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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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题便是元悦新出的道家三术中的“神书百符”:十数张纸叠在一起,只需在第一张上画符,剩下的纸上全都会印上符。

  元雍手下法师、高功、各种各样的奇人异士何止数十,竟无一个人可解,却被李承志玩一样的破掉了?

  谋士狂震,深深的往下一拜:“见过李候郎,鄙人琅琊王子当,也有一惑,可向候郎请教?”

  只以为他是四门小学的博士,再听可能出自“王与马,共天下”的琅琊王氏,李承志没敢拿大,回了一礼:“请讲!”

  “用此物调和墨汁,是否也能透过木椟?”谋士回忆了一下,“木椟不厚,也就两分!”

  “穿纸还行,木椟定是穿不透的,墨中应是添了它物……”

  李承志想了想,“八成是龟尿!”

  这个他倒没试过,不过看过郭德纲的单口相声,其中将古代江湖术士的骗术分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包括上次李承志解那“丝灰悬钱”,也是从上面看来的……

  看李承志说的笃定,谋士心中已信了个七八分。心里更是惊疑:这李承志从哪学来的这些秘术,竟是张口就能解?

  要是能召之颍川王帐下,多少钱赢不回来?

  莫说他,便是藏在人群后的元雍都惊的双眼狂突。

  眨眼间便解了“神书百符”与“入木三分”两题?

  还剩那最后一术“铭金刻石”,只要解了,今早元悦如何吃下去的,稍后他原封不动的得给爷爷吐回来……

  哈哈哈……这难道不比打李承志一顿划算千百倍?

  孤真是太聪明了!

  元雍给谋士急使眼色,意思是还有一题,赶快些解了,孤好找元悦去讨宅子……

  谋士会意,又往下一拜:“还请候郎解惑,若是换成碑石,用龟尿合墨在碑上书写,可否使字迹印在石上,便如铭刻一般,经年久月不损?”

  使字迹印在石上?

  这更简单,能与石头中的钙起反应的天然盐有好多,比如自己用来制冰的氯胺,或是荧石粉。

  特别是后者,要是带夜光属性的,到夜里贼漂亮。

  这但两样都是李承志赚钱的绝秘法宝,肯定不能吐露。配点酸液或是碱液倒很轻松,却又不好给这个时代的人解释。

  郭德纲的相声里也提过,用的是什么来着?

  李承志回忆着:“只用龟尿定是不行。可混入皂汁,但字迹至多能留三两日……嗯……容我想想……”

  好像还有银珠,不过北地不多见,只有两广和海南有。

  原理也不难:龟尿、皂角汁、银珠液混合后,应该能生出类草酸一样的碱液……对,应该就是这样……

  李承志刚要张嘴,猛听一声尖叫,又利又急,似是要刺破耳膜:“李承志?”

  嘴里喊着,人也扑到了跟前。元悦又急又怒,张着嘴,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空着一个大洞的后槽牙,嘶声叫道:“你赔我的牙……”

  差一点啊……真就差那么一点儿,刚到手都还没仔细看有几间院、几间屋的宅子就拱手让人了?

  手下回来秉报,说几个生员在请教李承志,说用墨污了书、一透十几页之类的,元悦哪还不知这是元雍的奸计?

  怪不得李承志出来半天了,都不见他露面?原来早换了便服混进了人群里?

  紧赶慢赶,靴子都差点跑丢了,李承志这不要脸的就已解了两题……

  汝阳王?

  谋士惊的骇然变色,急声问道:“李候郎,除了龟尿和皂汁,还有何物?”

  还敢问?

  “何你娘!”

  元悦又惊又怒又是后怕,上去就是一脚。那谋士根本来不及躲,“哎哟”一声,打着滚的就往后跌。

  李承志吓的往后一跳:这兔儿爷从哪冒出来的,又发的是什么疯?

  高湛不是说,元悦绝不会找自己报仇么?

  他双手猛抬,就如拳术中的抱架一般紧紧的护着胸。两只眼中满是警惕:“你要做甚?”

  倒不是怕元悦伤到他,十个汝阳王绑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李承志就是觉的,被这免儿爷摸上一把都得膈应好几天……

  我要做甚?

  但凡自己慢上那么一丝,李承志嘴一秃噜,孤的几百万金就飞了,那两颗牙岂不是被李承志白打了?

  元悦快被气疯了,牙一咬,挥着爪子就扑了上来:“你赔爷爷的牙?”

  爷爷赔你根鸟毛你要不要?

  这要换成旁人,他早两拳上去了,估计嘴里的还剩的那些牙也就差不多了。但换成皇帝的弟弟,怎么也得收敛一些。

  李承志侧身一闪,然后脚底下飞快的一勾……元悦就像飞出去的一样……

  往下扑倒之际,有如灵光突现,元悦脑中猛的一清:自己真是气昏头了。这可是李承志,千军万马都留不住他,自己哪来的勇气与他放对?

  眼看离地面越来越近,元悦吓的花容失色:完了,爷爷的脸……

  正当脸要与石板来个亲密接触之时,元悦猛觉后领一紧,脖子一痛,身体就似飘起来了一样。转了个圈,而后又觉脚下一实,竟好好的站在了地上?

  四周的人全被呆了,包括堪堪赶来的高湛。

  眼看元悦就要与李承志撕打在一起,但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元悦“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而眨眼间,就如变戏法一样,又有如拎着一只鸡,李承志揪着元悦的后领在手里转了一圈,又将他放到了地上……

  那几个生员好似看到了毒蛇猛兽,飞一般的往后逃开,目光惊惧至极。

  他们怕是不是元悦,而是李承志……

  这可是汝阳王,李承志都敢动手,何况他们?

