”
“我错了,桑蒂斯肚里还有娃呢,钱多又不烧手。”
“别理他,下手是狠嘛。”芬妮鼓励杜威继续吐槽。
“不行啊,芬妮,几百万呢,人穷志短。”
“行了,行了,都过来,我们开个会,我把白狐电话接进来。”
打闹了一番,陆飞发了一圈雪茄,大家围在了茶几前。
“等会,先说武器的问题,怕海关拦截,我们可没带过来自己的吃饭家伙,这次用什么?”拉斐尔皱眉道。
“放心吧,我问FBI要了三支HK416,还有凯夫拉防弹衣,格洛克17也弄了三支给你们做近战武器。”陆飞点点头,指了指墙角三个包。
“哇,抢银行还能得到政府的支持,这面子,啧啧。”拉斐尔连连点头。
“抢银行这么隐私的事我可没告诉伯恩听,不过这家银行已被弗朗西斯科所在帮派的资本控制了,抢它等于抢毒贩的金库,不会有道义的负担。”
“我管他道义不道义,有钱分就是。”杜威十分的没原则,许是想起了以前干没本钱买卖时的酸爽。
大碗喝酒,大秤分金,大家坐牢。
“现在开会,我把齐薇格接进来,没有她我们抢不了银行,一点没把握。”
很快拉上窗帘的客厅里,一伙人叽里咕噜了很久,直到深夜才散去安歇睡觉。
第二天,下午4点30分。
城北城市银行。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开来,停在了斜对面街道路边。
司机芬妮撇了眼对面银行大门,微微侧头:“熊猫,停在这儿不怕被银行门口的摄像头拍到车牌号吗?坑FBI也不太好吧。”
“你知道野牛为什么吃过午饭就不见了,然后门口就停了一辆商务车?”
“我去,原来是他偷的,我不是在午睡嘛,咦,你就睡在我身边,怎么知道的?哼,和我睡时还想着别的男人。”
“拜托,能不能不要讲有颜色的冷笑话了,打劫呢,认真些吧。”拉斐尔摇摇头,这才发现自己和艾达是那么的一本正经。
“熊猫,野牛什么时候回来?”瓦西里问道。
“最多五分钟,他去街角的变电所了,白狐正在指挥他切断目标光缆,说是这根光缆一断,警局和银行的直通线路就断了,内部的警铃会失效。”
“啧啧,白狐妹妹还真是聪明,那监控呢?虽然我们要戴面具行动,留下视频影像也麻烦的很。”
“正在看着监控已经是吉米那张贼兮兮的胖胖脸了,他已经切了进去,远程监控着附近街道情况,我们只管安心打劫。”陆飞耸耸肩道。
“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就像门口有人望风,隔壁老王就能去找隔壁洗澡了。”芬妮笑嘻嘻的说着中文,也不管身后两个懵逼的大汉。
“行了,野牛回来了。”陆飞轻声道。
远处街道上杜威身穿黄色的制服,扛着个工具包低头走了过来。
陆飞和芬妮也从驾驶室下来,到了商务车车厢里。
很快杜威上了车,几人聚在了一起。
“我按照白狐耳机里的指示,已切断光缆,行动吧。”杜威开始脱制服。
“好,我和芬妮进去看清里面情况后,按照事先计划的路线和方案行动,一旦外面有情况,白狐第一时间告知。”
耳机里,齐薇格干脆的答应了。
她和吉米一人一张电脑椅,坐在长条形的电脑桌旁,浓浓的咖啡香飘散着。
抢银行这么有趣的事可得上心,何况还有钱赚,吉米还特意请了假来提供技术支持。
陆飞已戴上了灰白色的假发,一张老年男人的人皮面具。这可是他花钱从FBI的技术组买来的,贴心的空运送达,当然十万美刀的内部价也是真黑。
芬妮倒没有那么夸张,戴上了棕色卷发头套,脸上手上涂深几个色号。
很快,两人变身完毕,孙女扶着老爷爷下车过马路,慢悠悠的朝银行方向走。
只是孙女的风衣里藏了支自动步枪,爷爷的身上后腰也别着手枪。
两人办的业务银行不提供,只得自己亲自办理。
“爷爷,你倒是规矩一点啊,手在我腰上游走,会被人说你是个老色鬼加变态。”
“咳咳,习惯了,那里的肉软绵绵又有弹性,手感好啊。”
“你这么大把年纪了,还真是好兴致,弓着点腰,哪有你这么健壮又色痞的老头。”
“好吧,你也弯腰低一点,别挺着个胸,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Dcup,低调点。”
两人胡扯着推门进了银行。
商务车上的兄弟们一起摇头,这两个奇葩不像是抢银行的,倒像是玩cosplay的,心太大了。
银行高高的玻璃门里,两个穿保安制服的南美人,手持AK,叼着烟,一点都不像是正经人。
他们本来就是弗朗西斯科派在这儿的枪手。
两人看了眼佝偻着身材的老人和一边身材臃肿的孙女,立刻失去了兴趣,继续靠在墙边抽烟。时间不多了,离下班5点只有十来分钟了。
世上可能只有华夏人对996是见怪不怪的,更不可能提前下班。其他绝大多数国家的上班族,到点不让下班,简直就是天理难容,非得游行罢工不可。
南美那帮懒鬼就是其中的翘楚。
陆飞拐到一边假装去填表格,一边审视着银行里的情况。
快到点了,只有两个顾客还在办理业务,其中一个已站了起来。
柜台里的营业员和工作人员只有三个人,大妈正经办事,年轻的大胸妹妹被地中海主管调戏着,一副歌舞升平,岁月静好的样子。
很快,最后两个顾客也走了,灰发老人颤颤巍巍拿着张单子向窗口走去。
玻璃柜台后的白墙上,一个大大的挂钟走到了4:50分。
“先生,时间到了,不办理业务了,明天再来!”地中海主管见老人在一个卷发女人的扶持下向柜台逼来,不耐烦的挥手驱赶。
“咳咳咳,咳咳咳!”陆飞忽然低头狂咳,好像要把肺咳出来。
“爷爷,你怎么了?”芬妮嘴里蹦着几个刚学的西班牙语单词,惶急的喊道。
这是两人和外面的拉斐尔等人约定的信号。
银行里的三个工作人员无奈的看了看他们,却没人出来管闲事。
十几米外,两个保安背起枪对视了一眼,同步起身走了过去,他们要赶人走。
半分钟后,玻璃大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了,三个带着面罩的大汉走了进来。
一人一支自动步枪端在手中,背后背着大大的包。
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是来存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