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已经泄底了。”宋启明说道。
“什么?”花夜叉立即立双手成刀马面裙无风自摆一身的杀气透体而出。
“不用紧张。看起来他们并没有恶意。否则我们两个早就没有命了。”宋启明急忙解释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花夜叉柳翠仙不解的问道。
“咱们两个一路走过来都声称是夫妇。可是刚才安排住宿的人却安排了两间住室。你不觉得奇怪吗?再说,为什么咱们刚一进城就有人上前热情的安排住处?这不是很明显吗?”宋启明说道。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花夜叉问道。她功夫高强可是论心思缜密却远远不如宋启明。
“既然他们不想对我们下手,咱们就装作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随机应变。”宋启明答道。
花夜叉这才稳定心神缓缓的坐下。
宋启明看着花夜叉姣好的面容不由得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
他早年科举不成后来就狠心加入到流民军中一直跟着杨衮。
宋启明想的很好。无论是将来流民军被朝廷招安还是打下天下成就大业,他都能由另一条途径进入仕途。
可是他现在却对流民军的前途越来越悲观了。河间府里的流民军害怕士兵逃走只能紧闭城门节衣缩食。
可是他出城后一路走过来却发现有的人比他们做的好很多。
一个人感觉过的很好,往往遇见过的比自己还好的人时马上就变得精神沮丧。
一伙人感觉过的不好却遇见了还不如自己的人,马上又变得信心百倍。
宋启明是从坐困愁城的河间府出来的,他在盐山附近看见一片兴旺景象就更觉得沮丧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宋启明很自负。他觉得凭着心中的韬略一定能一展抱负。他也很相信自己的眼光,杨衮无论是英雄还是奸雄,跟着他一定能开创一番伟业。
可是为什么这两年像钻进牛角尖一样道路越走越窄?
这些年宋启明跟着流民军奔波一直没有成家。自从与花夜叉一路同行后,慢慢的宋启明对花夜叉动心了。
凭着一身功夫,花夜叉是杨衮手里的一把快刀。而他是杨衮的智囊。两个人正好般配。
这一路上宋启明一直对花夜叉悉心照顾。花夜叉柳翠仙也慢慢的感觉到了宋启明的心意。两个人就只差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了。
第二天早上,郑三坨满脸带笑的来拜访。
“我们都总管大人说可以让我带着两位四处走走。就是不知道两位想去哪里?”郑三坨问道。
郑三坨把话都说到这种程度明显已经挑开了。
“你是怎么看出我们两个的?”宋启明问道。
“我本来就是出身于流民军。当初张万仙张大头领派段牛崮带着我们到盐山看押几万名两脚牛晒盐。后来段牛崮死了,我们这些流民军都跟了长寿小师傅。”郑三坨答道。
“原来你是流民军!这么说你以前在河间府曾经见过我们?”宋启明说道。他觉得自己心里的疑问有了答案。
“我只是在河间府里见过两位。可是却不知道两位的身份。”郑三坨违心的答道。这个解释还是昨天晚上长寿教给他的。
“不忠不义的叛徒!你怎么还有脸来见我们?”花夜叉怒道。
“我不忠不义?那么张大头领是被哪个忠义之士出卖给郭药师的?跟杨头领比我根本不算什么。”郑三坨马上反唇相讥。
杨衮把张万仙绑在床上送到城外然后让郭药师的常胜军抬走。最后张万仙被郭药师送进京城被处斩。
这件事杨衮做的的确太过阴损。让宋启明和花夜叉都哑口无言。
说不过郑三坨,花夜叉就想动手。宋启明再一次的拉住了她。
“一切都过去了。各人都有个人的苦衷。以后就各奔前程吧。”宋启明说道。
花夜叉被宋启明拉住果然就立刻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发作。
“各奔前程这四个字说的好!不知道两位想去哪里?我给两位带路。”郑三坨问道。
“这一路走来我看见好几伙盐商用大车装着大批的盐从盐山去外地。我想去盐场看看。”宋启明答道。
“这好办,我就带两位去盐场看看。”郑三坨爽快的答应道。
“你们的都总管大人就是那一天在乡里赴宴的那个年轻人?不知道从盐场回来后我能不能拜访他一下?”
在赶往盐场的路上宋启明问郑三坨。
“我们都总管大人可不是自封的名号!这可是朝廷下旨加封的!”郑三坨正色说道。
“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可没有时间见你。”郑三坨接着说。
听到郑三坨的话宋启明一脸的疑色,而花夜叉却脸现不屑。
“骗你们干什么?前些天朝廷的大臣到这里宣旨刚离开不久。”郑三坨说道。
说到这里郑三坨又想起一件事情来。
“盐场现在还有一位教书先生。他以前可是朝廷里好大好大的官!”郑三坨晃着头说道。连他对肖严辞官的做法都表示不可理喻。
这世上怎么会有放着朝廷的大官不做偏偏跑到这里教一群流着鼻涕的孩子读书?
郑三坨说的话更引起了两个人的好奇。宋启明恨不得马上就赶到盐场。
盐场离盐山城有三十里路程。如果骑马半个时辰就到了。可是牛车嘎吱吱嘎吱吱硬生生走了一个半时辰。
宋启明急得心里火烧火燎的。
快到盐场的时候,宋启明指着远处用盐堆出来的小山说道:“这么多的盐没有派人把守吗?”
“谁敢来抢?这三万多盐民手里什么兵器都有!另外还有一百多杆铁铳!”郑三坨答道。
“盐民不会跑吗?”宋启明又问。
“跑什么?如果谁不让盐民在这里赚钱他们就跟谁拼命!”郑三坨不解的答道。
“上面,再往上一点。对,就是这里。用力挠挠!”
郑三坨听见声音转头观看。就看见肖严正坐在一颗大树下面。一个孩子站在他后面把一只小手伸进肖严的袍子里面在肖严的后背上挠痒痒。
“肖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就是他,我说的人就是他!他就是我说的朝廷大官!”郑三坨惊喜的喊道。
花夜叉耳力非常好。她已经猜出来肖严在干什么了。
“他原来就是朝廷里的大官吗?如果他是大官,那么狗都能当官!自己在树上蹭痒痒就行了。”花夜叉不屑的说道。
肖严眼睛一亮的说道:“姑娘,你真是有才学啊。这么深的道理你都已经悟透了。不当狗怎么能当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