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天轮微微一怔,稍作犹豫,随即明白师尊想做杀鸡儆猴之事。
“你们其实没有必要再在这里等候。”
魔天轮忽然对面前的五大洲修士开口说道。
众人纷纷警惕盯着他,不知他要搞什么幺蛾子。
“因为,你们派去秘境争夺机缘的长老弟子,现在已经……”
魔天轮故意停顿片刻,随后嘴角掀起戏谑弧度,嘲弄道:“全部死在秘境里面了。”
“什么!”
听闻此言,数万修士皆是心脏骤然一紧,神色大变,有不安的骚乱动静从人群中传出。
五大洲掌教起初的震惊过后,脸色迅速恢复平静,心道魔天轮是在故布疑阵,意图给他们制造恐慌混乱。
他们仙门的长老弟子都有六品甚至是七品灵器傍身,在争夺机缘的过程中,死上个把人很有可能,这也很正常,但绝不可能所有人全部死在秘境里面。
各位掌教心里都有数,料定魔天轮胡说无疑,随即暗中传音给自家仙门的长老弟子,让他们保持镇静不要中敌人的圈套。
“怎么,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么?”
魔天轮冷笑道,他嘴角的嘲弄意味愈加浓郁。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瞒你们,两天前,我的弟子幽冥也进了多宝秘境,我把魔道至宝天魔诛仙剑赐他傍身,并让他在秘境中大开杀戒,把所有正道修士统统杀死,你们觉得,你们仙门的长老弟子有哪个能与天魔诛仙剑抗衡?”
魔天轮的声音犹如魔音灌脑,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魔力,众掌教听着脸色顿时就不淡定了,人群中刚刚平息的骚乱又开始响起,并且动静比先前更大。
魔天轮这番话说的有鼻子有眼,众人难以分辨他说的是真还是假,心情难免紧张恐慌起来。
“倘若魔天轮的弟子当真拿了天魔诛仙剑进入秘境,长老弟子危矣!”
绝大部分掌教,这一刻,脑子里都不约而同冒起这道想法。
天魔诛仙剑的凶名就跟魔相天一样显赫,当年正是这一人一剑的组合将上苍真仙斩杀,虽然说天魔诛仙剑的剑魂如今陷入沉睡,但威力依然不是寻常九品灵器能比的,九品灵器何其稀有强大?甚至可以当做隐世仙门的镇派之宝,一把天魔诛仙剑,完全足够将数千名化神期修士杀翻。
“真有魔道修士把魔剑带进秘境吗?那可糟糕了,秘境里的师兄长老,万万没有抵挡魔剑的可能啊!”
“魔相天退隐八百年,今日突然现身,说明他们魔道对多宝秘境筹谋已久,魔天轮说的极有可能是实话。”
“难怪魔道妖孽一现身就逼我们把最靠近秘境出口的位置让出来,他们是担心那位拿着魔剑的魔修出来后,第一时间就被各大掌教轰杀。”
“这可怎么办,我师姐进了秘境,也不知她现在是凶是吉,她手里只有一把六品灵器,万一在里面遇到魔剑该怎么办?!”
“我师兄也在秘境,里面有谁能救救他吗?”
“魔道妖孽太可恶了,居然设下这般阴谋,简直可恨至极!”
恐惧就像瘟疫一般在人群中蔓延,五大洲修士顿时人心惶惶,为他们前两日进入秘境的师兄师姐感到担忧,迫切想知道他们的现状。
连各大掌教都开始心慌意乱了,他们结合魔道修士的种种细节表现进行推断,发现魔天轮极有可能不是诈唬他们。
一想到自家仙门的长老弟子被天魔诛仙剑乱杀一片的场景,众掌教只觉得心如火烧一般,暂且不提那些长老弟子身上携带的灵器重宝,他们本身就是仙门里的中流砥柱,同时也是下一代的希望,倘若全部被魔剑杀死,会给他们所在的仙门造成无法弥补的重创。
“魔天轮,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某位长胡子掌教瞪着铜铃一般大的眼睛对魔天轮怒声质问道,他唯一的儿子也在前两日进入秘境了,此刻他无比关心自己儿子的安危。
“骗你们作甚。”魔天轮嗤笑,“我们魔道行事,素来杀伐果断说一不二,说灭谁满门就灭谁满门,说把你们的长老弟子杀光就是杀光了,你们不信的话尽管拭目以待好了。”
“我魔天轮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倘若等会儿有一个名门正派的修士从秘境活着走出来,我便把脑袋拧下来给你们当轮子踢!”
魔天轮信誓旦旦说道,姿态极其嚣张狂妄。
那位长胡子掌教闻言肺都气炸了,彻底被激怒,再也按捺不住澎湃杀意,仰天长啸道:“魔道妖孽祸害我正道修士,各位道友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快快随我出手除魔卫道!”
原来刚才长胡子掌教像紫霄掌教一样,也在暗中联系周围掌教,意图与众人联手诛杀魔相天,但并未拉拢到多少盟友,此刻伴随着他这一声长啸,先前未被他拉拢到的十数位掌教,纷纷意动要与他一并出手。
正当这时,说是迟那是快,魔相天忽然挥动长袍,朝长胡子掌教打出一道滚滚魔气,长胡子掌教仓促之际连忙祭出一座塔状的七品灵器抵挡,只听“轰”一声巨响,那座七品宝塔当即炸作无数碎片,长胡子掌教被一招强势击溃,如炮弹一般倒射出数百米距离,将临炘古城的城门口都给撞塌,尘雾冲天弥漫。
“区区渡劫期修士,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纯属活的不耐烦了。”
魔相天冷哼道,干瘪瘦削的身体里爆发出滔天魔威,完美衬托他的无敌之姿,冷冰冰扫视一眼方才数十位蠢蠢欲动的掌教,傲然说:“谁要是跟他一样想找死的话,尽管站出来好了,老夫虽然年迈,但杀几百个渡劫期修士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这番霸气狠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将众掌教蠢蠢欲动的妄念浇灭,许多掌教甚至不由自主显露出惊恐神色。
魔相天随意一招就将一位渡劫期掌教秒杀,如此震撼的一幕实实在在地把众掌教吓到了,导致他们不敢再有任何跟对方抗衡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