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道:“大家等会再研究坐标,杰克你照顾这位法蒂妮,等她醒了问问是怎么回事,我总感觉这里诡异而又危险,多了解一些情况再定行止比较稳当。”
过了大半小时,法蒂妮的眼珠在眼皮下转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陆飞微笑和关切的脸,接着他对法蒂妮轻声道:“你醒了啊,先不要动,肩膀的伤口刚缝合好,现在你失血过多,再休息一下。”
法蒂妮撇了眼左肩,一股针扎般的剧痛传来。她还是想挣扎着起来,陆飞把她扶了起来。
法蒂妮眼神中透露着绝望,抽泣着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可我不想活了,我叔叔居然杀了我爸爸妈妈,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对我如此的残酷!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陆飞听的一头雾水,道:“你说吧,我尽量。”
法蒂妮决绝道:“带我远离这里,就是死,我也不愿死在这个黄沙的坟墓里。”
陆飞正色道:“法蒂妮,你只是个17,18岁的女生,人生还没开始。如果你愿意,我们带你去文明世界,帮助你继续上学,以后拥有自己的友情、爱情甚至是家庭。你只是受了刺激,想的太极端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告诉我,让我来帮助你,是谁对你开的枪?”
法蒂妮恨恨的说道:“是我的叔叔哈桑,今天我无意中听到他和卡西姆在谈论谋害你们的事,后来又谈到当年用毒茶杀了我父母,又说到财宝什么的。后来我不小心踩到东西,发出了声音。然后我就跑了,被他们从身后用枪打中了。”
陆飞安慰了她几句,又问了一下村子里的情况,不一会儿法蒂妮沉沉的睡去了。
陆飞轻手轻脚的下了车,把和法蒂妮的对话内容告诉了兄弟们。
贝尔点点头,把大家聚到他的车上,道:“还好有法蒂妮提醒我们,这里是个贼窝,看来这个哈桑肯定和鹰党的财宝有莫大的关系。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大家有什么建议?”
瓦西里道:“直接杀过去得了,有啥好计划的。对这种杀自己哥哥的畜生有啥好客气的。”
杜威点头道:“是的,对杀自己哥哥和嫂子、侄女的混蛋不用纠结考虑。”
拉斐尔道:“这也是法蒂妮的一面之词,最好还是去调查一下,尤其是对宝藏地点的调查,深入到村子里,也许会有收获。”
陆飞点头道:“拉斐尔说的有道理,这个村子有很多谜团,需要去调查一下,只是村子里波诡云谲,贸然进入恐怕风险不小。”
贝尔总结道:“拉斐尔和杰克说的有道理,我们需要进村子了解情况,但更需要做好预案和防备,等法蒂妮醒过来,请她画一张村子的草图,再讨论进入的方法和时间。”
几个小时后,下午2,3点钟,法蒂妮再次醒了过来。芬妮喂了她一点喝的,吃了几口巧克力后,法蒂妮的精神慢慢好了起来。
陆飞请她画一张村子的草图,并仔细询问了村子里的情况。
法蒂妮想了一下,介绍道:“村子里的村民们关系很紧密。村子里有村长,已经年纪很大了,村里大概有30几个男人,十几个女人,女人全是柏柏尔人,我妈妈也是,据叔叔家傻儿子阿卜杜拉说,各家的女人都是从外面买来做老婆的。这里男人们手中都有枪,都是些老枪,甚至还有机枪,我不认识是什么枪,但看样子是很古老的东西。
村子里的建筑都是土坯房,村长家的房子在村子中间,大一点,像是钢筋水泥的房子。哈桑家在村口。”
陆飞问道:“村子里还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你们以何为生?”
法蒂妮道:“这里的村民生了孩子,会送到利比亚的大城市上学,直到像我这么大后,才被送回来。应该是这里的环境不适合孩子的生长,可奇怪的是,这些孩子回来后,再也不会回文明社会,都在村子里生活,据说这是老村长的命令。
至于以何为生,我不太清楚,有人会定期采购粮食和生活用品分配给大家,门口的小河会被抽上来过滤后做饮用水。洗澡和清洁用水,直接去河里。
这里的人都听村长的,财产是村子集体的,社会结构好像是以前的父系社会。”
“你说的很详细,能给我们画张图纸吗?”
