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又问道：“道恩先生您说我像您年轻时候，我真的那么优秀吗？”
“实话，你很优秀，和我当年差不多。”道恩点点头说道，“这是我观察你许久的结论。包括这次测验包法利夫人觉得你作弊了，来问了我意见，但我担保你绝不是个会作弊的孩子。”
“既然我像您年轻时候，那我有天也会变成您现在这样又胖又猥琐的样子吗？”杜维担心的问。
“臭小子你懂个屁，你必然变成我这样，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变成他们年轻时候讨厌的那种人。屠杀巨龙的猛士迟早变成恶龙，妈的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被骂的眼冒金星后，杜维得出结论：不能随便听信别人说的，譬如这次，女孩乔安娜说道恩是个猥琐胖子，杜维信了她的邪，结果凭借这条消息却惹恼了这位大人物。
好在这个胖子脾气还是挺好了，只生气了十五秒左右，他就不和这小屁孩计较了，拿出一本陈旧发黄的笔记在手里轻轻摸着，同时，他脸上的表情也在急速变化，时而兴奋，时而又是惋惜。
杜维发现这书的封面上写着：道恩大法师的学习笔记。
然而，大法师三个字却携带着引号。
尽管没获得允许不敢公然偷看，杜维却先杵在旁边赖着不走，又以招牌式的神情注视着这位胖子。
发现道恩没大喊“快滚”，于是杜维得寸进尺的说道：“道恩先生，看在我那么勤劳那么乖的份上，我也可以一起看看大法师笔记的对吧？”
道恩一副我很忙懒得理你的意味轻哼了一声，没答应，但也没拒绝。
就此，杜维犹如以往诈骗食物那样操作，又走近了些，开始观看。
看来看去，发现胖子老不翻页，于是杜维理所当然的伸手帮他翻页。
这下呈现出两页复杂图形、里面还夹杂着繁复的符号，以及一些字母。
道恩再次看见这图时，表情变得更复杂，伸手轻模着页面喃喃自语：“这就是魔法，是一级火气术的方程式，是我曾经的骄傲。”
接下来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哽咽：“没错，它已经不是效率低下的公版火气术了，而是结合了我自己的认知，在公版基础上修改而来的。当年我凭借这个架构，还险些获得保送大都学院的提名，只可惜……”
他没直接说下去，情绪上充满感怀。
然而，杜维观看着所谓火气术的图纸少倾，忽然指着道：“这里似乎是多余的，像是……像是于整个局面毫无帮助。”
“你到底在说什么！狂妄，你以为十一岁做助理厨子就算神童了？就可以诋毁我的成就？”
道恩真想给他一汤勺：“奥，我特么真是太蠢了，竟然对着一个实习厨子讲关于魔法的那些事！”
糟糕！
眼见又把能决定孤儿命运的大人物惹怒了，杜维赶紧人畜无害的神情看着他。
呵呵。
道恩又想了想，这只是个失去了记忆的可怜孩子而已，孩子看图说话是天性。倒也不能怪他。
但是随后，道恩像是真有了少许心病，有些迟疑的看了一下当年觉得完美无瑕的火气术架构图。
左看右看，隐约间真觉得那个地方像是……真有点多余？
可惜要重新测试这个魔法却暂时做不到了，毕竟是放下了十几年的东西，甚至许多地方的思路和逻辑，连道恩自己都记不清了。要找回当年的状态至少要几个月。
另外即使当年是神童，但持续这么多年不使用脑子，现在都满脑肥肠、谈不上精神力了，别说验证这个一阶魔法的效率了，就是启动再低一级的非正式魔法，道恩恐怕都也做不到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豹子跑的快，但把豹子关起来，不让它动，只是每天喂它大量的肥肠，一年后等它体重翻五倍的时候放出来，见过比猪笨拙的豹子吗？
是的，在学校时道恩见过这样的豹子。而道恩现在的状态，真的就像那头童年时见过的豹子。
道恩甩甩头，又问道：“小鬼，你真的真的，对魔法感兴趣？”
杜维再次小鸡吃米似的猛点头。
道恩说道，“好，经过三月观察，你也算是打动了我，于是，我决定教你真正的魔法。”
“谢谢道恩先生。”杜维这下可高兴坏了。
接下来开始上课。
杜维发现和课堂上那些教员相比，道恩先生讲课水平实在很烂，和他的厨艺差不多。
通常都要先讲一下历史，魔法起源，以及途中的一些带来巨变的关键性人物什么的。
这不论是骗课时也好，仪式感也好，形式主义也好，反正整个大陆都这么干的。
但是没有备课，那些废话道恩想讲也讲不出来。于是这位胖子直奔主题，讲魔法的核心：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