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四月,屋外的气温开始回暖,院子里的丁香花也随着春天的到来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
艾伯特坐在日光室的沙发上,一边享受久违的清晨阳光,一边阅读最新一期的报纸。
他抬头看向正在庭院里散步的麦克道格姐妹,微笑着朝着尹泽贝尔挥了挥手,重新将视线投向最新的头条新闻上。
“指望一群疯子安分,果然是件不现实的事。”
从报纸上获知最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是几天之后了,他放下报纸,拿起魔杖招来笔记本,将报纸上有用的消息记在笔记本上:
安吉丽娜遇袭,克来尔失踪了,达摩克利斯遭到钻心咒折磨。
“如果安吉丽娜遭遇袭击,克来尔失踪都跟我有关,那达摩克利斯被食死徒使用钻心咒拷问又是为什么?”艾伯特总感觉这三件事给他一股浓浓的违和感。
“为了找我吗?”
艾伯特着实无法理解,虽说双方确实有深仇大恨,但在伏地魔控制戴尔夫人与玛莉夫人后,应该不会在试图寻找他才对。
但这种不合理的事,还是发生了。
为了混淆是非,还是……
又是谁在试图找我?
艾伯特拿起桌上的魔杖,凭空招来书房里的水晶球后,将手轻轻放在水晶球上,盯着翻腾烟雾里出现的人影,表情变得非常古怪。
“贝拉特里克斯·来斯特兰奇。”艾伯特轻声念出罪魁祸首的名字。
“那疯女人想做什么,找到我,还是……”
如果伏地魔那边有什么行动,他肯定能收到一些消息。
所以,这一切更像是贝拉特里克斯擅自行动?
嗯,她恨自己倒是不奇怪。
而且,疯子都是无法理喻的。
“果然,应该尽快将她给安排了。”艾伯特喃喃道,他觉得某个计划应该提上日程了。
不过,达摩克利斯也是够倒霉的,自己明明都建议对方先到其他国家躲一阵子。
可惜,这位魔药大师不仅没离开英国,更没接受魔法部的保护邀请,试图用血统与名声在这场巫师战争中保持中立。然而,当达摩克利斯被食死徒给盯上后,就没赫托克·达格沃斯那般幸运了。
“你又在窥视谁的命运?”
卡特里娜扶着尹泽贝尔坐在沙发上,视线扫过桌上的水晶球、报纸,最终落到一份古怪的医院宣传单上。
“说得我像个偷窥狂。”
艾伯特没在意卡特里娜的调侃,侧头看向自己的妻子,尹泽贝尔除了呼吸变得有点急促外,其他状态都保持良好。
“瑟韦尔医院?”
卡特里娜拿起那份医院宣传单,仔细打量上面的内容,又侧头问艾伯特:“你给尹泽贝尔预留了家麻瓜医院?”
艾伯特伸手从卡特里娜手里抽走那张宣传单,意味深长地说,“这可不是给尹泽贝尔准备的。”
“整天神神秘秘的。”
卡特里娜撇了撇嘴,拿起翻阅头版新闻。
随后,她诧异地抬头看向艾伯特,“那群食死徒还没有放弃找你?”
“显而易见。”
“那些人估计会很恨你吧!”卡特里娜忽然说,“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关系……”
“恨我?”艾伯特仿佛听不懂般反问道,“他们为何要恨我?”
“恨你波及他们。”卡特里娜提醒道。
“他们应该恨食死徒。”艾伯特说。
“你知道,他们不敢。”卡特里娜脸上带着些许的自嘲与讥讽,她很清楚普通人对食死徒的敬畏,更清楚他们会更恨艾伯特,认为都是艾伯特的错。
这种人很多。
“如果他们连仇恨食死徒的勇气都没有,那就说明他们都是群欺软怕硬的废物,完全不值得同情。”艾伯特语气仍然很平静,或许他会同情这些倒霉蛋,但如果那些人不是想报仇,而是因害怕将仇恨转移到他身上,那他们倒霉就纯属活该了,完全不值得艾伯特同情。
至于他们的不幸与仇恨,跟他艾伯特有什么关系呢?