“没问题,村子里的建筑和道路简单的很,就那么几幢。”
十几分钟后,陆飞拿着法蒂妮画的草图,去找兄弟们了。
贝尔拿着法蒂妮画的草图,指指村庄正面的河流和小山,对兄弟们道:“我建议这样:我们今天下午5点左右进村打探,艾达,你不要进村,在村子正面山上建立狙击阵地,提供远程狙击掩护。我估计小山离村庄的距离在五六百米左右。
其他兄弟们两个人一部车,一起开进村子,假装买水或用食品换水。
一旦和村子里的人接触,杰克,你注意防范敌人下毒,其他人高度戒备。大家穿上风衣,里面穿好防弹衣,步枪放在车上,随身带手枪、匕首一类好携带的武器。下车后,把车锁紧关好,遇到风吹草动,就赶紧上车取枪,到时再定撤退还是进攻。杰克,让法蒂妮在车里休息,不要下车。”
兄弟们纷纷表示明白,各自检查自己的装备和枪械,厉兵秣马准备大干一场。
大家各自在阴凉处休息,5点一到,兄弟们上车往村子方向开去。几分钟后,房车先绕到村庄山后,放艾达下车爬上山坡,等了十分钟,艾达建立好狙击阵地后,小车队向村子里直接开去。
撒哈拉沙漠里,人烟罕至,等路上灰尘扬起,野狐车队越来越靠近村庄,村子里有人早已发现,快速的上门报给了哈桑知晓。
哈桑走出院子大门,远远看到三辆厚重的越野房车向村子里开来。他赶紧吩咐卡西姆去通知村民做好准备。自己整整衣衫,迎了出去,走出十几步后,站在村口的土路旁等车队来。
野狐的车队开进村子,三辆车靠边停在了河边,贝尔和陆飞笑嘻嘻的下车,向哈桑走去。
贝尔道:“先生,你好,我们是路过此地的游客,想在村子里买点饮用水,如果你们想换也行,我们有新鲜的肉类和一些驱蚊药物,贸然上门,打扰了。”
哈桑一脸的慈祥好客,朗声道:“远来的客人,请进我家院子里说话,看你们风尘仆仆,先喝杯我们当地的橄榄茶润润嗓子,要买水完全没问题,村子里好久没来客人了,欢迎你们啊。”哈桑引导他们进了他家院子里的凉棚,请野狐兄弟们一一坐下。
哈桑家门口来了几个彪形大汉,色迷迷的对着野狐唯一的女生芬妮指指点点。
“去去去,都走开,别吓着客人。尊贵的远方来客,我叫哈桑,在村子里负责采买,尊贵的客人们请不要介意,这里的汉子很多都没见过年轻女人,看到美女难免有所意动,请大家谅解。卡西姆,给客人们上茶。”哈桑驱赶了门口打傻大个们,殷勤的说道。
院子里早站着身着长袍的卡西姆,给野狐兄弟们面前的杯子里一一倒茶。
陆飞微微闻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恢复了笑脸,道:“兄弟们,等会喝,我们华夏人有个说法,叫以茶代酒,来来来,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茶,以表谢意。”
说完,伸出带着医用手套的手,端起茶杯,端到哈桑面前。
哈桑脸色急变,勉强尬笑道:“这就不必了,这是我们当地待客之道,客人们请喝请喝。”
陆飞随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茶往他脸上凑,笑道:“不用这么客气,主人这么坚持不肯喝茶,是不是茶里不太干净啊。”
卡西姆见哈桑脸色涨的通红,挣扎不脱。急忙上前,抓住陆飞的胳膊打哈哈道:“客人不要勉强嘛,这就有点不友好了。”
陆飞转头看着卡西姆,闻到了他身上蛇的味道,顿时火从心头起,怒目圆睁,大声道:“哦,是吗,半夜驱蛇咬我们就很友好了,他不喝是吧,那你喝!”
话音未落,陆飞猛地冲到卡西姆身旁,左手捏住卡西姆的下颌,右手将茶整杯倒进了他嘴里。
事出突然,卡西姆反应不及,一杯茶大半被陆飞倒进了他嘴里。卡西姆拼命挣脱后,急忙狂吐并剧烈咳嗽,抬起头怨恨的看着陆飞。
突然他一举手伸向陆飞,一条响尾蛇从卡西姆袖口中窜出,张开大嘴直扑陆飞的面门!
芬妮在侧边看的真切,可响尾蛇的扑击实在太快了,她根本来不及发声。野狐兄弟大都长大了嘴,反应不及。
好个杰克,出手如电,左手蓦然出现,抓住了响尾蛇的七寸。随即手腕一转,将蛇头转向卡西姆,左手往前一送。陆飞同时手中微微用力,响尾蛇吃痛,察觉到白花花的脸近在咫尺,不咬白不咬,咔嚓一口,咬在了卡西姆的脸上!
