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樵已经两天没有上班,事情的进展异常的艰难,梁军师,宋仔和赖医生的眼睛布满血丝。
向丽芳已经报了警。
皮院长和孙涛都知道了——全院都知道了。
赵一霖已经失踪两天,这可是大事。
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叶中浩。
刘忠全被请到了警局问话。
他说他一无所知。
也许,他这句话有90%的可信度,他现在也已经和他的干儿子失去了联系,他从绿韵茶吧出来后,就应该不知道这群人哪去了。
“不可能还在清江市。”梁军师得出了这个结论。
刘牧樵听到这个结论心头一颤,不会出人命吧?
又过了半天,梁军师告诉刘牧樵,“前天晚上,发生了小型的械斗,四个无业人员和一个泰拳高手打了一架,惨败。”
他们接下来提供的信息越发明朗了。
他们是叶中浩的兄弟,在清江混日子,手上的功夫都不弱,在南门一带混出了一些名气。
这次,他们受叶中浩的委托,带了口信,去找一个只有六个指头的男人传递口信,口信很简单,“可以收手了,再干下去,可能就没有手了。”
接下来,打了一架。
对方一个彪悍的汉子就把他们四个撂翻了,然后捆绑在一个废弃的工厂车间里,要不是梁军师的人找到他们,估计再过一两天不饿死也渴死了。
看得出来,这群人心狠手辣,手段非常残忍,并且还不介意出人命。
接下来,任何消息都没有了。
刘建新跟下面的医院打电话,只说病床紧张,别急于送病人。
但是,两天还是积累了不少病人,还有新病人源源不断的进来,刘牧樵头都是大的。
他不得不把大量的时间花在监护室里,病人是必须救的,并且还不能马虎。
邹医生似乎魂都没有了,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
他已经做不了穿刺。
再说,刘牧樵也不敢让他做,他的脸上写着:我崩溃了。
倒是鲁路和文兴宇比较镇定,他们协助刘牧樵完成了40多例的微创穿刺,直到两人累趴,躺在监护室的床上呼呼大睡。
刘牧樵倒是精力旺盛,回气丸多得是。他一个人也能做穿刺——在王艺,有时候是梦露的帮助下。
王艺也连续加了两个夜班了。
警方加紧了调查。
他们查到了两天前有一辆黑色七座越野车,带云字牌照的离开了清江市。
不过,又过了几个小时,他们在一千公里的柳市发现了这辆车,车上什么都没有——除了有少量的血迹。
刘牧樵出了监护室,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干完了活,才感觉有些饿,于是来到医院后门的粉店。
“兄弟,好久不见了,来碗下锅粉,加一个鸡蛋?”
“两个。”
“好嘞,两个鸡蛋。嗨,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你也是这所医院的医师,认识刘牧樵吗?”
“怎么,你认识?”
“我当然认识了,他比你还帅。”
老板一边炒鸡蛋,一边做下锅粉,后面,一个男人在帮他做事。
咦,不就是那天刘牧樵捐款的那个病人吗?
他现在在这里打工了。
“呀,刘医生,你也来这里吃下锅粉?”这人认出了刘牧樵,转头对老板说,“他就是神医刘牧樵刘医生。”
老板惊得停下手上的活,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阵,“你就是刘牧樵?我听好多病人议论你,没想到,就是你呀!”
刘牧樵脑子里“叮”了一声,得到一个初级宝盒。
他微微笑了笑。
不过,今天的下锅粉一点也不好吃。
“不好吃吗?”老板也发现了刘牧樵难以下咽的样子,“我少放了一些味精,担心味精多了不健康。”
刘牧樵摇了摇头。
不是味精的问题,肯定是心情的问题。
吃完粉,刘牧樵一个人来到河边,坐在木凳上,呆呆地看着河里流淌的水。
坐了好一会,手机响了。
他迅速拿出手机,龙教授的。
“牧樵啊,后天有空吗?京城有一台胰头癌手术,想请你做。”龙教授问。
“没空!”
刘牧樵很干脆就拒绝了,连理由都不多几句。
龙教授尴尬地挂了手机,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过了一会,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先是自报家门,“我是津城一医院神经内科的向医生,给你们赵一霖主任打电话,他一直关机,我只好打你这儿来,我们医院有一个植物人,看了你们的报道,想请你们来帮忙治疗。”
“没空!”
刘牧樵又只有两个字。
“那,大概什么时候会有空?”
“不知道。”
“那,我过些天再打你电话。”
刘牧樵挂掉了电话。
他今天变得很粗鲁,一连拒绝了两个请求。
第三个电话打来了。
梁军师的。
“怎么样?”刘牧樵急切地问。
“有线索了。”
“快说!”
“你在哪里?我要面谈。”
“好,我在滨河路,大桥附近。”
“好,10分钟赶到。”
果然,正好10分钟,梁军师就到了。
“这群人看来来头不小,他们的老巢是在境外。有点麻烦,赵一霖是不是也过去了就不知道了。”
“还有吗?”
“暂时就这么多。”
“下一步怎么办?”
“这就是我过来想和你谈的原因,因为在国外,就必须和警方配合。不过,你知道,我是不方便的,你赶紧把这个消息反馈给警方。你就说,边境上的一个叫阿舅的人说的。警方对阿舅不陌生。”
“好的。”
“还有,我准备去那边一趟,有几天不能和你联系。”
“你亲自去?好吧,小心点。”
“你放心,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什么人,我是天佑实业的副老总,经常出国的,做点贸易,国内的中草药,有几个品种,七叶一枝花、南杜仲、满天星,我供货占了七成。所以,我不算是一个混社会的人,这件事,只是一种爱好。”
嚯!
爱好?
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梁军师走了。
刘牧樵把消息告诉了警方。
自然,他被盘问了好一阵,刘牧樵没有说出梁军师的名字,而是捏造了一个在南边的亲戚。
阿舅,很快就被锁定。
他是住在这边的外国人,在国内没有案底,算是一个守法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