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这?刚才谁说一队人都拿不下来的?这副本眼看着就通关了啊!”
“我说的!怎么了?一队人就是拿不下来!我们上个队有奶有T,还布置好了战场,最后还是让他跑了!那轻功,让他粘着墙人立刻就没影儿!回头暗杀你一杀一个准儿,我们六个人连两个晚上都没撑过去就团灭了。”
“没错,不按攻略走根本行不通。已经有不知多少人试过要击杀姬无力拿取支线奖励了,可惜到现在还没听说有人成功过。”
“就算有人也不能说呀?这种窍门儿丢到黑市,少说也要六位数吧?”
“那咱们岂不是赚了?看个直播分分钟几十万啊?”
“屁,你福缘多少点儿?这家伙就尼玛是个锦鲤,人家来刺杀他、正好起床尿尿,飞镖弹回来都能打死武林高手,我就怀疑这家伙福缘是满的!”
“没错没错,你还别说,要有这种吉祥物就算是个菜鸟拉到队里也不错啊……不对呀,白雪公主的视频我也看了,这家伙出生就在城堡,看上去不像个福缘高的啊?难道是传说中的反向助攻?”
“还别说,真有可能。不过这家伙要离开客栈这个福地可就是自寻死路了,我还没听说过谁敢在情景喜剧副本里跑的场景外瞎得瑟还能活下来的。”
“嘿嘿,就算他出门就挂了,这次也值了。不错,这个直播间值得追追,像这么虎的播主不是被工作室开除就是刷副本刷到破产转行,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直播了,且看且珍惜吧。”
“……”
…………
直播间里乱糟糟的,却让路霄获得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从一开始就制定的离开同福客栈计划确实有点超出人们的想象。
“原来情景喜剧还有这么个说法,那祝无双这么说就不让人感到意外了,应该是副本提前给出的暗示吧?”
这要换了平常人或许真就从了,可惜路霄不是平常人。搞事情的基因已经融化进了他的基因,从进入副本那一刻起,同福客栈和七侠镇就已经容不下他了。
毕竟对他来说,单纯走一个电影的主线实在太过无趣,他想要挖掘的是电影后面的故事。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离开这家小小的客栈,前往更大的舞台。
好在经过了一番鸡同鸭讲的说明,路霄终于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个大概,得到了客栈中人的一致认可。
而他和祝无双、风晓荷三人,就肩负着全村人的希望,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至于那个包袱,早就在某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落在了路同学的手上,等再拿回来之后十几万两的现兑银票就已经只剩下了一个零头……
裴志诚压根不知道那家伙是如何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将自己的银票顺走的。
他也不敢说,也不敢问,怕遭到更加辣手的报复。
只得又将一沓地契交给了佟湘玉用来补偿给受害者,自己则拿着剩下的一点儿碎银子,默默无语两行泪。
…………
与此同时,京城宫院之内。
老皇帝年岁大了睡眠不好,所以宫城之内并不像前些年一样灯火通明,而是显得有些凄风冷雨之感。
外城值班衙门大院里,一个小太监正举着一只灯笼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此时宫城早已大门紧闭,还能进来一定是有极其重要的消息通过吊篮被吊上宫城城墙才能前来禀报机密。
“干爹南边来消息,姓裴的那人去了七侠镇,还调动了姬无力那条线。”
年轻太监伏在榻前低头俯首禀告不敢有丝毫怠慢连抬头看向榻上那人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哦?他那条线的帐结了吗?”一个阴柔中带着三分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听的那年轻太监一哆嗦。
“已经存进了票号,都是现银。”
“那就好。”声音转而变得柔和“听说那裴志诚最近闹得挺凶,民怨沸腾啊?”
“这倒……确实,这些天收到了不少公文,提到那人的事情闹到衙门都被当地衙门按下去了不过您知道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讨好干爹您而已……”
“哼!讨好我?就凭这个?”榻上那人语带不屑,“你下去休息吧。回头去领五十两赏钱,这更深露重的,回去补补,别再寒了身子。”
“谢谢干爹谢谢干爹!”那小太监装模作样的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屁颠屁颠儿的跑出了门外。
“你都听到了,回头告诉那个姬无力,把事情做得干净一点。”
房间里明明已经除了榻上之人再无一人,他却仍旧像是对身旁人嘱咐着一般说道。
“是,厂工。”
一到低沉的声音传来,细不可闻却无比清晰,让人摸不清声音的来处。
不过有一点却可以确定,这人的声音绝不是一个自小入宫的太监所能拥有的。
“信王那边还是不同意吗?让他过继个儿子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让他进京他二话没有,如今却又这么多事。自己继位又不肯,如今过继个儿子都推三阻四,还真当本公是在求他吗?”
盘膝端坐在火榻上的潘公公不满的用茶杯盖子撇了撇茶碗中的浮沫,暗中那人却并没有回话,因为他知道这位公公的习惯,这句自说自话般的问话并不是对他而发的。
“呵呵,想要玩明哲保身那一套,也要看看时候。如今朝廷天灾不断,外患不绝,还想躲到他的封地里,做他那不时开口讽刺讽刺朝廷、为民请命的逍遥王爷?他也配!”
“你们派去的人是怎么说的?”
话到这里才是真正的问话。
“信王说,他这次进京只为寻亲,并不想参与进朝堂纷争。而且他也膝下只有一子,还要留下以继宗庙……”
“宗庙?帝王家的宗庙在哪?他堂堂王爷自己心里没数吗?既然不识相,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派个人去警告一下他那个‘独子’,另外给我查清楚,他这所谓寻亲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在搪塞本公?”
潘公公话音刚罢,一道微风便将门帘吹拂的咧咧作响,宽敞的大屋再次陷入了一阵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