总不能说凡是遭到食死徒迫害,都是因为受到艾伯特的波及吧。
“你对待那些莫不相干的人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血。”卡特里娜觉得艾伯特像扔垃圾般将那些倒霉蛋给扔到一边。
“人都是这样,看热闹都来不及了,又有谁会真正在意那群毫不相干的人死活呢!”艾伯特把耳朵轻轻贴在尹泽贝尔的肚皮上,平静地说着无比残忍的话。
“有些话,只能做,不能说!”尹泽贝尔低头吻了下艾伯特的额头。
“所以才说大多数人都很虚伪,还假装自己不虚伪,都是一群双标狗。”
“说得你好像不虚伪。”卡特里娜看向这对亲密的夫妻,岔开话题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英国。”
“五月末。”艾伯特不假思索道。
“你应该会跟着我们一起走吧!”卡特里娜替尹泽贝尔问。
“嗯,到时候我恐怕得两头跑,六月中旬英国这边可能会发生一件大事,到时候我得留在英国掌控局势。”
“比你的孩子诞生更重要。”卡特里娜微挑眉梢表示不满。
“我有时间转换器,到时候肯定没问题。”艾伯特安慰道。
“哦,你还有那东西,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卡特里娜没在继续问,跟艾伯特相处这么久,也明白想改变这男人的想法很难。
也许,尹泽贝尔有办法,但她都没意见,她能有什么意见?
“亲爱的,下午跟人有约,中午可能没法回来吃晚饭了。”艾伯特低头吻了下妻子的额头,从桌上拿起魔杖塞回魔杖套里,又顺手将那份宣传单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路上小心。”尹泽贝尔嘱咐道。
“你就这样放纵他?”
望着艾伯特离去的背影,卡特里娜重新收回目光,看向自己亲爱的姐姐。
“这样很不好。”
“你总不能将他束缚在身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艾伯特肯定也有什么重要的事。”尹泽贝尔继续翻阅着育儿书,“更何况,太过纠缠会让人厌烦。”
“重要的事能比你和肚里的孩子重要?”卡特里娜撇了撇嘴。
“所以说……”尹泽贝尔摇头道,“你真不了解他。”
……
埃塞克斯郡,科尔切斯特镇。
曼施特教授正坐在一家咖啡店里,漫不经心地搅拌手边的咖啡,时不时将目光投向店铺外,或手腕上怀表。
他在等待一个人,一个愿意给医院捐款的金主。
这种事医院每年总能遇上十几次,曼施特教授曾有幸接待过几位,所以他今天来得特别早。
咖啡店的铜铃铛响了,一名穿着西装的红发中年男子从外头进来。
“曼施特教授,希望我没迟到。”
红发男子走到咖啡店角落,友好地朝曼施特教授伸出手。
“不不艾德斯先生,是我提早来了。”
曼施特教授连忙伸手跟面前的红发男子握了下,朝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坐下后,便开门见山聊起今天的碰头的目的:捐赠。
没错,艾德斯,应该说艾伯特,打算往曼施特教授的医院里捐赠一笔英镑,而曼施特教授所在的医院,将在不久后负责帮忙治疗他送去的一名病人。
当然,就算人没病,送进去也可以帮忙开份诊断书,甚至还能帮忙照顾病人一辈子。
如此贴心的服务,每年只需要缴纳少量诊疗费与住院费,价格就比养老院要高一点点。
“我们会让病人得到最好的照顾,直到她彻底康复为止。”
“可以探望病人吗?”
“当然,你随时都可以来探望病人,但为了避免病人受到刺激,我们一般我们不建议。”
“如果需要我们可以每个月给你寄诊断书,一边病人家属随时关注病人的情况。”
曼施特教授微笑着像艾伯特介绍瑟韦尔医院的贴心服务,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什么正规医院呢。
“哦,那样最好。”艾伯特点了点头,忽然说,“她比较疯,脑子不太正常,喜欢胡言乱语,还有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不仅喜欢打人,”他又补充道,“还有严重的幻想症。”
“哦,我的天啊,你应该早点将人送过来接受治疗,我们有丰富的经验帮你解决问题。”曼施特教授更热情了,因为他发现会被送来的很可能是名精神病人,这着实太好了。
“能治好吗?”
“能否治好,只有在确诊后才能做出判断。”曼施特教授说,“一般在十至十五年,我们有上百成功康复的桉例。”
在双方经过友好商量后,艾伯特先进行了一次捐赠,大概有五十万。
这笔钱当然不是艾伯特自己的,而是来源于那些遭受食死徒与黑巫师祸害的村庄居民的遗产。艾伯特只是将这部分英镑收集起来进行合理利用,也算是帮那些无辜惨死的麻瓜完成复仇。
对自己做了件好事,还完成了一个任务,艾伯特还是挺满意的。
至于将贝拉特里克斯变成没有记忆的流浪汉,他觉得将那女人送进精神病院是更合适的选择。
毕竟,那的确是个疯女人,住精神病院显然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