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老爹接了个电话后匆匆的走了,一镇之长还是挺忙的。老爹给陆飞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不管他的诉求是什么,肯为镇上居民谋福利就是好官啊。
陆飞和曼迪一番急救操作过后,都觉得有些疲累,尤其是陆飞,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当时不觉得,情绪一松,马上觉得很酸痛。两人休息了一会才缓过来。急救就是这样,医生和护士的身体会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事后特别劳累。
下午诊所没什么事,曼迪接了很多电话,已经敲定了3天内的预约。又接待了一个病人。一个手臂上被树枝轻微划伤的年轻女孩子,连缝合都不用,消消毒、贴个邦迪就完工了,要是再来晚一点估计伤口都愈合了。
年轻女孩子刚走。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年人走了进来。
略有些灰白的头发潦草凌乱,胡子拉碴、眼圈发黑,走着走着还踉跄了一下。他看着陆飞伸出了手,说道:“你就是杰克吧,我听镇长说了你今天来,我是贝尔医生。”
陆飞赶紧伸出手和贝尔握手。
“初来乍到,以后多关照。”
“是你多关照诊所,我刚才到超市买酒,杰西一个劲夸你,顺便还给我打了个九折。”贝尔笑嘻嘻的说。“你们忙哈,我去里面我的办公室喝一杯提提神,如果你们忙不过来,可以来叫我帮忙,忙的过来就算了。”
曼迪:—_—!
陆飞:(⊙_⊙)
不一会儿,一个30左右的女人,抱着一个7,8岁的孩子冲了进来。妈妈很紧张,因为孩子不知道接触了什么脏东西,脸上、身上全是大块的肿块,一堆堆的,把孩子整的像个小妖怪似的。
“荨麻疹急性发作,这个病看起来吓人,其实没什么,等会去药房按照我开的处方,买点抗过敏药,按照药的说明书服用,多喝水,别吹风。吃了药,睡一觉,身上的风团就基本退下去了。”陆飞宽慰妈妈道。
三言二语,写了医嘱,年轻妈妈放心的走了。
“曼迪啊,我出去一趟,趁着枪店还开门,我去买点东西。”说完,陆飞去了隔壁的枪店,把枪店里的制式匕首全给买了,也就只有五六十把,当是飞刀准备回家训练。
回到诊所,陆飞又去看了克瑞斯一眼,人已经逐渐清醒了。
陆飞道:“你还要治疗好几天,静脉点滴到晚上9点左右才能拔除,今天不能进食。我先回一下家,吃好饭再过来诊所照顾你,你一个人在诊所待一个小时,不用怕。”
克瑞斯点点头,她一时间还不能说话。
陆飞绕了一个小弯,先把曼迪送回了家,然后回到了家里。
拿着钥匙打开家门,进去后发现家里略有些狼藉,餐桌上放了一张纸条。
“亲爱的儿子,妈妈走了,去享受欧洲风光和二人世界了,哇咔咔卡咔,你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给你礼物哈。”
陆飞苦笑着摇摇头,摊上这么个心大的妈,还真--有点意思。陆飞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给自己煎了块大牛排,配点西兰花,填饱了肚子。
陆飞想着自己的飞刀要在现实世界里也练练,就去工具房动手做刀靶。简单的拿块四方的木板在上面画了几个圈,搞了根木棍,把大木板和木棍钉在一起,做了个简单的木靶子。在院子南面靠莉莉斯家的那面墙,竖了起来。拿出刚买的匕首,练起了飞刀。
一开始5米、10米距离,后来跑到楼上从上往下扔。自觉进步颇大,近距离飞刀的误差基本在3厘米以内了。并且利用自己一心两用的特长,左右手都进行了训练。
收拾了一下家里,陆飞回了诊所,帮克瑞斯拔了静脉点滴,给她服用了一些抗生素药片,让她安心休息,有需要用座机给他手机打电话,诊所的卫生等设施随便用。
自己再次回家,洗澡后躺上了床。
“米国就是个大农村啊,娱乐活动太少了,不到9点,我居然就躺床上了,让人不禁怀念起以前手机不离身的日子。这倒也好,以前不是在医院,就是宅在家里看手机,现在活的既轻松又充实,还没什么压力。就是晚上在系统里训练,脑子有点累,不过收获非常大,还是继续学习和训练吧,还有挺多拯救值可以消耗。
陆飞继续他的2,3,3训练技能的时间分配,今晚还是在锻炼身体后,继续阅读大量医学文献资料以及锤炼飞刀技术。
2009年4月29日星期四。
早上8点45分钟,陆飞准时到了诊所。
和曼迪打过招呼,安排曼迪继续给克瑞斯静脉点滴,陆飞告诉克瑞斯中午可以适当吃些消化的食物等一系列注意事项,开始了门诊工作。
陆飞粗粗一看桌上预约表,基本排满了,而且各个年龄阶段都有。经过昨天的工作,陆飞其实挺期待给镇上的居民解决病痛,这里大部分人,他都有印象,有时甚至感觉在给家里人看病,比在圣卡西的急诊工作更有代入感和成就感,感觉自己不再是匆匆的过客,会留下一些什么。
今天的第一位病人是个黑人小伙子,一位妇女扶着他进来。小伙子看上去脸色很差,右手捂着肚子。
“Hi,过来坐,小伙子,你怎么了?”