  要是被李承志知道他们是被元雍的谋士收买了才跑来的,哪还有他们的命在?

  高湛猛松一口气,飞一般的扑上来扶住了元悦。

  元悦再被打掉两颗牙或是破了相,李承志绝不可能像上次一样被皇帝轻轻放过……

  “滚开……”

  元雍气的肝疼,一脚踢开一个护卫。

  元悦早不来晚不来,就早来了那么一丝?

  他举手一指,厉声问道:“李承志,除了龟尿与皂汁,还有何物?”

  颍川王?

  李承志脸色都没来得及变一下,又听元悦一声尖叫:“李承志,知不知你这但凡一张嘴,要害爷爷输多少钱?至少两百万金……”

  “放屁!”元雍气的浑身直抖,“那是你今早才从爷爷手中赢去的……李承志,你干的好事,枉孤那般欣赏你,那时还让力士杖你时手下留情?你赔爷爷的两百万金……”

  李承志脸一白,小心肝狂颤:两百万金?

  就入城那天给元悦解的那三道题?

  好你个元悦,才给我一千金?

  还有疑川王,你他娘比元悦还抠,竟哄了几个穷学生给我下套?

  李承志心里骂着,先朝元雍揖了揖,又使劲的摇着头:“下官也只知这两物,再多就不知道了……”

  “算你识相……你今天但凡敢多嘴,孤定和你拼命……”

  元悦猛松一口气,又张开嘴指了指后槽牙:“别以为才给了你一千金,看,孤还赔了两颗牙……”

  李承志都懵了:你还真是猪队友啊?

  什么叫识相,什么叫多嘴?

  果不其然,元雍脸都绿了:李承志分明已想到了办法,但慑于元悦淫威,还哪敢多嘴?

  但就这样算了?

  这可是两百万金……

  元雍狠狠的一咬牙,厉声吼道:“把李承志给我抢回来……”

  元悦脸一白,声音尖的就像杀猪:“给我拦住了……”

  看几十号大汉朝他围了上来,与入城当日被几十号不男不女的东西围起来的场景何其相像?

  李承志想骂娘:元悦这王八蛋哪是相中自己的美色,九成九是把自己当成了摇钱树?

  他气的想打人,但脑筋转的飞快:照元悦和元雍的架势,还真有可能没完没了。

  与其左右为难,哪个都不敢得罪,还不如一劳永逸……

  李承志眼珠一转,猛的一咬牙,矮身往下一钻……

  都很有分寸,没人敢动器械,但场面不是一般的乱。双方几十号尽是壮汉,眨眼间就打做了一团。

  也不是没有看到人群里蹲着一个蒙着头的正在往外挤,只以为是个胆小不敢打架的,心里鄙夷着,脚也跟着上去了。

  也不知挨了多少下,李承志才挤了出去……

  高湛急的大喊:“宣义,四舅,快停手啊……会被御史参的……”

  但都在火头上,谁还顾得了这个。再者和两百万金比起来,这算个毛:只是两家仆从互殴,至多有损皇家颜面,也就是被训斥一番,至不济再去太庙跪一夜……又不是没跪过?

  正慌的手足无措,猛觉身后多了个人,高湛扭头一看,竟是李承志猫着腰藏在他背后?

  满身都是脚印,脸上也挨了几下,不但有几处已然青了,嘴角还流着血?

  看了看还打做一团的两伙人,高湛一脸惊疑:“你如何出来的……不对,你为何不还手?”

  你可是李承志,连汝阳王都敢打,何况几个仆从?

  还个毛?

  不然如何让皇帝知道我有多委屈?

  “想办法找皇帝告状……不对,是想办法搬救兵……”

  李承志转了转眼珠,“进太常去找那俩老头,就说汝阳王和颍川王打起来了,谁都拦不住……”

  高湛都呆了:你这都说秃噜嘴了,还说是“搬救兵”?

  这分明就是要让刘芳和崔光找皇帝告状……

  “你还要不要我制冰了?”李承志斜着眼睛,偷眼瞄了瞄元悦和元雍,“要不,我去给他们当谋士,天天解题玩,保准赚的比卖冰多多了……”

  高湛悚然一惊:还真是?

  除非皇帝出面制止,不然这两个绝对会没完没了……

  “我去!”他狠狠的一咬牙,又不放心道,“看着点,千万别出人命,不然你也好不了……”

  “放心!”李承志狞笑一声,连鞘解下了刀,“至多打折几条腿……”

  高湛猛松一口气,拔腿就走。

  李承志有多武勇,他还是见识过的……

  见高湛拐进了太常,李承志阴阴一笑:老虎不发威,当爷爷是病猫?

  他一声厉吼:“住手……”

  就如一道响雷,竟将几十号大汉的喝骂声和痛呼声都盖下去了几分。

  李承志?

  他不是被围在中间么?

  元悦和元雍隔着十几米,大眼瞪着小眼,不是一般的懵逼:正主都跑出去了,还打个鸟毛?

  再一看,竟有许多侍卫见了血?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转起了念头,想着要不要就此罢手,别真闹出人命来……

  李承志阴阴一笑:想停手,怕是来不及了?

  不倒下几个,如何让皇帝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停手,某让你停手……”

  李承志嘴里喊着,握着刀鞘就冲了上去,就如平地生起了一道龙卷风。

  都没看清眼前撞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当先的侍卫腰下就挨了一刀鞘。

  “啊……”

  “呀……”

  场中的痛呼声何止大了一倍,两边的护卫都傻了一样:哪冒出来的恶汉,怎么连敌我都不分,见人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