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计划暂时是这样的。”赫拉叫住了哈利,把他单独留在了部长办公室,这让赫拉有些恍惚,仿佛去年他也是这样和哈利私下辅导的,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这里没了冥想盆。
“嗯,我知道,这是个可行性很高的计划。”哈利点点头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一个月以来,赫拉一直都很坦诚地对待他,这让哈利对现在的魔法部很是信任。当然,更信任的是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个人。
如果没有他,现在的魔法部恐怕早就被伏地魔彻底掌控。
“你们偷偷潜入霍格沃茨,我想这对你们来说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但我想这个东西需要交给你。”赫拉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递到哈利身前,“活点地图。”
“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哈利惊讶地大叫。
赫拉淡淡地笑着,他等待着复方汤剂的消失,“很快你就知道了,静静等待几分钟,好吗?”
哈利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斯莱特林先生面孔发生变化,眼睛变大,皮肤变得白皙,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地熟悉。
“赫拉!”哈利大叫了一声。
“没错,但请你务必小声一点,不要吓到了其他人,哈利。”赫拉微笑着说,“我假死的事情,目前知道的人并不多。”
“瑞驰法他们都知道?”
“知道。”
“你骗了我整整一个暑假!”哈利愤怒地说,“我还以为你死了,赫敏哭了好久!”
“抱歉,哈利,我不得不这样做。”赫拉遗憾地说,“只有这样,我才能暂时摆脱伏地魔的追杀。”
“可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们。”
“如果告诉了你们,你们还会逃亡吗?”赫拉反问道,“你还会把我交给你的任务圆满地完成吗?”
“你是利用我们吸引伏地魔的视线,随后自己去摧毁魂器?”哈利一下子想明白了,他一瞬间就明白了,他整个人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你从来没指望过我们摧毁魂器,你一直都打算自己动手......”
“哈利,不是这样的。”赫拉说,“完全不是这样的,我们刚刚说过的,你可以的,你可以摧毁最后的那个魂器冠冕,这只有你能做到,只有你能从有求必应室内找到失踪的冠冕。”
“有求必应室?果然你也想到了。”哈利凄凄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你什么都想到了,包括现在告诉我这一切,你又有什么打算?”
“哈利,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赫拉显得有些头疼,他没有想到哈利的心理承受能力即使经过了这么久依旧没有什么提升,他还是那么地孩子气。“你最好表现得成熟一些。”
“成熟一些?我应该怎么成熟?我们都天真地以为你真的死在了贝拉特里克斯的手里,你却一点都没有告诉我!”
“我以为你留意到了,我的黄头酒壶。”赫拉拿起腰间的酒壶说,“我以为经历了小巴蒂·克劳奇的事情后,你会有所长进的。”
“我有长进,只是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哈利愤怒地吼道。
“谢谢你的信任。”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沉默,只有哈利的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哈利的眼皮抖动了一下,颤颤巍巍地开口道,“所以,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这个。”赫拉用魔杖从自己的太阳穴抽出一缕银色的物质,哈利认识,那是记忆。放在冥想盆中就可以看到赫拉想要展示的记忆。
“这是我和西弗勒斯的记忆,尽管我认为他不希望你看到,但毫无疑问,我确定你应该知道一切。”赫拉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把记忆投入到其中。
“回霍格沃茨,记得去校长室,口令是邓布利多,西弗勒斯没有更换。”
哈利一言不发地接过小玻璃瓶,整个人看起来都丢了魂。
“对了,关于我身份的事情,你可以告诉赫敏和罗恩,但务必不能告诉其他人。”
哈利点点头,没有说话。
“没有别的事情了,你可以离开了,哈利。”赫拉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地说。
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在他的预想中,哈利应当是早就发现了端倪。
这一点,他从赫敏身上的反应就能看出来,她一直有意无意地贴近赫拉,用以前相处的方式试探赫拉,尽管赫拉在许多方面都做的相当完美,但不可否认,他还是露出了破绽。
毕竟一个人下意识的行为是很难改变的。
而在9月的最后一天,他们也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行动。赫拉率领魔法部的所有力量前往霍格沃茨,吸引伏地魔和食死徒的注意力,随后哈利他们通过猪头酒吧的通道前往霍格沃茨城堡内,寻找、销毁冠冕,而且他们带上了格兰芬多宝剑。
在猪头酒吧有一个通道,可以直接通往霍格沃茨。据赫拉所知,食死徒已经把所有的古老的秘密通道全都两头堵死了,围墙边都是食死徒,校内固定有人巡逻。
赫拉在此之前已经通知了阿不福思,让他做好准备,提前关掉酒吧,给哈利他们留下空间——事实上,眼下猪头酒吧几乎每天都是关门的状态。食死徒在村子里施了啸叫咒,一旦有人说话的声音更大,都会引起食死徒的注意。
......
“战斗即将开始,诸位,准备好了吗?”赫拉望着不远处的霍格沃茨城堡说道,“这是背水一战,如果输了,我们将一无所有。但我们不会输,我们会赢下这场战争,会赢下这一切。”
“我们会赢下!”身后的巫师低声喊道,免得引起食死徒的注意。
赫拉低头从口袋里拿出怀表,看了眼时间确认哈利已经抵达猪头酒吧,随后大手一挥,“出发!”
随后,一大片巫师黑压压地逼近霍格沃茨。
而哈利他们,这是一幻影显形抵达猪头酒吧,就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上楼,别脱隐形衣,别出声!”
