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的早晨,高山刚刚来到阴阳司,手下的杂役就跑了上来:“大人,这是昨天晚上郡司派出玉禽送来的信息,请签收!”
高山接过玉禽,往脑门上贴。
“高山搜索妖丹不力,着立即赴郡城请罪受罚!”寥寥两句,这就是郡城的信息。
不用猜,高山也知道这是蔡公公借此机会找他麻烦了。
“这个阉人,真拿我当泥捏的?”高山十分愤怒,“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程子师恰好进来,他见高山脸色很难看,就主动问道:“大人,谁惹你了?”
高山将玉禽递了过去。程子师一得悉其中的信息,也是暴跳如雷:“这个骟货,欺人太甚!大人,咱们不用理会他。如果他敢来华阳,咱们就直接宰了他!”
高山之所以能和程子师一向走得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俩是阴阳司最年轻的十夫长,脾气都是那么暴躁,甚至偏激。
高山拍了拍程子师的肩膀:“子师啊,你比我还大几岁呢,怎么也点火就炸?又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没有必要做造反的事!”
“大人要如何处置?属下唯大人马首是瞻!”
高山想了想:“不急,我再做做准备!”
当天中午,高山就出现在金斗坪。
黑灵宗被灭门,宗主令狐退也生死不知,现在的金斗坪上,楼阁完好,却空无一人。
高山在这里转了一圈,找到一个还散发着药渣气味的房间。推门一看,里面是一大堆的瓶瓶罐罐。
“我就知道,偌大的宗门,肯定会有炼制丹药的地方!哈哈,此处正好适合我配制丹药!”高山笑道。
说着,他又将迦叶从灵镯中放了出来。
“施主,今天还要训练吗?”迦叶毕恭毕敬地问道。
“今天不练了。我要炼药,你帮我打下手!”
“是,施主!”迦叶双掌合什。
高山又从灵镯中取出原本就属于黑灵宗的那些药材,挑一部分倒入一只丹鼎,对迦叶说道:“往鼎里加水,找个勺子,给我搅拌均匀!”
“是,施主!”迦叶乖乖照办。
在迦叶搅拌的时候,高山又加入一些药材和矿石,最后还从灵镯的第八格室中捏了些蝗虫卵,放进鼎中。
迦叶见高山一个劲地往鼎中加料,却不知道是炼的什么丹,更不敢问。
“搅拌得差不多了,点火!”
迦叶依言而行,不敢有任何怠慢。
他就这么一直烧下去,直到半鼎的水熬到最后只剩下一碗,高山才让他停下来。
高山盛了一碗药水,递给迦叶:“把它喝了!”
“施主,贫道是僵尸,不会得病。就算是受伤,只要把贫僧扔到阴寒之处,伤势自愈!”迦叶有着二百多年的道行,什么都懂一点。
“让你喝,你就喝,废什么话?”高山眼一瞪。
迦叶吓了一跳,却仍然硬着头皮:“施主,贫僧不想喝!”
“不想喝,也得喝!”高山呵斥一声,然后一把将迦叶拖了过来,捏着他的下巴,将那碗药水倒进迦叶的嘴里。
迦叶不敢反抗,那碗药水就这么被高山倒进肚子里。
“施主,你给贫僧喝的是什么?”迦叶喝完,感觉嘴里似乎并不是太苦。
“这叫‘归心茶’,专门给你这种有异心的奴才喝。我在茶中放的那些虫卵是蛊种,会在体内孵化筑巢。日后,如果你有任何不忠之事,我的蛊就会吞噬你的内脏。虽然不会让你死,却不会让你舒服!”高山冷笑道。
他哪里会熬制“归心茶”,只是弄出个花样来震慑迦叶罢了。
“施主,贫僧对施主忠心耿耿啊!”迦叶仰天叫屈。
“还忠心耿耿呐!我让你喝一碗药水,你都不听话,还敢说忠心耿耿?”
“贫僧是觉得,没有必要喝!”
“我说有必要,就有!”
“是、是,施主永远是对的!”
“你也别怨恨,我们毕竟才认识不久,等相处时间长了,我自会信任你,为你清除蛊种!”高山打了迦叶一巴掌,又给个甜枣吃,“待会儿回到县城,我给你买几身僧衣!”
“多谢施主!”
“不要客气!我知道你一心向佛,绝不会强迫你做伤天害理的事。”说着,他手一指,“你看这地方怎么样?”
迦叶说道:“苍山之巅,静谧无人,非常适宜我辈参禅礼佛!”
高山笑道:“我准备在这里建一座佛寺,取名就叫‘迦叶寺’,你看怎么样?”
自己的名字将成为寺院的名字,这对一个佛门弟子来说,是莫大的荣耀。就算迦叶是有道高僧,没了虚荣心,也不能拒绝别人加在头上的荣耀。
“施主慈悲,佛祖会保佑你的!”迦叶合什行礼。
“我不在乎佛祖保不保佑,我只看你忠不忠心!”高山严肃地说。
“贫僧一定忠心!”
“那好!我们凤仙郡有个镇守太监蔡公公,最近老是来针对我,还想治我的罪。明天你跟我去一趟郡城,帮我处理了他!”
“这……”迦叶犹豫着。
“怎么?你的忠心呢?”高山冷笑着。
“施主刚才说了,不会强迫贫僧做伤天害理的事。这杀人,难道不是伤天害理吗?”
“你也不看看,整个东胜神洲的几十个国家,无数阉人有几个好东西!迂腐!”高山脸一板。
“是,贫僧迂腐了!施主之事,贫僧一定给你办好!”迦叶似乎是想明白了。
“这个态度不错,走,带你下山买几身衣服!”高山说完,将迦叶收进灵镯。
在这里,高山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他在将迦叶收进灵镯的时候,迦叶并没有丝毫的反抗。
作为一个储物装备,并不是高山要收谁,谁就无条件地进去。那样的话,他就无敌了。
如果是一个物体,体积又不是太大,不超过一个正常的房间大小,都能装进格室。
如果是一个活物,首先对方要心甘情愿,才能收进灵镯的格室,例如狐狸小菲。如果对方不心甘情愿,那就打到他“心甘情愿”,不敢动弹,装成一个物体。
前两天,高山强迫迦叶进入灵镯,他每次都是心不甘、情不愿,高山不得已,输出雷霆之蛇,才让迦叶乖乖地就范。
这一次,迦叶就听话多了。想必是“归心茶”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