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如阿诺德所说,现在是早上8点不到,我们大概还有6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建议是先取财宝,再回头收拾这帮混蛋。”汤姆说道。
“对,必须收拾这帮混蛋,我们就算拿到宝藏也不能就这么走了,要给这些家伙上一课,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不能轻易放过他们。”杜威生气的说道。
大家纷纷附和,都觉得不能取宝后马上溜走,除了要出口气,被人在海上衔尾追杀,也是憋屈麻烦的很。
“我赞同汤姆的意见,我们抓紧时间上山,山看上不高,也不陡峭,我们确认宝藏后,再回头收拾他们,万一来不及,我们居高临下等他们来也是不错的战术选择。”贝尔说道。
大家看着陆飞,看看最后他的意见是什么,陆飞手向山上一挥,意思就是上山再说。
拉斐尔看了一圈,找到了中央偏右一条路上山。这里有人居住过,有凿好的石阶路,上山道路非常的平缓好走。大伙精神大振,要脱离毒蛇防卫圈,进入了寻宝模式了。
人工痕迹越多,大家的警觉性也越高,纷纷枪上膛,展开战斗队形,向上快步攀登。
沿着石阶走了100多米,进入了一个大平台,平台居然有上千平米左右,平台靠山壁位置有5间三角顶木屋,一字排开。木屋顶上盖着茅草,有3间木屋已经半垮塌了。
木屋前有大片的庄稼地,庄稼地里长满了杂草和一些玉米、小麦。贝尔指挥大家快速前进,迅速展开,快速散开,向木屋呈半圆形逼近。靠近后,贝尔指挥大家进入木屋查探。
五分钟后,野狐和FBI的探员们纷纷走出木屋,聚到了一起。
“我们进入的垮塌木屋里有木床、桌子和一些生活用品,在厨房里发现一些大额的美元在炉灶里,貌似引火使用。”杜威汇报道。
“我们这里也是,不过我发现了生锈的冲锋枪和子弹。”两名FBI探员说道。
“我和莱佛瑞去的是一间没有垮塌的木屋,在一个锈蚀的弹药箱里,我们发现了一本军官证和一枚铁十字勋章,其他和你们差不多。”陆飞说道。
“我去的半垮塌的木屋里有一张婴儿床和一些木头的玩具。”艾达说道。
“我这里就比较劲爆了,我去的也是间没有垮塌的木屋,里面有一具骷髅,规规矩矩的平躺在木床上,边上放着一个木盒子,木盒子里是一本笔记本。”瓦西里扬起一个木盒说道。
汤姆说道:“你们进木屋时,我四周看了一圈,发现30米远靠山壁处有个小山洞,我没进去,在外用手电照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一挺机枪和很多铁盒,像是弹药箱。”
贝尔道:“这里明显是德国军人聚居的所在,木屋外的庄稼地就是他们的食物来源,他们种地为生,也许还会打猎。婴儿床说明有女人,有孩子,至于宝藏在这里还是在更上面的山上就不知道了,但这本日记本里肯定有线索。”
汤姆从瓦西里手上接过木盒,取出一本黑色封面的日记本。打开后发现本子上的德文用铅笔书写,还清晰可辨。他清了下嗓子,朗声读道:
写给未来的你,我的朋友:
我叫埃尔温,是我们这支德国特遣队最后一名活着的成员,今天应该是2000年5月的某一天。我快不行了,致命的孤独已夺去了我所有的精力和勇气,虽然还有很多库存的粮食,但我不愿意再孤独的活下去了。今天我抓住了一条蝮蛇关在了盒子里,等我把我们的故事写完,就让它咬我,据安娜说,被蛇咬了不会太痛苦,会全身麻木,最后安静的死去。
故事要从遥远的1943年9月说起,我是党卫军第一装甲师第三团第一营的一名普通士兵,当时从全军中秘密选拔士兵参与特遣队,执行绝密任务。我当时对帝国是如此的忠心耿耿,所以义无反顾的报名参加,很快就选拔通过了,后来想想可能因为我是农民出生,会伺候庄稼而入选吧。
入选几天后,我们就组成了特遣队,由弗兰克中校带队,坐上了一艘伪装的商船,远渡重洋,经过几周的航行,来到了这里,来到了这座火山岛上。
