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丽达王后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黑克托尔已经抱住了床上的植物人,贾巴查国王的躯体,嚎啕大哭啊。
贾巴查当然不会有任何动作了,睡得香嘛,鼾声如雷。
黑克托尔扑在表哥身上,像职业的哭丧者一样,干打雷不下雨,惊天动地的喊哭。
现场一片混乱。
米丽达王后是高贵的王室,母仪天下的日里亚公国二把手,哪见过这种来自另一个时空未来世界的东方底蕴,整个人都傻掉了。
詹妮公主也是一脸的惊奇,只有谢丽尔知道黑克托尔是在表演,她双手捂着嘴,掩饰自己强忍的微笑。
黑克托尔的两只手摸上了贾巴查的脑袋,抱住国王的头,一顿的摇晃,嘴里哭喊着“表哥你醒醒啊”,悄悄地用右手扎进贾巴查的头发。
国王的头发大约五寸长,非常整齐,可以看出每天都有仆役打理。
黑克托尔用哭声做掩护,右手薅住贾巴查的头发,暗暗下了重手,使劲地揉搓,硬生生地薅下了一小把头发。
又抱住贾巴查的身体,一阵的猛摇晃,嘴里哭哭喊喊,黑克托尔悄悄将右手采集到的头发塞进了胸前的衣襟。
整个过程,也就几秒钟,干净又利落。
“赛克斯三世你这样哭,似乎有失体面。”米丽达不亏是王后,短暂的震惊之后,很快找回了平和,走前几步,弯下腰试图劝阻黑克托尔。
黑克托尔一看,这是坡啊,正好下驴,顺着表嫂的话,跪趴在床边,转身一把又抱住了米丽达王后的大腿。
大喊一声“我悲痛啊”,俩眼一闭,假装昏迷了。
米丽达王后刚刚恢复的平和,又被黑克托尔这一抱给打乱了。
“黑克托尔表哥昏倒了!来人啊!快来人!”詹妮公主这时候才有反应。
几名宫廷仆役冲进来,七手八脚,抬着赛克斯三世前往隔壁的小客厅。
谢丽尔忍着心中的笑意,沉着脸,低着头,跟着这几个人离开了寝宫。
植物人状态的贾巴查国王,继续保持打呼噜的态势,无视周遭发生的闹剧。
……
一顿抢救。
黑克托尔终于“苏醒”过来。
米丽达王后和詹妮公主一边一个,握住黑克托尔的两只手,表情十分关切。
黑克托尔假装慢慢睁开眼,说着感谢和抱歉的话,倒也没有引起两位王族女人的怀疑。
米丽达王后发出邀请:“赛克斯三世你和谢丽尔夫人如果愿意,可以入住王宫。陛下长期昏迷,宫里很冷清,我也很希望有远道而来的亲人一同说说话。”
黑克托尔当然不愿意了,这会着急化验头发,在检验结果出来之前,王宫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下毒的可能。他总有一种感觉,贾巴查国王不是正常生病,而是中招了。
“表嫂,王后,我也非常愿意和你一起住在王宫。”黑克托尔虚假地说道,“但我这个人不习惯住在这么华丽的建筑里,我身份低贱,更喜欢与士兵和民众接近。”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勉强。”米丽达王后吩咐,“请詹妮公主殿下替我送赛克斯三世和谢丽尔夫人离去。”
“是,王后殿下。”詹妮公主答应一声,护着两位贵客离开了国王的寝宫范围。
原本詹妮公主希望在自己的公主宫设小宴,款待表哥和谢丽尔,但黑克托尔着急回住处化验头发,以今天过于悲伤为借口,婉拒了表妹的好意。
步行离开王宫城堡时,黑克托尔假装随口提问:“听闻森斯达克伯爵已经抵达了库尔库,我曾与他相识,很想见见这个老朋友。”
詹妮公主问道:“黑克托尔表哥你与森斯达克伯爵熟悉吗?”
黑克托尔回答:“不是特别熟悉,曾在赛克斯和我们首都见过他两次。”
詹妮公主说道:“森斯达克伯爵昨天去城外军营了,今天晚些时候才会回来。唉,王兄曾经下旨,明天为我和他举行订婚仪式。如今王兄病倒,也不知道明天的仪式能否由王后主持,我现在心里也是很乱。”
黑克托尔问:“看来詹妮表妹你对森斯达克伯爵很满意,他一定打动你了。”
表哥夸奖表妹的意中人,詹妮公主立刻变得很开心:“是啊,我很喜欢他,他非常优秀,举止得体,武技高强,而且愿意永远留在我们日里亚,做我们的子民。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们的女王陛下为我们送来这样一位优秀的驸马。”
虽然没有打照面,但黑克托尔昨晚通过与两个亲密女人的分析,推测这个森斯达克九成九是假冒货,只不过眼下不能够向表妹拆穿,证据没有,时机也不对。
黑克托尔微笑道:“表妹你能够找到满意的夫婿,我非常高兴。森斯达克伯爵出身名门,的确是我们威尔坦丁新一代贵族里的佼佼者。我祝愿你们的完美结合。如果明天如期举行订婚仪式,请派人来通知我和谢丽尔。”
詹妮公主牵住表哥的手:“那是必须的!”
……
率领黑盔卫队和埃妮特拉,黑克托尔和谢丽尔回到外交使节馆驿。
吩咐卫队戒备。
黑克托尔带着谢丽尔、维洛娜和埃妮特拉走进起居室,他从上衣的衣襟里掏出一把头发。
“埃妮特拉,看,这是我从贾巴查国王头上拔下来的。”
“噢,好,我看一看。”
埃妮特拉接过头发,坐到桌边,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布,平展在桌面,将头发摆放在白布上。
又从自己的行囊里取出一些瓶瓶罐罐,一件件摆放在桌上。
小女巫开始自顾自地做化学实验。
“需要我们回避吗?”黑克托尔询问。
“不用回避,反正你们看不懂。”埃妮特拉说着话,从一个小瓶子里倒了一点点药粉到白布上,将一根头发沾了药粉,凑到自己鼻尖,仔细观察头发的变化。
谢丽尔和维洛娜坐在椅子上,兴趣盎然地看着埃妮特拉的每一个动作,两个女孩眼睛里全是好奇和不解,却又不敢随意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