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樵给沈芸做了一个颈椎推拿,赵一霖在一旁虎视眈眈,做了10分钟,走了。
刘牧樵吃了午饭,郝教授的车就到了。
和往常一样,没有午休,吃完饭,郝教授司机就把刘牧樵接走。
一个下午10台手术很不容易,再快,也需要几个小时。
郝教授的车很普通,也就是一辆2.4排量的本田雅阁。到了医院,按照惯例,他要看一个小时的核磁共振片子,这一个小时,谁也不能去打扰他,他的手机也会关闭。
虽然都是捣毁苍白球,或者在丘脑底核放置起搏器,但是,每一个人,严格意义来说,都是不相同的。
进针的方向,进针的深度,这是刘牧樵要严格计算和计划的。
他看片子的地点就在郝教授办公室里,护士小妹送茶进去都是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看了12个病人的片子,剔除了一个。
有个癫痫患者,不适合做手术,因为这个患者的疤痕太大,有半个鸡蛋大小,只适合开颅手术。
看完片子,刘牧樵和吴迪,郝教授等人去了手术室。
又是杨曦做巡回护士。
“哈罗!刘!牧!樵!时间过得真快呀,又是一个星期了。”杨曦虽然是带着口罩,但是,这灿烂的笑容依然十分的迷人。
确实是迷人的,杨曦高挑的个子,穿着护士服显得身材非常的好,高高的额头光洁饱满,两条不粗不细的眉毛似乎有灵气,看人时,随着眼睛不住地跳动,而,这对眼睛,更是光芒流动。
每次见到杨曦,刘牧樵难免心跳加快,甜滋滋的,一下午都十分的精神。
“你觉得时间过得快,可我不同,我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啊。”刘牧樵忍不住撩上了。
“你是……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杨曦笑着,你撩我,我怕你?
她也撩他。
“哈哈,杨曦,你说得对,你说得太对了,我很想见你,真是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刘牧樵笑着说。
“这样好,杨曦,记着,今后啊,每周星期五下午,都归你值班。”郝教授说,“这样,刘牧樵就不会爽约了。”
“主任,你别相信他,我这人啊不中久看,多看几次以后,他就会看厌的。我呢,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还是和巫溪换着上班,这样,还有点新鲜感。”说完,咯咯笑着,一点也不自知之明。
刘牧樵朝她做了一个鬼脸。
第一个病人进来了。
这是一个81岁的老头。
这个老头退休前官还做得不小,参加过真正的战争,他手里,杀死了9个高鼻子的洋人,得到过一级战斗英雄称号,有几年国庆,他还做过观礼嘉宾。到现在,他还有护理人员。
他是战斗英雄,今天获得特殊的安排,第一个做。
“大爷,别紧张呵,刘博士做手术,一点也没有风险。”杨曦安抚这老干部。
“风险?不怕。本大爷怕过风险?”
他确实不怕。
很多年前,他在鸭绿江那边,作为炮位观察员,有次观察结束,他拿起步枪做起了狙击手,一连击毙9名敌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少校军官。
当时,因为擅自改变任务,受到了批评,回国后,才给他平反,给了他一个一级战斗英雄的军功勋章。
准备工作由吴迪做,他做到给颅骨钻孔这个步骤,后面的就交给刘牧樵。
现在,刘牧樵使用的起搏器是怀特?安德森提供的,是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研究的新型起搏器,体积更小,可以持续使用25年。
这是这种起搏器最大的优势,时间足够长。
即便是60岁发病,也可以用到85岁,比国内现在普遍使用的起搏器多了近10年。
刘牧樵用了一分钟时间就把起搏器放好了,前后总时间,也只用了8、9分钟。
郝教授基本上没什么事可做,站在一旁观看。
吴迪很想试着做,但是,有一道难关他始终没有克服,那就是信心不足。
前些天,他试着做过两次,最后都是中途而废。
今天,刘牧樵选择了一个病人,一定要吴迪试一试。
第7个患者。
因为这个病人的丘脑底核的位子是最标准的。
“你要自信一些。”刘牧樵鼓励他说,“其实,你前两次也是能够做成功的,关键是要有信心!”
“嗯,这次,我感觉可以了。”吴迪拿着穿刺针,在颅骨附近犹豫。
“对,你就按照这个角度,穿刺!”
吴迪穿进去了。
往前推进。
推到接近目的地前,他又犹豫了。
“我……不行了。”
“你行的!加油!再进去0.5厘米就成功了!”刘牧樵大声说。
“不……行,我的手开始抖了。”
“没关系,往前推!”
吴迪遇到了相当大的困难,刘牧樵这么一吼,他咬紧牙关,往前推了0.5厘米。
“成了!丢起搏器!”
“喀喳!”
“喔,麦购!成了!你竟然成功了!”郝教授惊喜地报告。
吴迪努力保持镇定,把穿刺中抽了出来,然后问:“成了?成了吗?”
“成了,成了,老弟!”
“啊,成了?就这样简单?”
“是的,吴迪,就这么简单!”
“是吗?我现在是国内Taoshift法的第二人?”他摸着脑袋,看着刘牧樵,“我今后真的能做了?”
“可以的,你还在模型上多练习,我每个星期给你做一到两个病人,一年之后,我估计,你就能够独立放置起搏器了。”
谁知,这个书呆子突然一转身,抱住杨曦,一个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最后,由于力气不够,手一松,杨曦倒是稳稳地站在地上,吴迪却是一个狗吃屎,重重地摔在地上。
“活该!”
杨曦微微有些怒气,骂了一句,眼睛却看着刘牧樵,一脸的歉意,似乎在说,刘牧樵,你别生气,不是我,我才不愿意让他抱呢。
刘牧樵转过脸,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第8台手术进来了。
这一台是癫痫病人。
刘牧樵又重新看片子,这才是真正的技术活,必须精准到毫米以内,并且还要准确判断癫痫的诱发部位。
这一技术,吴迪用十年时间也很难学会,刘牧樵也没有打算教他,谁耐得烦用10年时间教别人学会一门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