这座岛后来被弗兰克中校命名为未来岛。
我们到达时一共有20名军人,除了弗兰克和我来自第一装甲师以外,其他人来自哪里,当时我并不知道,其他兄弟都是一等一的好战士和相关领域的专家,还有一名女医护兵,她的名字叫安娜。
等我们到了这里,卸下了大量的铁箱子和生活物资后,伪装的商船就开走了。几年后弗兰克才告诉我,船根本没有回国,在把我们安全抵达的消息发回去后,他们就自沉在了大西洋中,为了我们可笑的计划,这些好水手们都牺牲了。
在我们这支队伍中,有2位是生物和蛇类的专家,他们呕心沥血,通过炸药、药物和勇气开辟了一条道路,使我们在半个月后就进入了岛的腹地,入驻了相对安全的火山平台上。有8位弟兄因此死在了毒蛇的口中。
我们真的是一支精英部队,在队伍中的土木专家指挥下,用短短的1个月时间建设完成了可以常住的木屋,当然我也发挥了作用,指导兄弟们开垦了大片的荒地。
那些需要我们保卫的铁箱,都被我们运送到了山顶附近的大山洞里。那里因为靠近火山口,根本没有任何活物能受得了极为浓重的硫磺味道,所以非常的安全。而这座火山其实是一个活火山,据队伍中的地质学家说,它在我们去的十年前喷发过,今后的百年内喷发的可能性也有,所以那个山洞在山底岩浆的烘烤下,非常的干燥。只可惜没有办法住人,有位兄弟在整理铁箱时,待的时间稍微久了一点,就昏了过去,还好发现的早,被救了回来。但他之后一直有咳嗽的毛病,至死未好。
我们到未来岛的第二天,中校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我们,因为我们再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了,最近的陆地和岛屿离这都有上千公里。我们运送上岛的是大量的美元、英镑、马克和金币,还有印钞板、印刷纸币的最新工艺和设备。我们的任务就是保卫这些财富,等有一天帝国会派人来取走他们,继续帝国的伟业。来人会手持金十字项链,带我们离开这里,重归文明世界。
当然过了3年后,中校告诉大家绝大部分纸币是伪钞,我们可以不用再去树林里冒着危险去采集木材,直接烧钱引火就是了。
我们一开始干劲十足,觉得是在为帝国的未来播撒种子,任务神圣而又艰巨,可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经常风雨大作、到处都是毒蛇,虽然我们做了足够的准备,可还是太苦太难了,好在兄弟们都是好样的,大家辛苦的耕作,到第二年粮食收获时,我们就不用再冒险打猎吃蛇了,粮食已经可以自给自足了。
我们在这里的第二年年末,1944年的12月底,我听见远远的有飞机的轰炸声和舰炮的开炮轰鸣声。中校和几位兄弟去了海滩,半天后,接应回来一名受了重伤的潜艇兄弟,他和中校说了5分钟话后就伤重不治,死了。
之后中校一整天都没说话,第二天,中校把我们集合在一起,说出了我至今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话。他告诉我们,帝国快要完了,英美和苏联正进攻德国本土,特遣队的计划开始真正的实施,我们要长久保留帝国东山再起的希望。要有在此奋斗终身的决心。为此要实行繁衍计划。
说白了就是让唯一的女兵安娜生孩子。让帝国的希望能长久的有人守护。
一年以来,所有人因为严格的军纪,没人敢对她有非分之想。安娜长的漂亮,性格又好,大家都喜欢她。但是繁衍后代居然是她被选中的原因,这实在是出乎我们的预料。
中校下了命令,而命令是如此的匪夷所思,他命令安娜自己挑选丈夫,如果她选择的丈夫不能让她满意或者不能让她怀孕,她有权离婚,可以在其他士兵中另行选择再次结婚。中校自己除外,他为了公平,选择退出,他作为法官和裁判来决定所有的一切。
这个命令是悲剧的源泉。
