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探子的汇报,黑克托尔感受到了那场被伏击的战斗有多激烈。
三个探子,战死两人,逃回来一个人。
再脑补随后两天的追逐战,一对二,杀死对方一人,逼退另一人。
眼前这个死里逃生的探子,真是个硬汉!
“你叫什么名字?”黑克托尔问道。
“回大人,我叫西莱森。”
黑克托尔看向约瑟乔:“抚恤金的标准是多少?”
“战死者,每人10个金币。另外家属可以在赋税上获得优惠。”
“拿30个金币来。”黑克托尔吩咐。
约瑟乔立刻命令手下人,取来金币,交给公爵大人。
黑克托尔将钱袋放到西莱森手里:“西莱森,你是好样的!这笔钱你分作三份,一份是奖励你的,另外两份你替我交给两名牺牲者的家人,当作抚恤金。”
西莱森连忙道谢。
黑克托尔又说道:“这个抚恤金的标准,我认为有点低,回头我会想办法提高待遇。”
众人一起回答:“多谢大人。”
黑克托尔问道:“西莱森,你刚才说,埃尔姆那伙人跳过了两个城堡,那么他们现在最可能的目的地,会是哪里呢?”
西莱森回答:“北方还有几个城堡,但是小人感觉,那伙人最可能的去向是首都。”
黑克托尔拍拍西莱森的手臂:“伤势养好之后,向盎格鲁报道,我会重用你的。”
西莱森感激道:“多谢大人!”
离开西莱森的帐篷,黑克托尔来到了约瑟乔的指挥所,一处更大的帐篷。
“约瑟乔,说说你的判断。”
约瑟乔犹豫了一下:“回大人,短时间内,恐怕我想不到什么好的对策。”
“不算好的对策,你也可以畅所欲言。”
“大人,那伙人的目的地既然很可能是首都,那么抵达首都之后,必然要花一些时间做事。”
“你的分析有道理,继续说。”
“卑职认为,如果我们现在派人去追赶,肯定来不及了。既然不能追,不如等他们返程时,我们再截住他们,弄个伏击。他们不会永远居住在首都,所以我们可以派出一支军队,人数至少是对方的三倍,埋伏在他们返程的必经之路上。”
“你马上派几个人,向东搜索,把盎格鲁找来,我要见他。”
“是,大人!”
“另外,告诉马里恩科,加快工作进度。”
“是,大人!”
“我饿了,弄点吃的给我。”
……
夜里,黑克托尔躺在帐篷里的地垫上,从篷布的缝隙看着天上的银河。
他想了一会安妮西,没想太久时间,因为他的思绪被一个名称占据了大半:首都。
已经可以判断,埃尔姆三世的人旅途的终点,大概率是首都。
埃尔姆三世派了一个男爵去首都,他想干嘛呢?
肯定不是旅游。
最近埃尔姆三世连续在赛克斯这边吃亏,铜矿两次被洗劫,150个重装甲士兵被击毙,他的叔叔达林顿伯爵也战死了。
那个鼠须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在想办法反击。
埃尔姆三世目前的实力,不足以再挑战赛克斯,那么他会怎么办?
他派人去首都搬救兵?
女王陛下会派兵来替埃尔姆撑腰,攻打赛克斯吗?似乎不太可能。
众多城堡之间,几十年来争斗不休。赛克斯二世死在了埃尔姆的人手里,也不见女王陛下派兵来干预。
那么他派一个男爵去首都做什么呢?应该是告状吧!
告状?
有点像小孩子打架打输了,跑去告老师嘛!
但这里是威尔坦丁公国争霸的环境,埃尔姆三世找女王告状,说不定真的拿来一双小鞋。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尽快壮大赛克斯的实力!
如果手里有一支一万人的军队,就不怕女王陛下找麻烦了。
一万人军队可能难以在短期内组建,那么五千人呢,三千人呢,好像有希望在这个冬季弄起来!
想着这些内容,黑克托尔开始盘算整个公国的军队数量,女王的皇家卫队,各城堡的守备队。
他很希望能够有人给他提供一份准确的情报,应该找谁去打听呢?
……
赛克斯城堡。
城门外,燃起了几处篝火。
赛克斯的戒严部队热情地招待着10名维达城堡的武士。
阿列克谢陪着维洛娜,坐在其中一处篝火旁,老队长亲自烤着一只羊,用小刀将已经烤熟的肉层,薄薄地片了下来,蘸了粗盐,送到漂亮女骑士的面前。
维洛娜洗完了澡,没有再穿盔甲,但也没穿女孩子的裙子。
她穿着维达军队的长袖制服,上身穿了一件皮甲。
赛克斯的骑士们,其实也有皮甲。天气寒冷时,他们会先穿上皮甲,再套上铜甲。
皮甲的主要作用是保暖,次要作用是轻防护。至于款式,完全谈不上美观,这玩意是讲究实用的。
但是今天维洛娜穿的这件皮甲,显然是精心制作的。
那是一件束身的皮质马甲,边缘用金线缝制,右胸绣了一片维达的徽章。
皮甲,准确说是皮马甲,将维洛娜美好的身材给勾勒得极其动人。
维洛娜腰间的皮带上,挂着她的铜剑。两条大长腿之下,踩着一双长筒的马靴。
女骑士浑身上下散发着战地军人的美感。赛克斯的小伙子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阿列克谢叔叔,你们赛克斯的烤肉有点奇怪,居然是全部熟透的!”
“喜欢吗,孩子?”
“很喜欢!我不喜欢吃半生的肉,总是会吃得肚子痛!”
“我们公爵大人也这样说过。”
“你们公爵也会因为吃半生的肉导致肚子痛?”
“那倒不是,他的体格可好了,被马蹄踩了脑袋都没事。”
“马蹄踩脑袋?怎么回事?”
“我们公爵说了,吃生肉的人容易生病,他说,好像是生肉里面有一种叫什么寄生虫的东西,会导致很多人生病。”
“我不要听这个。什么虫子,好恶心。”
“那你要听什么?”
“你们公爵的脑袋被马蹄踩了的事。”
“这事说来话长了。”
“那就慢慢说,反正夜晚很长。”
“那是发生在差不多两个月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