此刻在一根孤零零的蜡烛摇曳的微光下,他们看见了猪头酒吧那破烂肮脏、散着锯末的吧台。他们跑到柜台后面,又穿过一扇门,那里有一道摇摇晃晃的木头楼梯,他们尽快爬了上去。楼梯顶上是客厅,铺着破旧的地毯,还有个小小的壁炉,壁炉上方挂着一幅很大的油画,画上是一个金发的姑娘茫然而温柔地望着屋内。
下面的街道传来叫喊声,哈利知道,是赫拉他们的心动引起了食死徒们的的注意,他们眼下已经安全了。
他们仍然披着隐形衣,悄悄走到满是污垢的窗前向下张望。这时,接着外面路灯的光亮,哈利也认出了这个身影——是猪头酒吧的老板,阿不福斯·邓布利多。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亲弟弟。
他带着眼镜,在脏兮兮的镜片后面,一双明亮的蓝眼睛和邓布利多几乎一模一样。
“斯莱特林和我说过了,你们今晚会来。”他说,同时警惕地投过窗帘缝隙打量着街道上的情况。
哈利呆呆的望着阿不福思,说实话,如果不是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邓布利多,他绝对会哭出来的。
可这也让他不好受,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拘谨,好像再次面对阿不思·邓布利多一样。
“你是怎么弄到这个的?”赫敏低声问,在那里有一个双面镜,镜面上灰扑扑的,不知通向何方。
“麦格教授给我的,她通过密道交给我的,也正是如此,我今天才能得知你们要来的消息。”阿不福思说,“阿不思跟我讲过,我一直在密切关注你。”他转过身,不再看他们三个,自顾自地用魔杖把一盏盏灯都点亮了。
“时间不多了,”他几乎没有给他们说话的功夫,“你们必须进入城堡,斯莱特林先生希望你们——”
火光照在阿不福思的眼睛上,满是污垢的镜片突然变成不透明的、夹板一样的灰色。
“我哥哥也希望你们可以杀死神秘人,而这一切就要靠你们了。”
“我们想了解了解阿不思·邓布利多,你肯定知道很多,对吧?”哈利问,他突然觉得此刻进入城堡似乎不是那么急切了。
“你们还有点时间,等到他们来接你们。”阿不福思幽幽地说,“我哥哥阿不思是个很复杂的人,他想要许多东西。”
“我想你们一定看过关于他的那本,不得不说,里面相当多的信息都是真的。在我哥哥贯彻他的宏伟计划时,人们经常受到伤害。波特,你不该来这里的,真的,你这是在送死,去一个没人能伤害你的地方吧,你不欠他任何东西。”
“你不了解。”哈利说。
“哦,是吗?”阿不福思小声地说,“你认为我不了解自己的哥哥?你认为你比我还要了解阿不思?”
“我不是那个意思,”哈利说,出发前吃了太多导致他的脑袋现在有点迟钝,“是......斯莱特林先生给了我一项任务。”
“哦,是吗?”阿不福思说,“一桩美差,是吗?令人愉快?我本不想说的,可让一个资历不够的小巫师做如此困难的任务,说实话,我不能接受。”
“可这只有我能做到。”哈利说。
罗恩不自然地冷笑一声,赫敏看上去有些紧张。
“我——知道事情不容易,非常不容易,”哈利说,“但我非做不可——非我做不可。”
“非做不可吗?”阿不福思弓着腰说,他看起来有些想笑,“这话听起来和我哥哥一样。”
哈利觉得无言以对,他的注意力被壁炉台上那副少女画像吸引了。因为一个白点在画黄中的隧道尽头出现了,那名少女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愈来越近,越来越大。但他身边还有一个人,个子比她高,走路一瘸一拐的,满脸的兴奋。他的头发比哈利以前见过的任何时候都长,脸上似乎划了几道口子,衣服被撕扯得不像样子。
两个人影越来越大,最后他们的脑袋和肩膀占满了整个肖像。这时墙上的肖像如同一扇小门一样打开了,露出一条真正的隧道的入口。真正的纳威·隆巴顿从隧道里爬出来,头发长得出奇,满脸伤痕,长袍被扯烂了。他狂喜地大吼一声,从壁炉台上跳了下来,嚷道:“我知道你会来!我早就知道,哈利!”
“纳威——真是——怎么会——?”
纳威又看见了罗恩和赫敏,欣喜若狂地尖叫着,也挨个儿把他们抱了抱。哈利越看纳威,越觉得他的模样惨不忍睹:一只眼睛肿了,又青又紫,脸上有许多深深的弧形伤口,整个人蓬头垢面,说明他的日子过得很糟糕。不过,他伤痕累累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他放开赫敏,又说道:“我知道你们会来!一直对西莫说这是迟早的事!”
“纳威,你这是怎么啦?”
“什么?这个?”纳威摇摇脑袋,没把自己的伤当回事,“没什么,西莫比我还惨呢。你们会看到的。我们现在就走吧?”
纳威把手伸给赫敏,扶她爬上壁炉台,钻进了隧道。罗恩跟了上去,纳威紧随其后。
哈利对阿不福思说:“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好照顾他们,”阿不福思粗声粗气地说,“我只答应了斯莱特林先生接应你们。”
哈利爬到壁炉台上,穿过了少女肖像后面的那个洞。那一边是光滑的石头台阶,似乎这条通道已经存在了许多年。墙壁上挂着黄铜灯,泥土地面被踩得平平实实。他们走在通道里,影子投在墙壁上,像扇子一样摇摆着。
“这通道有多长时间了?”罗恩边走边问,“活点地图上没有吧,哈利?我原来以为只有七条通道进出学校呢。”
“开学前他们就把那些通道全封死了,”纳威说道,“入口施了魔咒,出口有食死徒和摄魂怪把守,现在根本不可能从那里进出了。”他开始倒退着走,笑容满面地细细端详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