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天道方程式
“先救治伤者吧。”夏凡扫了一圈周边的情景,心情不由得沉了几分。其他人也大多如此,重逢本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然而现在的死伤却冲淡了这份喜悦。
为了避免敌人的再次袭击,赛妮亚将树舟移动到了深海区,此处离岸边超过一百里,就算折返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了。在此期间,白沙号也靠拢过来,与树舟完成了靠港交汇。等到一切善后处理完成,众人终于有机会坐下来交流下各自的情况了。
夏凡先将西极的情况大致讲述了一遍,“虽然寻找圣子的过程不太顺利,但我们还是找到了另一位能解除侵蚀的人,她便是纳塔庭的暮夜公主,华琳.斯迪奇。”
“这人是帝国的公主?”大祭司面色一变,望向对面那名有着大海一般发色的女子,眼中充满了敌视与忌惮,“夏大人,你怎么能相信帝国人,还把她带上诺亚树舟?你应该知道,他们对世界岛都做过什么!”
“你先冷静,事情和你想的略有偏差。”夏凡连忙安抚道,“她虽是帝国人,但同样也是帝国皇帝的阶下囚。”
“这里还是由我来解释吧。”华琳款款的站起身,朝赛妮亚和其他精灵鞠了一躬,“在航行的路上,我已经听闻了纳塔庭发生的变化……对于塔留斯所犯下的罪行,我感到万分惭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我的退让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如果责罚或处刑我能让各位消气,我也愿意接受。”
“殿下!”费莱顿急道。
“以血还血,这也是纳塔庭的规则。”
“你……”赛妮亚也一时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是这种反应。只是同胞数以万计的血仇让她根本没办法轻松的放下仇恨,“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去纳塔庭夺回皇位啊!”
“我做不到。”华琳坦然道,“也许你觉得我愚钝,但我知道在王权斗争上,我根本赢不了塔留斯,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退出争斗的原因。如果当初我不同意他的提议,最终很大可能仍是他胜利,只是西利斯蒂要死上很多人。”
“你们会在乎死人?明明平时还要吸他人之血,甚至我听说有精灵被活活吸干——”
“难道世界岛上就从来没有凶杀吗?”华琳反问道,“我愿意承担责任,但不代表我接受污蔑。这种故意折磨人致死的手段,和其他凶杀并无本质区别。另外,高阶血族是不需要吸食鲜血的,我们自身就可以达到气的内外循环。”
赛妮亚张了张嘴,半天没有接上话来。
她知道夏凡在做此决定之前,肯定考虑过岛民的情绪,所以对方十有八九是真跟世界岛的灭族战争无关,她只是在迁怒于对方。可知道归知道,心中的火焰却一时难以平息。
最终她选择闭上双眼,不再开口。
华琳再次朝精灵鞠躬,随后坐回原位。
她心中也颇为惊讶,没想到东方王国居然会和世界岛达成联盟关系,更没想到大祭司会如此信任夏凡。
要知道过去的世界岛是一个极为封闭的国度,连进入者都寥寥无几,跟别提驱使树舟为东方王国作战了。
还有另外几名拥魔者,她能感受到对方强大的气息。
显然他们的实力都不容小觑。
看来东方不止富饶,对魔力的掌控也不像传闻中所说的那么落后。
“总而言之,如今总算有了救治宁婉君的方法,我们应该尽快赶回金霞城。”夏凡说道,“何况电磁炮已经损坏,树舟再留在这儿也没有意义,干脆一起返程吧。”
这个决定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反正这半个月的游弋已经击沉了四艘蛟头船,对于七星枢密府来说已是个沉重的打击。船上的俘虏也增加到上千人,粮食消耗大幅增加,也确实到了回金霞补给的时候。
这时,一名精灵走入会堂,向大祭司报告道,“赛妮亚大人,敌人遗留的几只怪物残骸已经拆解完成,您要去看看吗?”
赛妮亚与夏凡对视一眼,随后点点头,“带我们过去。”
……
码头区灯火通明。
为了减少意外的可能,拆解工作放在了树舟的拖曳式栈桥边缘,一旦发生意外,树舟的根脉可以立刻将残骸推下水去。
还未靠近,夏凡便问到了一股明显的腥臭味。
仿佛陈放了数天的腐肉一般。
来到残骸前,他更是惊讶的挑了挑眉头,只见那只被自己洞穿头颅的怪物,已经卸下了大半边甲片。它的内部填满了湿漉漉的肌肉,上面纹理和血管都清晰可辨,明显不是靠技巧组装上去的后天产品,而是一步到位生长出来的整体,咋眼望去就好似一只被剥了皮的青蛙。
另外,怪物体内也不是纯粹的血肉之躯。
因为它的骨骼竟是用青铜铸成。
铜管两段有模拟关节功能的机关结构,血肉便包裹其上。
“天下间有这样的生物吗?”黎捂着鼻子问道。
这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四足双手,手臂还长在背后,这样的动物简直听都没有听闻过。
如果不是动物,那七星枢密府是如何令这副铁壳下长出血肉之躯的?至少从观感上看,它的肌肉分布的十分匀称,内部还有一套简易的血液循环系统,给肌肉供给能量。如果七星有能力做到这点,那它的外科水平少说超出了时代好几个层次。
夏凡还注意到,这副躯体并没有胃囊肠道等消化器官,它的所有能量来源只可能是气。
“各位大人,你们最好过来看看,这边有新的发现。”忽然又有人说道。
一行人来到那位机造局干事所说的怪物前,发现破损的碎肉中居然夹杂着一个人体。
“把他拖出来。”夏凡当即道。
很快有几名精灵一拥而上,将这个只剩下半截身躯的男子拖到了地上。
他穿着的衣袍已被鲜血染透,身体扎得千疮百孔,几乎如同一块破布一般,而他的头上则带着一个奇怪的符文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