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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子京夜闯范府,在范闲房间待了好一会儿,然后从范府正门走了出去,这一消息,很快就写成密信,传到了庆帝、陈萍萍手上。
没有范建的,因为,直接有人向他通报了。
滕子京刚走不久,范闲见红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笑了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不然我看你憋着也难受。”
红衣在范闲身边,一向就是有什么说什么,整天叽叽喳喳的,而蓝衣则不同,恬静淡雅才是她的风格。
明明是双胞胎姐妹,性格却是天差地别。
“公子,在澹州的时候,您没有杀滕子京,这是疑点一,如今他夜闯范府,然后又活着出去,此乃疑点二,等他琅琊阁明桩的身份公开,是在见过您之后,此乃疑点三,这样一来,您的身份也会暴露的。”
范闲坐在床榻上,然后拉红衣坐在自己怀里,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笑道:“不错,现在知道分析问题了,思路也很清晰,有长进。但是为了罚你最终还是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用意,就罚你今晚给少主暖床!”
“红衣接受惩罚……”红衣脸色开始红晕起来,也不再问那个问题的答案。
公子既然没有直接回答她,那她也识趣地没有再问,像这种烧脑的事情,还是交给姐姐和那个病殃殃的梅长苏去完成吧。
由于范闲的房间和若若的房间是紧挨着的,古代的房子嘛,也没有隔音这种高大尚的功能,所以,今晚对于若若来说,也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被迫听了一晚的墙角,可真是难为了她这还未出阁的青春少女。
面红耳赤的若若,在天边微微亮起的时候,才算是勉强入睡了。
闭眼之前,低声喃语道:“哥也真是,这么折腾,红衣身子哪里受得了”。
寒沙域,遍地都是尸体,有独行狼的,有商队的,放眼望去,竟然没有一具黑衣人的尸体。
血染红了这原本洁白的神圣世界。
夜风拂过,血腥味儿飘荡在这孤烟落日之地,伴随着那烈日也化不开的寒冰,唤起那些冰天雪地猛兽最原始的暴躁。
这片雪地,又即将掀起一阵寒冬的疯狂。
那些尸体,连骨头渣子,到最后都不会剩下。
时间,冰雪,风霜,终将掩盖一切,让这里恢复往日里的寒寂。
尸体堆中,颤巍巍地伸出一只被冻得发白的手臂,衣袖早已破烂,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压在胸口之上的尸体推开,大口大口吸着冷气。
身体里传来的,冻彻心扉的寒意,提醒着这少年,他还活着。
还活着,就有希望。
那些杀手在离开时懒得检查鼻吸,直接在尸体上补刀,少年被两具尸体压住了,躲过一劫,死里逃生,但也身受重伤。
左肩两处刀伤,右腿四处剑伤,后背也被砍了两刀。
发束散乱,满脸漆黑,哪还有往日里的风光,神气和傲骨。
看着满地的尸体,少年双手拳头紧握,牙齿紧咬。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少年暗暗在心里发誓。
冰天雪地里,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寂寥。
拾起脚边的一柄剑,柱着,跌倒,又在原地爬起来,再跌倒,就再爬起来……
他要去看看,那个人死了没有。
虽然是三大高手联手布下的必杀之局,但,总要亲眼看看才行。
毕竟,那个人可是天下三大用毒宗师之首,说不定有些保命的手段。
自己接下来的路,必须要有他的帮助才行,想来,对于此次的奇耻大辱,他老人家也会不留余力的。
一步,一步,跌跌撞撞,他终于来到这里。
雪已经将那个人掩埋,雪堆中,他的胡须露出来两根,看上去,很是讽刺。
少年开始用手扒开雪花,手已经冻僵了,察觉不到一点疼痛,或许,这是目前唯一值得安慰的了。
少年没有注意到,在远处的雪堆里,三双眼睛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队长,那费介不会死了吧?他腰上怎么会挂有咱们琅琊阁的腰牌?”
“少废话,好好盯着,组织的规矩你很清楚,既然有腰牌,应该是自己人没错。”
这时候,另外一个人心有余悸地说道:“真是好险,昨晚若不是队长你及时发现了他腰间的腰牌,咱们都临时收了些力量,否则,他可就真死在我们手里了,这样的话,副阁主还不得活劈了我们。”
想起那个看起来病殃殃的少年,一个九品高手,两个八品高手,在这种寒冷之地伏了一夜也没有觉得寒冷,可这时候,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少废话,好好盯着,千万不能让那老头死了,否则咱们仨儿可都没好日子过。”队长下了命令,又盯得紧了些。
“上面下了密令,让我们除掉那少年的所有随行心腹,然后又演戏,假装漏掉他,暂时饶他一命,密令上可没说这老头儿是自己人啊。”队长自言自语低估道。
这时候,另外一个看起来话比较少,在这支小队里充当军师角色的少年,认真想了想,说道:“上面可能是希望我们将戏演得逼真一些。”
“好家伙,难怪昨晚临走的时候,你又倒回去在那老家伙身上补了一刀,还故意探了一下他的呼吸。”
队长点了点头,这样说来,就解释得通了。
“这老头儿可是三大用毒宗师之首,若不是抓到那千钧一发的偷袭机会,咱们三人使出合击技,这才重伤了他,正面对抗的话,谁生谁死,还真是难说。”
军师少年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说道:“放心吧,我昨夜假装试探他的呼吸,在他的嘴里塞了一枚咱们琅琊阁独有的保命金丹,他死不了的。咱们的任务就是暗中保护他们就行。”
“而且,我总觉得那老头是在装晕,我昨晚故意把令牌放在掌心与他对了一掌,他看到了我手心的令牌,然后,他就接受了我们的暴打,直到“死去”!”
想起自己最后补上的那一剑,其实是故意做给敌方那少年看的,军师少年在心里轻轻念了一句罪过。
茫茫雪地,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那呜呜呼呼的风啸。
那少年,就是言冰云,而雪堆里的老头,则是费介。
至于那三个人,则是琅琊阁的一支小分队成员,分别是队长和两位副队长。
昨晚团灭了言冰云的队伍,包括对付费老在内,这支小分队一共十个人,竟然一人未损!
这三个少年不知道的是,费介昨晚中了他们三人的合击技,其实是有机会反攻的,至少,也可以拖了上两个八品垫背。
就在费介打算动用自己多年研究出来的王牌毒药的时候,他与其中一个少年对了一掌,而那少年掌心,有一块范闲给他的,一模一样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