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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纳吉尼不是魂器?”哈利有些发蒙,怪不得后来无数次的探寻伏地魔的梦境,哈利再也没有了那种附身于蛇的感觉。
“你杀死了他?”
“是的,我杀死了他。”凡林点了点头。
“所以魂器现在就只剩下了赫夫帕夫的金杯?”哈利眼前一亮。
“不……我有一种感觉,魂器依旧是七……六件……”凡林犹豫着说到。
“可是,纳吉尼不是已经……”
“可是,纳吉尼并没有被做成魂器。”凡林摇头说到,“这也是我目前头痛的一个点,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最后一件魂器是什么。”
“这就要靠你了,哈利。”邓布利多沉吟到。
“靠我?”哈利有些发蒙,“可是,满打满算,我才找到一件……而且……我是说,凡林已经找到了两件,显然……”
“不,哈利,这不同。”凡林说到,“我所找到的,大多是有迹可循的,而这最后一件,我完全没有头绪,可是,你不同……”
“你是说,感应?”哈利突然间想到了自己附身于纳吉尼的情况。
“好了,我们可以先暂时放下……我有一个想法,但是,我并不觉得这很可靠……等到确定了,或许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现在,摆在明面的……”
“赫夫帕夫的金杯……难倒它也藏在霍格沃兹?和拉文克劳的冠冕一样?”
“不,我不这么觉得。”凡林说到,“不过我们可以寻找……大把的时间……”
凡林小声的加了一句,霍格沃兹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价值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离开这里,在邓布利多死亡之后……
“如果你找到了,”哈利飞快地说,“我可以帮你一起毁掉它吗?”
邓布利多认真地看了哈利好一会儿,然后说。“是的,我想可以。”
“我真的可以?”哈利说,惊讶地不敢相信。
“哦是的,”邓布利多微微笑了“我想你够资格了。”
哈利觉得他的心提起来了。不再听到那些警惕保护的话可真好。周围墙上男女校长对邓布利多的话不以为然,哈利看见他们有几个人在摇头,菲尼亚斯.尼格鲁斯居然鼻子里嗤冷气。
“确切的说,只有你能够做到这件事情。”凡林说到,“我是说,找到魂器。”
“可是,我有一个问题……一个魂寄锁毁掉的时候,伏地魔能知道吗,教授?他能感觉到吗?”
哈利不理那些画像自顾自的问着。
“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哈利。我相信不会。我相信伏地魔现在如此沉浸在邪恶中,而这些对他自己来说至关紧要的部份已经被分离很久了,当我们做的时候,他感觉不到。也许,在接近死亡的时,他可能会知道他的损失……但是他是不会意识到的,例如,他从卢修斯马尔福那儿才知道那本日记被毁了。当伏地魔得知那本日记被毁了时,我被告知他非常的愤怒。”
“但是我认为是他让他从卢修斯马尔福把它混入霍格沃茨的,是吗?”
“是的,几年以前,当他确定他能够创造出更多的魂器时,但卢修斯仍然应该等待伏地魔的命令,但他从来没收到命令,因为在给他之后不久伏地魔就消失了。无疑地他认为卢修斯除了小心保护魂器之外不敢做任何事,但是他把卢修斯对一个主人的敬畏算的太多了,况且这个主人已经消失了好几年而且卢修斯相信他已经死了。当然,卢修斯不知道那本日记到底是什么。但我认为伏地魔告诉过他着本日记能重新打开秘室,因为它已经被施了魔法了。假如卢修斯知道他手中有着他主人一部分的灵魂,他肯定会更敬畏的对待它——但是相反他去实行了自己的计划。他想通过亚瑟.韦斯莱的女儿架祸亚瑟消灭罪证,但未能得逞。哦,可怜的卢修斯,当伏地魔知道他毁掉了他的魂器,并且在去年魔法部的惨败之后,我怀疑卢修斯可能会很开心留在阿兹卡班,不过伏地魔把他放了出来。”
“放了出来?”