“杰克医生,我叫华盛顿,和卢卡斯是同学,就是昨天来看病,你称为小黄人的伙计,他在奥古力镇中学已经出名了。就是他和我说你已经在诊所开业看病了,妈妈帮我预约的。我肚子痛有段时间,2-3个月了,原本忍一下就好了,可是前天开始疼痛越来越厉害了,昨天更是连站都站不起了。”
“ok,让我来给你先检查一下。”陆飞和蔼的微笑道,
陆飞一边各处按压华盛顿肚子,一边问:“你哪里疼,直接告诉我,我尽量轻一点。”
“疼疼疼”,当陆飞按压到华盛顿右下腹的时候,小伙子一下子汗都出来了。
陆飞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想一下,平时还有什么症状?”
“经常犯恶心,有时还会拉肚子、腰痛、呕吐。”
“你是不是经常吃完饭就运动?”
“你怎么知道,我是学校橄榄球队的跑锋,我们队里一般吃了午饭就开始训练。”
“你跟我来,去靠里面的那个床上躺着,我给你做个腹部彩超,曼迪来帮忙,顺便给他量个体温、心率、血压。”陆飞认真道。
30分钟后,陆飞开始写病历,对华盛顿道:“华盛顿,以后再也不可以饭后剧烈运动了,检查结果是阑尾壁水肿,你得了慢性阑尾炎。有两种治疗方法,你选择一种:一是你下午去卡森市挂急诊,在那里住院两天,等手术指征明确,切除阑尾。二是在我这里保守性治疗,消除炎症,要打点滴,每天来,至少要5-10天。”
华盛顿看着他妈妈,他妈妈和陆飞诚恳的说:“杰克,我就住你家隔壁那条街,我去年还在你家牧场打过短工,给奶牛挤过奶,我叫杰西卡。”
“杰西卡,你好,怪不得眼熟。”陆飞心想镇上的人,哪有不眼熟的,除非过路客。
“去年经济危机,华盛顿他爸失业了,我们买不起医疗保险了。华盛顿去卡森市开刀,估计要1-2万美金,我们支付不了这笔钱,你看能不能在你这里治疗,你也手下留情替我们省点钱。”杰西为难的说道。
“OK,杰西卡,我尽量让你们少花点钱,曼迪,我下医嘱:头孢曲松钠3g、克林霉素3g紧急抗菌治疗,预防进一步感染,其他给予普通对症支持治疗奥美拉唑针40mg,你带着他们去隔壁药房买注射用的药、吊瓶之类的医疗用品,先买5天用量。回来后静脉点滴,我的医生费用就不收了,床位费也不要收了。”
“好的,我去安排。”曼迪同样赞赏的看看陆飞,都是邻居,谁都有个困难时候不是。
杰西卡大妈眼里泪花打转,握着陆飞的手,激动的一时说不出话。陆飞诚恳的说道:“都是镇上的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如果还是钱不够,就申请医疗无息贷款,医疗方面我来签字同意。”
杰西卡和华盛顿都一再感激,曼迪陪着杰西卡去隔壁药房买药去了,陆飞让华盛顿去注射室先躺着,等曼迪回来给他注射。
等曼迪和杰西卡拿药回来,给华盛顿注射抗生素和消炎药水时克瑞斯倒是完全清醒了,招招手让陆飞过去。
“我听她们都叫你杰克医生,你是华裔吗?听的懂中文吗?”克瑞斯说的英语口音很古怪,不太能听懂。
“我会说普通话,还会说魔都话、川蜀话,你会说哪一种?”陆飞前世的妈妈是川蜀人,爸爸是魔都人。
“那太好了了,我们用普通话交流就行。”克瑞斯用普通话说道。
“真心谢谢你救了我,唉,最后还是靠同胞相救才有活路啊。我原来是西北一个小地方的英语老师,几年前在华夏遇到了我丈夫,他是米国得克萨斯州的牧场主。结婚后,我跟着他来到了米国生活,本来一切都很美好,可是他半年前得脑溢血死了,他和前妻生的儿子女儿都回来抢夺家产,而我因为只和他在华夏办过结婚证,在米国没来得及办,被他们赶出了家门。
我丈夫的女儿还试图杀死我,她用一根很长的针扎我。我报警了,但没有用,镇上的警察都被他们买通了,我只好逃跑了。饱一顿饿一顿,往北方逃,希望遇上华裔或者华夏人帮我联系大使馆,可以活下来。”克瑞斯一边说,一边哭的泣不成声。
“放心吧,他们在德克萨斯一手遮天,我在镇上也是呼风唤雨的,你安心留在这里,我已经和镇长打过招呼了,你先住在诊所,等你病好一点,帮我们晚上看看门,早晚打扫一下卫生,每月给你2000美金过日子、养身体。等身体彻底养好了后,我帮你找华夏大使馆或律师,把你失去的给夺回来,再送伤害你的人去坐牢!”
克瑞斯听完,抱着陆飞放声大哭,心里的害怕和不安终于放下了。陆飞拍拍她,让她不要太激动,告诉她自己还要去看病,让她好好休息。说完提过急救箱,从中拿出1000美金,放在她手上,让她买点好吃好喝的,换一身干净衣服。
克瑞斯也不推辞,紧紧的捏住钱,不住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