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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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范闲?”

  朱格抬头看了范闲一眼,心中的不悦已然表现在了脸上,毫不掩饰。

  以他的地位和能耐,不喜欢一个人,也确实不需要什么故作矜持的掩饰。

  鉴查院的人都很傲气。

  陈院长的傲充满阴诡。

  言若海的傲隐晦莫名。

  老毒物则是随性而为。

  至于朱格的傲,那可不得了,对于鉴查院的立场与未来的发展之路,他与陈院长意见相左,故而才会暗中选择了长公主。

  他这是想要推翻陈院长的节奏啊!

  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院长雄才伟略,但他终究已经老了!”

  范闲对剧中他所说的这句话,印象深刻。

  很不巧,其实范闲也很傲。

  你不喜欢我,其实我对你也不怎么感冒。

  范闲也懒得搞那些有的没的,直接出示鉴查院提司腰牌,说道:“我要见程巨树。”

  对于范闲的无礼,朱格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不容置疑地说道:“程巨树一事已经由我主审。”

  范闲凝视了朱格好一会儿。

  朱格原以为这少年应该会大闹一番,与自己争吵几句,可是范闲的表现实在是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范闲摊了摊手,无所谓地笑了一下,然后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朱格眉头微微皱起。

  范闲今日所为,似乎有些违背常理,但好像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出了朱格办公的房间,范闲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王启年,道:“何故跟着我?”

  王启年对范闲笑嘻嘻行了一礼,说道:“小范大人初到鉴查院,难免有所不便,故而跟随,也能为大人效劳一二。”

  范闲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在鉴查院停留了一会儿,范闲便出来了。

  他的鉴查院提司腰牌与各大主办平级,只有院长能够有权将之收回,如今朱阁全权代理院长处理京都一切事宜,自然也可以撤了自己的提司之职。

  这时候不宜与他起冲突。

  此次虽然遭遇刺杀,但这本就是计划之内的事情,从一开始,范闲也就没想杀了程巨树。

  至于原因,猜吧,使劲儿猜。

  但是,这戏终究还是要继续演才行,也就有了此次鉴查院之行。

  北齐一个边防将领暗中联系鉴查院,自称与程巨树是旧交好友,若是放了程巨树,他便可暗中为庆国提供北齐边境的军事防御和兵力布防图。

  可是据朱格调查得知,程巨树生来孤傲,鲜有人缘,就更没有什么故交旧友了。

  因此,朱格断定,这是北齐的阴谋,以救援程巨树为借口,借机将假的情报传递给庆国。

  所以,朱格便想要将计就计。

  好吧,都是聪明人。

  但是谁知道最终谁骗了谁呢?

  范闲决定不捣乱,刚好借朱格之手将程巨树安全送出去。

  如今因为刺杀一事,以自己素来霸道的性格,必然是要继续追查下去的,不然也太不合理了些。

  而这,就是为什么出了鉴查院,王启年依旧跟了上来的原因。

  范闲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陈院长最近还好吗?”

  “一切安好!”

  对于范闲这突如其来的发问,王启年下意识地也就回答了。

  可是在回答之后方才察觉到不妥。

  院长已经出京都很久了,自己如何得知他的讯息。

  连忙改口,道:“院长离京有一段时间了,行踪诡秘,无人知晓,但是院长身边有影子大人和黑骑守护,定然没有大碍。”

  范闲笑笑,没有追问。

  在街坊买了一个肉饼,正准备咬上一口,却突然发现王启年眼巴巴地盯着自己,这货还不断的咽着口水。

  搞得范闲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范闲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又买了一个递给他。

  “多谢大人,王某今日出门未带银两,有劳大人破费了。”

  说罢,笑嘻嘻地接过肉饼,咬得一嘴油。

  范闲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那你左袖囊中所装的是何物?”

  王启年愣了一个,笑嘻嘻地又咬了一口肉饼,笑道:“大人真是慧眼,王某今日确实带了些给闺女买五花肉的钱,我那小女啊,最爱肉中五花。”

  范闲无语摇摇头。

  这可真是铁公鸡一只。

  还好,自己现在学聪明了,出门之时若是不带随从,便会自己带上一些银两。

  不然回去之时,买了糖葫芦却无钱付账,岂不尴尬。

  走到人稀少之处,范闲摸出一张图纸递给王启年,问道:“你可认得此物?”

  将手中最后一角肉饼塞入嘴里,取出手帕擦了擦手,接过图案认真看了起来,眉头凝聚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记不起来了。”

  “你再好好想想!”

  王启年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这图案我在一处的行文中见到过,当时也没有太在意,就没仔细看。”

  “可否帮我查清?”

  “这个……”王启年略显迟疑。

  范闲递过去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这就没有问题了!区区小事,王某一定鞠躬尽瘁,为大人办妥。”

  范闲无语,这话风转变得可真快,还一副豪爽,义薄云天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有多深的交情呢。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见一处的行文的?”

  王启年看了一下四周,然后低声说道:“王某偷偷潜入朱格大人的办公室里看见的。”

  “哟,王启年,你胆子不小啊,朱格的办公室你也敢闯?”

  “嘘,大人,小声点。”

  “我看这种事情你没少干吧?”

  “王某素来乐于助人,但凡有人相求,那必然都是尽心尽力啊,所以王某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名声的。”

  看着他那笑嘻嘻的模样,范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王启年离开后,一道红色身影来到范闲身边,看了眼王启年离开的方向,疑惑地问道:“那符文是北齐暗探的标志,公子既然知道,为何要托这贪财鬼再查一次呢?”

  贪财鬼?

  还真是贴切。

  范闲揉了揉红衣的头发,反问道:“那你猜猜,这是为何?”

  红衣凝眉想了想,苦恼着说道:“红衣愚笨,不明白公子此举所为何意。”

  “谁!”

  范闲正要与红衣解释什么,突然觉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如芒在背。

  范闲转身。

  一道人影在相隔不远的楼阁亭台之上一闪而过。

  范闲起身追去。

  只是一个闪身,眨眼的功夫,红衣眼前便失去了公子的身影。

  都没看见公子是如何离开的。

  好快的身法!

  公子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