“是的,你没有听错,哈利,就是放了出来。”凡林说到,“伏地魔用魔法摧毁了阿兹卡班。”
“摧毁?”
哈利觉得自己的想象力有些不够用,他毫不怀疑凡林的形容,就如同从入学以来,一直信任凡林一样,但是他无法想象怎么样的巫师能够用一个魔法摧毁阿兹卡班。
虽然说伏地魔已经做过一次,但是即便是这样,在凡林的口中也只不过是攻破而已。
“所以,阿兹卡班现在……”
“已经差不多消失了,伏地魔的魔法摧毁了魔法阵的基底,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修复,更何况,魔法部现在也腾不出时间。”
“这是真的?”哈利几乎可以看到阿兹卡班凭空消融半数的样子了。
这样的巫师真的是自己能够对付的?那种力量……哈利也感受到过。
不过……
哈利赶快把这样荒谬的想法抛弃,自己真是天选之子?
那只不过是伏地魔的选择罢了,他可不是什么天之类的东西。
“所以,如果伏地魔所有的魂器都被摧毁了,他就会死了,是吗?”哈利转头问到。
“我想是的。”邓布利多说。
“没有了魂器,伏地魔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灵魂已被摧毁了,确切的说,一旦魂器全部摧毁,在伏地魔身上,属于人的部分就已经全部毁掉了,留下一个空壳……但是别忘了,就算灵魂不能修复,他的头脑和强大的法力还是完好的。所以即使没有了魂器,还是需要一种不同寻常的力量才能杀死伏地魔。”
“可是我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力量。”哈利不禁说道。
“不,你有,”邓布利多坚定地说,“你有一种力量伏地魔从来就没有过,你有……”
“我知道了!”哈利迫不及待地说,“我有爱!”他难以阻止自己在加上一句,“我不同寻常!”
“对了,哈利,你有爱,”邓布利多满意地接着说道,“是爱给了你一切,它是伟大的,不同寻常的。你还是太年轻,还是不能理解你是多么与众不同,哈利。”
“所以,这个预言里说到的‘伏地魔没有的力量’,就是指爱?”哈利问,感到有一点空落落的,什么特殊的地方,要是自己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天赋的话,早早的就会发现了。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在黑魔法防御术上进步比较快的小巫师,一个马上成年的小巫师,比起天赋,甚至赫敏都要比他好的多,至少赫敏很认学,脑子也很好使。
还有凡林,自己已经不知道被他打击多少次了。
“是的,就是爱。”邓布利多说,“但是,哈利,不要忘了,只有当伏地魔照着这个预言去做时它才具有意义。上学期结束的时候我已经说过这个了。伏地魔选择了你成为他最大的威胁,于是你才成为了他最大的威胁!”
“可结局也确实是这样——”
“不,不是的!”邓布利多开始急起来,他的脸色越发的不协调,原本青白的脸色转眼之间就有些朝着蓝色的方向发展,“你太依赖这个预言了!”
“邓布利多教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凡林眼神平静的可怕,就像是一汪死水,一抹幽寂的蓝光透过凡林的眼眸直直的锁定了邓布利多的瞳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哈利觉得自己周围的温度都有些下降。
凡林刚还好像是在用魔法攻击邓布利多?
哈利觉得自己看错了,但是隐隐的,这个念头几乎不可遏制的疯狂蔓延。
“……凡林……邓布利多教授……你们……”
好一会,邓布利多才重新平静下来。
“哦,我们没事……”邓布利多有些疲惫的说着,“我之前出了一些小问题,魔力有些躁动……凡林刚刚在帮我梳理,你应该清楚,凡林很擅长……啊,比起这个,我更关心你的想法,你现在……太过于依赖那个预言了,哈利。”
“可是,”哈利急道,“你不是说这个预言意味着……”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伏地魔没有听到这个预言,它还会实现吗?它还会有意义吗?当然没有!你以为那个预言大厅里所有的预言都实现了吗?”邓布利多平静的说着,他的脸色也重新恢复正常。
“可是,”哈利困惑地说,“上次你说我们之中的一个必将杀死另一个——”
“哈利,哈利,那正是因为伏地魔犯了这个巨大的错误,他照着特劳妮的话做了!假如伏地魔没有杀掉你的父亲,你还会想复仇吗?当然不会。假如他没有逼迫你母亲为你而死,你的身上还会有母亲的保护吗?当然也不会,哈利!你还不明白吗?伏地魔自己给自己树了最大的敌人,就像暴君一样!你知道暴君有多么害怕他所压迫的人民吗?他们都意识到总有一天受害者中会有人站起来反抗他的!伏地魔也和他们一样!他总是在找那个会对他构成威胁的人,他听到了预言,然后马上照做,结果他选择了一个人去杀掉自己,给自己制造了还最大的武器!”
