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机关算尽黄金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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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鳞这个人,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人。骄傲且自卑着:在其他人眼里,黄金鳞出身名门,早已坐享荣华富贵。

  又是权相傅宗书的心腹红人,一朝一夕之间即可平步青云,被封玫乱总指挥,手中大权在握几乎无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

  但在黄金鳞自己心中才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可怜虫,表面上出身名门世家,称傅宗书一声舅舅,但实际上却是丞相傅宗书与其母的私生子。

  身处伦理道德极为苛刻的大宋,这种关系根本就无法公开,只能被黄金鳞藏在心底,他近乎病态的讨好傅宗书,强装自己不知道私生子这件事,在外人面前总表现出一副对傅晚晴倾心爱慕的样子,就是为了让傅宗书知道,黄金鳞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中的,且永远都会是他的“体己人”!

  由于黄金鳞这种双面性格,他嫉恨着顾惜朝,无时无刻都巴不得他去死,就是因为顾惜朝的出身比他更为不堪却可以从容不迫的活着,无所拘束又有着一颗凌云壮志的心!

  每一次黄金鳞看到顾惜朝,就在心里感到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鸡看到笼外自由自在的同类一样,羡慕之嫉妒之痛恨之恨不得可以杀之而后快——

  但又在内心深处生怕顾惜朝真的死掉,因为打心底黄金鳞觉得顾惜朝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同类,他死了,余生将了无生趣……

  所以在原剧情里有了一个古怪的现象:只要顾惜朝活着的一天,黄金鳞就会百般刁难他,无所不用其极。同时又在顾惜朝陷入两难之境的时候,助其狠下心决断!

  于是乎就在八月初五的这一天,当黄金鳞得知顾惜朝可能任务失败的时候,当即就领着元方、二狗和全蛋三人急吼吼的朝醉月楼赶来,准备好好羞辱顾惜朝一番,继而当众把他当做囚犯拿下——

  “顾惜朝!你果然在这里!!”,黄金鳞刚踏上楼梯,就一眼看到缩在人群后面的顾惜朝,当下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拨开人群指着顾惜朝恶狠狠道:“顾惜朝,你既然回到了京城为何不先去相府给相爷请安?!!”

  诸葛正我此时已经起身正要打道回府,见丞相傅宗书的心腹黄金鳞突然出现在这里,心中隐约察觉顾惜朝与丞相傅宗书似乎还有着某种关系,当即驻足看向何其正试探的问道:“顾小兄弟?”

  何其正微微摇了摇头,用眼神撇了撇无情,示意诸葛正我将其带走,因为接下来的事情都将与神侯府无关,所以不愿意把他们牵扯进来。

  诸葛正我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娇娘,没什么事,我就先和崖余回去了。”,然后走过来无视无情的要留下来的请求,坚决地推着无情离开了醉月楼,回了神侯府……

  黄金鳞也没有出手阻拦,因为他原本就是冲着顾惜朝来的,神侯府的诸葛正我与无情都走干净了更方便他行事,于是示意身后的全蛋三人开始计划。

  “顾惜朝,你难道聋了吗?没听到黄大人在问你话嘛!”,二狗率先发难,指着何其正色厉内荏的吼道。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就听“啪”得一声,何其正毫不犹豫的一个大嘴巴子猛的抽了过来,整个嘴巴顿时肿的老高,十几颗牙齿带着血线飞了出去——

  紧随其后的全蛋见了二狗的下场,心头当下一凉,嘴里惊呼一声道:“你——”

  可怜全蛋刚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就听“啪”得再响一声,何其正不假思索的一个大嘴巴子猛的抽了过去,顿时也像二狗一般,整个下颚被抽歪,继而十几颗黄牙带着血线飞了出去——

  跟在最后的元方眼见二狗全蛋二人的遭遇,当即止住了脚步想要往后退去,但何其正怎会让他如愿?又是一个大嘴巴子狠狠地抽了过去,元方整个人喷着鲜血倒飞了出去——

  黄金鳞愣了,在场的食客也愣了,他们都没有料到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体内竟然蕴含着这般巨大的力量:一个书生,三记耳光,轻轻松松的打飞了三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

  这时候,何其正终于开了口说话,而在说这句话时候,他特意用上了内力,所以听起来格外清晰而又冰冷:“在下顾惜朝,从今往后,再有对我出言不逊者,杀无赦!!”