1944年的圣诞节,安娜和他的第一任丈夫德特里希结婚了,大家给予了良好的祝愿,这时我们是有高尚品德的军人。安娜选择德特里希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最健壮,而且他是一个生物学家,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优秀。
可一个月后,对帝国狂热忠诚的安娜去找了中校,要求离婚。因为德特里希有早泄的毛病,很难让她怀孕,当然也没办法满足她。安娜认为她嫁给德特里希,根本没有办法完成自己的任务。
可怜的德特里希结婚一个月后,被离婚了。在大家鄙视、同情、愤恨的目光中。一个清晨,他冲进了满是毒蛇的密林,从此我们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因为没人敢进密林中找他。
这件事让安娜的内心受到了冲击,内疚自责了好几个月,在中校的一再催促中,她和心仪的三位士兵进行了私密谈话,确认了两名士兵是她的良配,而我那时只是一个20岁的毛头小伙子,成熟的安娜还看不上我。
可安娜一直拿不定主意,犹豫了好几周,一位是英俊潇洒的地质学家,一位是学识广博的记者,她下不了决心。
在一个夏夜的晚上,两名勇敢的士兵做出了最愚蠢的举动,两人相约在长草地进行了决斗。凄厉的枪声过后,一死一伤,而被重伤的记者也没活过两天,他们之间没有胜者。
中校为此下了最严格的禁令,今后不许任何获取安娜青睐的竞争行为存在,除了安娜自己的选择,任何人都不能对安娜表示爱慕并争取婚姻。如不遵守会被认定违反军规。
而安娜已经快被击垮了,她最后选择了我,原因也很可笑,因为我是最年轻的那个,选择我,是按照谁最年轻就可能活到最后的朴素原理。
我们的结合是幸福的,老天保佑,我能满足她一切的要求,从生理到心理上的,我安慰了焦虑和自责的安娜,我们一起渡过了幸福的一年,到1946年初,安娜怀孕了,这使中校和所有人都很兴奋。可是好景不长,安娜流产了,也许是我的精子质量不高,也许是那天狂风暴雨中安娜在孕期的性致勃勃,这又让大家开始质疑我。
中校和安娜力挺了我,可其他7位弟兄中的5位,因为常年的单身,对女人的需求已经越来越强烈,他们已经疯了。他们密谋得到安娜后,今后轮流和她发生关系,来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
在一个雨夜,叛乱发生了,可中校已经洞察了一切,安排了陷阱,打死了3人,俘获了两人,可中校却不幸被流弹击中了。
奄奄一息之际,坚强的中校还是命令我和剩下的两位兄弟,打死了所有的叛乱者,并下令我作为未来岛的最高长官,其余三人包括安娜,都要服从我的命令。
中校死了以后,我们四人过了几年的安稳日子,安娜在1948年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另外两位兄弟爱德华和艾伦也一直对我很尊重。
八年后,爱德华实在是受不了荒岛上的生活,他和我们商量,想打造木筏去文明世界生活,去外面文明世界需要钱,而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钱。我不忍心再和自己的好兄弟兵刃相见,就同意了他的要求。艾伦也想跟着爱德华去,毕竟我有女人、家庭,他们什么都没有。
他们得到了我的同意,高兴的出去了,安娜在他们走后,却和我发生了争吵,认为我不该同意他们的离去,这样帝国给予我们的使命和任务就彻底完了。而我其实已经悲观的认为,帝国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守着这些所谓的财宝毫无意义。争吵到最后,安娜服从了我的命令,不再发表意见。
可最让我痛心和生气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安娜去给海滩上忙着扎木筏的爱德华和艾伦送水,她趁他们不备,掏出了中校送给她的鲁格手枪,在背后打死了我的两位好兄弟。
这一切被我的女儿爱丽丝看见了,爱丽丝沿着硫磺小道去找妈妈和叔叔玩,看到了如此恐怖一幕。爱丽丝被当场吓晕了。