“可是……”
“你应该明白了!”邓布利多说,站了起来,大步走过房间,他闪着光的斗篷飕飕作响,哈利从没有见他如此激动不安。“他要杀你,于是他亲手制造了那个‘注定的人’,这个人就坐在我的面前,要去和他对抗!正由于伏地魔犯下的错误,你才会去知道到他的思想,他的抱负,甚至由于他你才会懂得蛇语,哈利,除了可以洞察伏地魔的情绪,你从来还没有被黑魔法吸引过,从来没有,没有过任何成为伏地魔随从的愿望。”
“你被保护了,就是被你的爱所保护!”邓布利多响亮地说,“这是能和伏地魔对抗的唯一力量!在忍受如此多的折磨后,你的心依然纯洁,还像你十一岁时一样,当你站在那块镜子面前,它便反射出了你内心的纯洁。它使你去对抗伏地魔。哈利,你知道只有多少巫师能看见你在镜中所看见的东西吗?伏地魔本该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可他竟然不知道!他现在才知道,你进入了他思想却没有受到伤害,而他要支配你时却会感到痛苦,他在魔法部已经试过了。我想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哈利,他毁灭了自己的灵魂还不知道,他从来没有静下去理解那个独一无二的纯洁的灵魂,或者说,他根本忘记了,一个巫师,或者说,一个人最重要的部分。”
“可是,先生,”哈利说,努力保持语气的平静,“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吗?我也是要去杀他,或者……或者他杀了我?”
“去杀他?”邓布利多说,“你当然要!但不是为了预言!是为了你,你自己!不杀他你会不安,我知道。想象一下把,就想一下,如果你没有听到那个预言,你现在会怎么做?在我的保护下,安稳的度过我还在的日子?或者说,干脆妥协?”
邓布利多毫不客气的问着,等待着哈利给予他答案。
哈利看着邓布利多在自己面前度步,想着,他想到了他的母亲、他的父亲,还有自己很多的朋友,他想到了塞德里克.迪戈里甚至于,躺在圣芒戈医院的隆巴顿夫妇。他想到了伏地魔的一切罪恶。怒火在他胸中燃烧,刺痛着他的喉咙。
“我想杀了他,”哈利平静地说,“我也希望着么做。”
“你当然希望!”邓布利多激动地喊到,“你看,预言不会命令你去做什么,它让伏地魔选择了你,而你却完全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甚至和预言背道而驰!而伏地魔只会听从预言,他会继续伤害你……让事情只能变成……”
“我们中的一个会杀掉另一个。”哈利说,“我明白了,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会杀了他。”
他最终明白了邓布利多一直想告诉他的。那就是,被迫去面对战争与昂首挺胸地走入战场是多么的不同。也许有些人会认为那几乎没有差别,但邓布利多明白……我也明白,哈利想,顿生自豪,我的父母也明白……这是世界上最大的不同。
“哦,听到你这么说我真高兴,哈利,我为你感到由衷的开心。”邓布利多咳嗦了两下。
“你……”
“哦,不用担心我,哈利!”邓布利多立刻摆手到,“你必须时刻谨记,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不要被复仇的欲望冲昏自己的理智,不要远离自己的朋友,我相信,在朋友的帮助下,这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