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道人扫过一众散修,漠然道:“本座为何要出面替尔等说项?需知你们可是和截教结下了生死之仇。”
“虽然本座不惧截教大部分人,可尔等莫忘了,截教可是圣人所传教派,本座再张狂,也不敢狂妄到无视圣人的怒火。”
“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本座劝尔等趁早死了这条心,回去吧。”
他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这群家伙看他实力不错,想躲他这里避难来了。
且不管他是否惧怕截教,这种让人当枪使的感觉就很不好。
甚至在他看来,这群散修简直活腻了,连他的注意都敢打。
难道是他最近没沾血,这些人误以为他转了性,觉得他好糊弄?
此言一出,有些性子急的散修顿时急了。
“陆压上仙,我等并无让上仙强行替我等出头的想法,只是想请上仙出面周旋一二,让我等能和截教大能说上话,做些解释。”
“我等也不敢包庇那些胆敢袭杀截教弟子的凶徒,只求截教大能莫要牵连无辜,放过那些与此事无关的道友。”
陆压道人漫不经心问道:“说的轻巧,若非本座还有几分道行,尔等会想着让本座出面?无非是觉得本座神通道法不弱,截教不敢轻易动手罢了,否则尔等怎么不自己派人与之接触?”
“万一截教门人被同门之死冲昏了头,不问缘由就要和本座斗个你死我活,本座岂不是平白无故成了尔等的棋子?”
这时忽然有人说道:“上仙无非担心吃力不讨好,再加上与我等无亲无故,自觉没有出面的必要,倘若我等拜在上仙门下,愿为上仙驱使呢?”
陆压道人目如闪电,穿过人群,落在一名面容苍老的金仙身上。
后者仿佛被远古凶兽盯上,浑身毛骨悚然,汗毛竖立,冷汗淋漓,有种随时会被一口吞下的感觉。
“你还不配。”
此言一出,那老金仙脸色一变,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自己好歹也是金仙境,有那么不堪吗?
可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敢怒不敢言。
这是一名年轻一点天仙壮着胆子说道:“他一个人不配,那我们一群人呢?在下虽然眼界不高,但也知道眼下这里起码有二十位金仙,汇聚一堂,恐怕也不是微不足道吧?”
陆压道人淡然道:“蝼蚁再多,终究只是蝼蚁,就尔等这些前路几乎断绝的家伙,加在一起,还不够本座一只手杀的。”
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之意,将年纪轻轻晋升天仙境,自认天赋极高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打击的体无完肤。
虽然对方活了几千年,算不得真的年轻人。
陆压道人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似的:“趁本座心情还不错之前赶紧走,否则本座不介意在截教找到你们,屠你们满门之前,提前让你们感受死亡。”
一众散修不得面面相觑。
他们这才意识到,眼前之人并非他们能轻易算计的了。
哪怕开出“认对方为主”这种条件,也不足以打动对方。
正当几个提议找陆压道人出面的主事之人交换眼色,打算退去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都聚在一起了啊,挺好的,省的本座四处去找。”
散修或因条件所限,大多修为不强,通常止步于金仙和大罗,可不代表他们傻。
声音刚出现,他们就猜到了来者是截教负责缉拿残害截教门人凶手之人,制造了几场灭门惨案的绝世凶人。
顿时就有人忍不住想趁其不意开溜。
哪知赵公明不紧不慢说了一句:“本座劝各位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本座有理由怀疑某些人做贼心虚,而不得不得痛下杀手。”
准备偷偷逃离的人顿时僵住。
在场若都是一群普通散修,他这话无疑威慑力极大。
可不巧的是,还有位不怎么怕截教的陆压道人。
他嘀咕了一句“狗咬狗,一嘴毛”,随即大摇大摆离去。
赵公明见状微微挑眉,面色不虞叫住对方:“你是何人?本座让你走了吗?”
陆压道人停下脚步,脸色一黑,刚想发作,琼霄跳出来指着他说道:“兄长,他就是陆压道人。”
赵公明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是你?胆敢欺负本座的妹妹?”
陆压道人冷冷说道:“本座走,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至于欺负?你说的是你旁边的那家伙吗?”
“那本座得澄清一下,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值得本座欺负,再者,像她这般废物,本座要欺负她,还能容许她活着?”
琼霄的脸是一阵青一阵白,简直恼怒到了极点。
护妹心切的赵公明,勃然大怒道:“放肆,区区散修,焉敢大放厥词?”
陆压道人眉头一挑,散修?
他堂堂妖庭太子,当代绝世大妖,居然被当成了废物一般的散修?
简直欺妖太甚。
说完暴虐的气息在他身上爆发,激起三层巨浪,朝四面八方散去。
十只金乌幻化而出,傲然凌立在半空中。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本座岂是不伦不类的散修?”
赵公明漠然道:“是不是没所谓,本座只知道你欺负过我妹。”
话音刚落,二十四轮明月缓缓升空,与陆压道人的十只金乌遥相对应。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