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夜盗九阴何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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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梅超风在攀上崖顶后,丢下华筝在脚下,自顾坐在青石上盘腿打坐,借着皎洁的月光,只见她面容惨白、双目紧闭,长发随风拂动,宛若来自的妖艳女鬼。

  马钰与江南六怪不知梅超风深浅,又见她脚下有人质在侧,不敢轻举妄动,心思急转,想着应敌之策。

  只是这会功夫,那梅超风好似在修行紧要关头,全身骨头发出“格格”之声,在寂静的深夜听起来格外渗人。

  “……”,何其正见江南六怪与马钰都没有反应,只觉得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忍耐不住住,大吼一声道:“梅超风,今日我师叔伯‘全真七子’法驾大漠,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什么?!”,梅超风听得崖顶竟有人声,已是一惊,又听说是“全真七子”驾到,更是惊诧,当即收功躲到一旁崖石后面倾听。

  “你这蠢蛋,怎么倒先坏了计策?!”,朱聪暗叫一声,见众人身形暴露,也只得按北斗七星的站位窜了出去,口中喝道:“全真教长春子丘处机来也!”

  “布阵!”,马钰高呼一声,手中拂尘一甩,冲到崖顶,与江南六怪踩着七星步、联手组成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北斗阵。

  韩宝驹喊道:“志平,刚才你说见了梅超风?怎么我等没有瞧见这崖顶有一个人影?!”

  “郝师叔,弟子明明瞧见有个人影躲在石头上练功,怎么一晃就不见了呢?!”,何其正也顺着韩宝驹的话说道。

  韩小莹接着说道:“不管是不是有人,这山下的骷髅头总会没错?!那梅超风肯定就在附近,众师兄小心!”

  朱聪也沉声道:“清静散人说的是,那梅超风阴险狡诈,指不定就躲在哪个角落偷听,大家务必加强戒备!”

  梅超风双眼已瞎,自然只听得崖上人声鼎沸,似乎果真是全真七子到场,心中也是有些畏惧,毕竟那全真教王重阳可是实打实在华山之巅夺得了天下第一!

  而在王重阳之后,又有弟子七人,凭借全真正宗,各自在武林中闯出了名堂:

  丹阳子马钰、长春子丘处机、长真子谭处端、玉阳子王处一、太古子郝大通、长生子刘处玄以及马钰旧妻、清静散人孙不二!

  “若论单打独斗,这几个牛鼻子道士没一个是我的对手!可现在全真七子齐至,我又如何破得了那七星北斗阵?”

  梅超风心中惴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躲在崖石后面暗自忖度,如何避开“全真七子”耳目。

  适时皓月已爬上中天,照得整座悬崖崖顶宛如白昼,朱聪心思活泛,急声叫道:“今晚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大家不要散开,以防被那妖妇暗算!”

  梅超风闻言,心中窃喜,只道外面黑漆一团,那“全真七子”怕受了自己暗算不敢过来!

  于是她连那华筝也果断弃了,自顾缩着身子就要偷偷溜下崖去,谁料忽然落石滚下,一个道掌风扑面而来:“梅超风,哪里走!”

  却是那何其正假借“营救华筝”的由头,抢先出手,右手使出“南山掌法”打向梅超风,左手拽起华筝向身后猛得丢了去。

  那梅超风虽然双目失明,但耳朵却很灵敏,加之内功深厚,只是微微闪避,左手反钩,已拿住何其正的左腕。

  何其正虽然内功不高,但好歹也是修了两年的玄门正宗内功,周身百骸已有自然之劲,当下右手疾拍梅超风面门,趁她躲避时候,赶紧抽回左手向后掠去。

  “好小子,想走?!”,梅超风冷哼一声,纵身一跃,已至何其正脑后,继而右手化爪,使出“九阴白骨爪”,直扑后者的脑门!

  “哎哟卧槽,幻剑!”,何其正只觉后脑勺发凉,便知不妙,也不敢再藏拙,反手一抖剑花,使出本身的杀手锏,只见三十六道剑影飞出,直取梅超风胸口——

  “哼!”,梅超风右爪一探,便已将那三十六剑影击散,直接把长剑抓在手中,五指一扭,便将它扭成了铁麻花!

  何其正这才清楚看到自己与高手的差距,眼见梅超风九阴白骨爪又像自己的脑袋伸了过来,又慌忙护着脑袋逃窜。

  “爸爸我错了,别杀我——”,他口中惊呼一声,赶紧丢了“铁麻花”,撅着屁股就地使了个“驴打滚”,堪堪避开了梅超风。

  “志平,小心!”,朱聪大喝一声,与众人纵身跳到何其正身后,隔开了那梅超风,踩着七星步,围着梅超风来回,结成了北斗七星阵法。

  梅超风只听耳边风声急动,果然是“正宗北斗阵法”,当下冷哼了一声,喝道:“我当全真教是什么名门正派,原来只会仗着人多欺负我这个瞎婆子!”

  何其正急忙逃到一边,只觉左腕上隐隐作疼,掀开袖口一看,却见五个手指印深嵌入肉,心中顿时惶恐:以后打死小爷也不敢‘越级打怪’了!

  “志平,怎样了?”,韩小莹正戒备着梅超风,偷眼见何其正面色惨白,关心得问了一句。

  “啊,到手了!”,何其正点了点头,忽然又反应过来,赶紧将手中的人皮卷揣进怀里,回头喊道:“各位师叔伯,梅超风心狠手辣不是好人!咱们就不要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

  “这蠢蛋,你当我们不想啊!可是问题是我们打得过人家吗?!”,朱聪暗自骂何其正一句,见梅超风也是面带疑虑,当即喊道:“大师兄,到底如何,还请示下?”

  “唔……这妖妇言之有理,我等师兄弟若是今日联手围攻一个瞎婆子,只怕有损我们全真教和师父的名誉!”,马钰沉吟着说道。

  “那当如何?”,朱聪又问道。

  “梅超风,我念你双眼已瞎,又孤苦伶仃,不忍心伤你!不若今夜你就此离去,洗心改面,从此不要再害人性命!”

  “哼,一群虚伪的牛鼻子,要不是我不解九阴真经的奥秘,如何会怕了你们!”

  梅超风心底暗自讥讽马钰虚伪,但表面上也不敢真与“全真七子”僵持下去,便要离去时候,忽地心念一动,朗声道:“马道长,‘铅汞谨收藏’,何解?”

  马钰是一个没有城府的老好人,完全就是下意识地回道:“铅体沉坠:以比肾水;汞性流动,而拟心火。

  这‘铅汞谨收藏’的意思就是说,应当固肾水,息心火,修息静gong方得有成!!”

  梅超风恍然大悟,又追问道:“那‘姹女婴儿’又作何解?”

  马钰这才省悟过来,当即一甩拂尘,大声喝道:“邪魔外道,妄想得我真传。快走快走!”

  “哈哈哈,多谢道长指点!”,梅超风仰天一笑,倏地拔起身子,银鞭在石上一卷,身随鞭落,凌空翻下崖顶。

  马钰与江南六怪小心地围了过去,只见那梅超风身形如风,在月光下化作一道黑影远远掠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众人心中既是庆幸又是担忧……

  唯独那何其正躲在一旁,屈着手指头摸索着怀中的人皮卷暗笑:

  毕竟对于通晓道家典义的他来说,那梅超风苦思不得解的“婴儿姹女”,其实就对应了道家的铅和汞,原意为:铅为命,汞为性,为性命之学的根源,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