得知这一切,我差点就疯了,安娜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为了帝国,不能让这里有宝藏的事情传出去,被敌人知道。而未来岛就在米国的眼皮底下,我们这么多人的牺牲要有意义。我知道她说的对,可安娜作为一个妻子和母亲,她变得让我特别的害怕。
爱丽丝被吓坏了,发起了高烧,库存的药物早已用尽。我们束手无策。孩子熬了一个星期后,病死了,我可怜的孩子死了,我的心在那一刻也死了。我们把她埋在了山中的藏宝洞中,那里极度干燥,也许躯体可以保存的久一些。
接下去又过了3年,我才逐渐缓了过来,可能我是个农民的关系,思想并不复杂,一心只想和安娜过完这辈子就行了,可爱丽丝的死深深的打击了她,她不再有笑容,对我总是怀有愧疚,我无数次的安慰她,毕竟孩子在这种天生地养的地方经不起任何的风浪,任何的疾病都有可能带来死亡。我总安慰她,我们还年轻,还可以再生一个。
我们又恢复了往日相依为命的状态,可惜的是她再也没有怀孕。
1964年的一个秋天,岛上的沙滩停泊了一艘渔船,船上下来了4个武装人员。我们大为紧张,安娜的意思是一定要干掉他们,我则觉得如果我们想回文明世界,这是一个机会,他们有船,我们可以跟着他们走,甚至是抢夺他们的船后远走高飞。
她拒绝了我,抱着我哭着说道,她今生最对不起的人是我,她不能离开我,但更不能放弃她对帝国的忠心。我自然听她的意见,毕竟我也是帝国的军人。
安娜用望远镜观察武装人员,等他们到长草地,让我用架在平台上的机枪打倒了他们。为了确认这些人被打死了,我们下到了草地,没想到其中一人受伤装死,在我们下到一半还在石阶上时,他沿着硫磺小道向海边拼命逃跑。
安娜发了疯一般的去追他,但她毕竟40多岁了,身手不再矫健。追击过程中一脚踩空,滑出了硫磺小道,踩到了密林里腐烂的叶子,叶子下有一条矛头蛇,狠狠的咬了她。
她被毒蛇咬中后,却依然追了上去,在海滩上用手枪从背后打死了最后一名武装人员。等我赶到时,她已经脸色发青,全身瘫软的倒在了沙滩上。临死前安娜费力的抬起手,摸摸我的脸,对我说,她一点也不难受,就是全身麻木,要我好好的活下去,要想着她的好,要替帝国完成任务,直到世纪末为止。
那天我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再次亮起,我才振作起精神。回去吃了点东西,把这些入侵者的尸体全部拖上了渔船,我到了渔船上,才发现他们是一群海盗,船上有他们抢来的各种东西,我不稀罕。他们应该是到岛上来补给淡水的。
我把爱德华他们做的木筏系在了渔船上,把渔船开到几公里外,放火点燃了船和尸体后,再划木筏回了岛上。
之后我带了口罩,干一会休息一会,用了一天时间,把山中藏宝洞里爱丽丝的小坟墓给扩大了。我把两座木屋的立柱都拆了,才凑够了木材做了一口大大的棺材,把安娜、爱丽丝都放了进去,把她们埋葬在了那里,我知道我的心也被埋葬在了那里。
我有一个优点,就是言出必行。答应了安娜要活到世纪末,就一定要做到。
之后我一个人生活了很久、很久,最近的几年,我甚至把硫磺小道上的硫磺都刮掉了很多,让蛇爬满硫磺小道吧,我不愿再见陌生人,只想守着我们的秘密,安安静静的等死。
到今天,我的承诺已经过了期限,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要去见安娜和爱丽丝了,看到这份遗书的你应该清楚了一切,你可以把财宝全部取走,但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一件事,把我的尸骨和安娜、爱丽丝合葬在一起,我在天堂或者地狱祝福你的一切。
可怕的战争!愿它再也不要降临人间。
德国二战特遣队上尉埃尔温
2000年5月的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