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灯火摇曳,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樱都的夜晚,属于灯红酒绿,街道上依旧是络绎不绝的人群,来来往往的游客行人在这片土地上行走着,丝毫没有因为前不久发生的事情而感到恐惧。
黄泉比良坂的虚影那已经是一周之前的事情了,一周的时间已经冲淡了霓虹群众的影响,除了高山市以外,大部分的民众都暗自接受了‘海市蜃楼’这个设定,但人们心里清楚,这个世界可能和之前想的大不一样。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行走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悄无声息,似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
就这样,他缓慢的行走,无人可以注意到他,路边所有的路人都视其为空气,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上个周高山市那件事怎么可能是海市蜃楼,大家不要被骗了啊。”
“行了行了,川岛,我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别关心这些事了,还是早点回家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今天社长跟我说,让我...”
路边路人的高谈阔论还在继续,而黑袍身影也依旧在道路上行进,他顺着整个樱都最灰暗的角落,虽然从繁华街道上掠过,但还是无人可以注意到他。
清风微微袭来,将那斗篷吹拂,在隐约之间,一张没有任何面孔的脸若言若现,在那黑袍之下的身影,毫无生机。
他周游在街道上,无人注意,但它没经过一处地方,周围行人身上的一缕气体便从体内剥离飘走,被其吸入体内,而斗篷之下的那张面孔也越发越模糊了起来。
毛利次郎醉醺醺的行走在偏暗的街道上,视线已经有些难以对焦,整个世界似乎都有些天昏地暗,现在的他只能借酒消愁,没有半分能耐作出其他事情。
七日前,岐阜县高山市中发生了的事情让举世震惊,这件事情的泄露自然让霓虹政府不好受。
毛利次郎的上司,胖胖的目暮十二警官莫名其妙成了一切的指挥官,被警视厅的警视总监狠狠地批了一番,降职警视,并且分配到荒川区做基层,而真正的指挥官林谦一郎却一步登天,去了内阁府,这让毛利次郎心里有些不服气。
凭什么啊,一切都是林谦一郎搞砸的,凭什么要让目暮警官承担责任,凭什么要让自己承担责任?
毛利次郎不懂,但这是警视总监直接下达的命令,容不得半分质疑,因此毛利次郎现在也只能借酒消愁,每日周游在繁华的酒馆,为自己与上司目暮十二的满腔抱负抒发心中不忿。
也不知为何,恍惚之间,毛利次郎竟然走到了偏僻的小巷,在视线朦胧之时,忽然发现,原本空荡荡的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
“嗯?”
毛利次郎愣了一下,他仔细揉了揉眼睛,发现前方确实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步伐很慢,看起来似乎不是什么正常人。
当即,毛利次郎从怀中掏出警官证,打起精神,尽可能直直的朝着黑袍身影走去,同时开口喊道:“不许动,我是樱都警视厅~嗝~,嗯,樱都警视厅荒川区刑事警部补毛利次郎,请停下接受检查!”
毛利次郎虽然喝的有点多,但他在这一刻却说的无比的清晰...除了中途打的那个酒嗝。
但另毛利次郎没想到的是,拿黑袍身影非但没有听下脚步,反而急需朝着前方前进,似乎视毛利次郎于无物。
见对方如此轻视自己,毛利次郎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开始熊熊燃烧,他下意识的打算掏枪,却发现自己没有带枪,只能掏出一副手铐来,一边朝着黑袍身影走去,一边对着黑袍身影喝道:“立刻停下,否则的话...”
忽然,毛利次郎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那黑袍身影直接从毛利次郎的身前穿了过去!
在穿过去的一瞬间,毛利次郎感觉到了一股似乎来自灵魂深处的寒冷感,这种寒冷感让毛利次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体也骤然颤抖了一下,瞬间感觉一切都索然无味,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剥离。
毛利次郎打了个冷颤,不由转过头来,望向在自己身后行走着的黑袍身影,再次一哆嗦,原本的醉意瞬间全无!
“那...那是什么东西?!”
一想到方才的经历,毛利次郎就感到浑身一阵阴寒,他双腿都在颤抖,似乎有些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甚至于都不敢追上那黑袍身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袍身影穿过偏僻的小巷,进入繁华的主干道之后消失不见。
“没有脸,没有脸....”
毛利次郎哆哆嗦嗦的呢喃自语着,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
就在方才擦肩而过的时刻,毛利次郎清楚地可以看到,那道黑袍身影的黑袍下,是空荡荡的一片,就好像是黑洞一般空洞,没有任何的器官!、
“鬼,恶鬼,一定是恶鬼!”
毛利次郎挣扎着起身,在心中不停地咆哮着,对于自己方才的举动无比的悔恨。
他颤抖地从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手忙脚乱的拨打了目暮十二的电话,现在的他恐惧无比,只想将这个消息告诉他最信任的上司,也就是被贬在荒川区的目暮十二课长。
他现在已经没有半分酒意,似乎所有的酒气都在方才一瞬间被黑袍身影吸走,此时的毛利次郎无比的清醒,深知自己方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那...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恶鬼,竟然..竟然可以在人群中行走,而...而不被发现?!”
毛利次郎颤抖着呢喃自语着,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只怪物可以在人群中行走而不被发现。
但他清楚,今日之后的樱都可能会有大麻烦了。
他感觉得到,自己方才与黑袍身影擦肩而过之时,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那个东西,似乎对自己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