刹那间,响尾蛇的毒液注射进了卡西姆的脸上。此时陆飞手上用力一捏,将响尾蛇活生生的捏成一团蛇泥!
陆飞把蛇往边上一扔,往后退了一步,依然云淡风轻道:“这位仁兄自己养的毒蛇,怎么咬主人,可见这种恶心的动物还是不要饲养了,真是自作自受啊。”
卡西姆已然中毒倒地,摸摸自己脸上被咬的两个蛇印,死命的抓住自己颈部,荷荷荷的说不出话来,脸色已变的灰黑,明显一副中毒已深的迹象。
哈桑眼见卡西姆不活了,脸色难看至极,往后一退,伸手一招,门外涌进来5,6个彪形大汉,个个手持匕首。哈桑沉声道:“你们这些恶客,不喝我好意给你们的茶水也就罢了,却打死了我的好朋友卡西姆,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出村子!”
野狐的兄弟们纷纷站了起来,全神戒备,陆飞却仰头大笑,笑的停不下来。
杜威凑趣的问道:“杰克老弟,什么事情这么可笑?”
陆飞笑声顿止,道:“这位哈桑先生看似热情,实则毒辣无比,兄弟们可知你们面前的茶水里加了什么“调料”?”
杜威接着捧人,故作疑惑道:“不是橄榄茶吗?难道还有什么玄机?”
陆飞大声道:“杯子里放了蓖麻毒素,这小小的一杯茶水,就足以毒死我们6人,可惜的是,他放的太多了,这么重的味道,怎么逃的过我一个职业医生的鼻子。你们上来就要置我等于死地,还说什么待客之道,简直可笑!”
哈桑再不废话,挥手让大汉们冲上去动手。
陆飞首当其冲,两名大汉直奔他而来,两人匕首狠狠的扎向陆飞的胸部,动作迅捷有力,看上去熟练之极。“噗、噗”,两下轻响,匕首扎在陆飞胸口,却弯了过来,完全扎不进去。陆飞完全不顾戳向他胸口的匕首,左右手伸出,各自抓住两名大汉的头,猛地往中间一撞。“嘭”的一声闷响,两个大汉当即软做一团,瘫倒在地。
陆飞左右看看,几乎同一时间,另四个大汉已被野狐的兄弟们一一撂倒。芬妮一脚踢在大汉的裆部,让他变成了一只大虾,四处打滚;拉斐尔以匕首对匕首,划开了对方的手腕和大腿;杜威左手抓住对方持匕首的手,用拳头生生的把人打晕在地;瓦西里最狠,掰断了对方的手腕,踹断了大腿。
“呯”,枪声响起,原来是哈桑见势不妙,掏出鲁格手枪,想要偷袭射击。贝尔在一旁掠阵却早有防备,抢先拔枪击发,打中了哈桑的手腕。
“啊”,哈桑一声惨叫,逃向门外,转眼消失在了村子里的土坯房之间。
贝尔大声道:“兄弟们快走,哈桑怕是要叫后援,先去车边,拿上步枪,准备作战。”
此时,艾达在远处山顶通过耳机报告道:“兄弟们,村子里热闹了起来,家家户户都有人出来,正在村子中央集合,大家快退。”
兄弟们从哈桑家院子里鱼贯而出,奔向房车。还好哈桑家就在村口,离乌尼莫克很近,几步路就到,大家几步到了车边,打开车门取枪,陆飞从风衣里取出雷明顿,站在车边警戒。
就在这时,几十米外土坯房之间的通道里,冲出来3个荷枪实弹的村民,举枪待射。陆飞注意力高度集中,第一时间发现了有人冲出来,抬起雷明顿,毫不犹豫的向着大致方向连喷3枪。
“轰轰轰”枪声响起,立见血雾喷射,被打成筛子的两个村民像被扔出去的破布,全身开满了血洞,往后飞去。坠后的最后一人被前面两人挡住,没有挨到陆飞的钢珠霰弹,可艾达在山顶却瞄的真真的,稳稳的一枪,远距离命中了运动目标。一枪击中坠后村民的脸颊,村民被横向击翻,一团红白色的液体喷溅在了土路边灰色的土墙上,看上去极为触目惊心。
其他兄弟们已戴好了战术头盔,取枪在手,靠车掩护,展开队形后或站或蹲,全面警戒着前方。看兄弟们已到位,陆飞才到自己车上,同样戴头盔,拿上HKM27,快速跑到第一辆房车的车头左侧,用枪斜着指向远处土路上最后一幢土坯房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