  “哗!”

  醉月楼的食客们在听到何其正杀气腾腾的话语,俱是心中一凉,都被何其正吓得噤若寒蝉,再加上有人早已认出那华丽锦袍者乃是黄金鳞的时候,生怕沾染灾祸的胆小者甚至已经悄悄向外移动,离开了醉月楼这个是非之地。

  “哼!老子可不是吓大的,顾惜朝你这出身下贱的ji女之子,竟然敢出手伤我的人,知不知道——”

  “啪——”

  黄金鳞连何其正的人影都没有瞧见,就已然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他的左脸赫然涌现一个通红的五个手指印,同时这半边脸庞肿得就像蒸过火的馒头一样!

  “顾惜朝,你这狗杂——”,黄金鳞被突然一个耳光打懵了,浑然没有思考自己为何接不住他认为武功“还不错”的何其正一巴掌,习惯性的对其破口大骂。

  但是黄金鳞辱骂何其正的话都没有说完整,就被何其正抬手“啪——”得又是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古西找……弥这——”

  “啪——”

  “呜哇哦呜——”

  “啪——”

  “……”

  “啪——”

  何其正五个大嘴巴子飞过去之后,黄金鳞整个脸庞已然变成了猪头,紫红色的淤血遍布他的脑袋,而他的牙齿也已掉了个精光,口中含血,双眼愤怒的盯着何其正,呜哩哇啦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黄金鳞先生,论文采——你丁点没有,论武功——你也不是我一合之敌,论相貌——你跟你野爹傅宗书一样面目可憎,所以我真搞不明白,你这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是怎么回事?”,何其正一边慢吞吞的说着一边抡圆了胳膊不轻不重的打在黄金鳞的脸上,啪啪作响。

  “咕斯找,弥,弥着呗微下间的狗女才,惊干北地污灭相爷?!”,黄金鳞听得何其正戳破自己内心极为隐秘的事情,脸色已是十分难看,再又听到何其正公然辱骂相爷,顿时脸上的表情变得又惊又怒。

  “呵呵,黄金鳞先生,放眼天下,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当朝丞相傅宗书是个大奸贼、大恶人,你这不知哪里来的野种,还沾沾自喜的以为傅宗书卖命为荣?到底是谁更卑微下贱?”,从中学过唇语的何其正读出黄金鳞支吾不清的话语中大概意思,断然喝道。

  黄金鳞见何其正说的话越加的惊世骇俗,眼中早已喷出无比愤怒的火焰:“咕斯找,弥着斯字几兆斯,可別牵怜了晚晴——”

  “呵呵,巧了,我在来汴京城的路上恰好写了一封休书!黄金鳞先生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帮你爸我捎给你家主子吧!”,何其正摸出怀里一封休书,看也不看甩在黄金鳞的脸上,发出一声“啪”的脆响。

  黄金鳞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双手巍颤颤的捧起那封休书,看着信封扉页上写着的“顾惜朝与妻诀别书”八个字,内心极为震怒,他浑身上下气血翻腾:竟然是休书!!!!顾惜朝怎敢如此羞辱于晚晴!!!!

  说起来黄金鳞其实在来时的路上,早已设想了顾惜朝在被自己算计时的所有反应,唯独没有料到他忽然换了个人似的:名不要了情也不要了,干脆利落的舍弃了所有他曾经最珍重的东西转而向己方拔刀相向——

  “啊——”,黄金鳞在气急攻心之下,忽然一口浊血“噗”得喷出,继而仰天倒下,竟然当场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