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而躲在山崖壁之下的是他的父帅,也就是司马懿,那这里是——上方谷?”
诸葛亮第六次北伐之时,千方百计将司马懿率领的魏国大军诱入上方谷之中,又用油、炭及干草,纵火堵住了山谷的出入口,几乎将司马懿和他的两个儿子至于死地,只可惜突然降下的一场大雨浇息了熊熊烈火,使得司马氏父子逃出生天,而诸葛亮的星光也于不久之后陨落。
罗康一瞬间回忆起中的桥段,可是此时却不由得他多想,因为司马师的枪尖已然刺到了他的面前。
罗康见状,急忙向侧方躲闪,将枪尖让过身前,随后迅速出手,准确地抓住了枪柄,猛地一拉,险些将司马师拽下马来。
“大胆叛贼!还敢对我出手!”司马师大喊一声,使出全力将长枪撩向侧方,罗康猝不及防,当即失去重心,迎面摔倒在一块碎石之上,石头的棱角划破额头,鲜血顿时流满了面颊。
“这厮好大的力气,看来不能和他硬拼了,还是先逃命再说吧!”罗康服了,起身后撒腿就跑,一直到被大火封住的谷口才停了下来。
见前方无路可走,罗康急忙环顾四方,只见山头之上,一面帅旗迎风招展,旗上只绣了两个大字——诸葛。
“看来是上方谷无疑了。”罗康定了定心神,突然想到旱魃对自己提及的事情,这谷中的司马懿,很有可能和自己的父母有关,或许在这阵中,能找到一些关于自己父母的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他顺着崖壁底端潜行,想要溜回司马懿身边看个究竟。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电闪雷鸣,紧接着狂风大作,暴雨滂沱。
罗康看着天上的雨水自语道:“果然和里写得一样,这场大雨,逆转了诸葛亮和司马懿两位绝世智者的命运,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拭去眼前的雨水血水混合物,只见诸葛帅旗之下,一位羽扇纶巾的老者,独自一人立于山头,任由雨水浸湿他单薄的身躯,虽然看不清楚面容,但是罗康知道,那便是已经垂暮的诸葛丞相。
司马懿父子带着残兵败将,在罗康面前纵马疾驰而过,一马当先的司马师果然勇猛,长枪左右挥舞,便把堵在谷口的拒马刀阵挑翻,为魏国人开辟了一条生命通道。
罗康刚要上前追赶,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腰遭到了猛烈的攻击,踉跄几步之后,直接倒在了泥水之中。
“跑了司马懿,好歹抓几条杂鱼回去交差,别白白辜负了丞相的一番筹谋!”一位杀下谷底的蜀军小统领,一边踩住罗康的脑袋,一边对属下大声喊着。
这时,一位骑马的将军凑了过来说:“丞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偏偏在如此关键的战事犯了糊涂,看来是真的老了!”
小统领闻声回头,急忙抱拳单膝跪地道:“魏延将军,属下已擒获魏军残兵一人,请您发落!”
魏延冷笑一声道:“差不多就得了,现在要尽快收拢部队,跑了司马懿,他必然会与郭淮、秦朗等人合兵一处,到时候,需要逃命的就是我们了。
这个魏兵,我看到他与司马师交手了一番,其中必有缘故,把他押到我的账下。”
“是!”
子夜时分,魏延独自在自己的大帐中喝着闷酒,入醉三分,开口对绑在柱子上的罗康说道:“你们这些魏国人真的是好福气,若是丞相肯依我之言,取道子午谷直取长安,你们早就是我蜀国的子民了,何至于有今天这般苦战。”
罗康言到:“长安重兵镇守,就算你侥幸偷袭得手,又如何能守得住?诸葛丞相的一番苦心,又岂是你一介武夫能懂的?”
魏延一惊,他没想到一个阶下囚会这样对自己说话,也许是太过惊奇的缘故,他竟然没有发怒,只是苦笑一声道:“你好像很懂丞相的样子?既然如此,你倒是给我讲讲,丞相究竟要干什么?”
罗康说:“你可知孔明与昭烈皇帝初次见面时的对话吗?”
魏延道:“自然知晓,一篇,未出茅庐而定三分天下,丞相盛名,自此始也!”
“诸葛亮经天纬地之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为何只给刘备规划了三分之一的天下,而不是整个中华?”罗康一席话,顿时让魏延陷入了沉思。
“你是说,丞相从开始的时候就知道结局了?那他为何还要穷兵黩武,六次北伐?”许久后,魏延如是说到。
“可不可以给我松松绑?来点酒肉?”
魏延闻言,抽出腰间短刀甩手飞出,刀刃擦着罗康的肩头,直接将拇指粗细的麻绳斩断,多一分则伤人,少一分则打脸。
“不愧是蜀国柱石,武艺果然了得!”罗康心中惊叹,但是脸上并无声色,他解开麻绳,信步坐到了魏延的对面。
魏延亲自为罗康筛了一杯酒道:“请足下细细道来!”
罗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说:“昭烈皇帝命中没有王霸之像,但是感其知遇之恩,诸葛丞相偏偏要逆天而行,助蜀国称王。
但是相较于外患,蜀国的内忧更为棘手,刘璋手下的降臣,虽然表面臣服,但是不甘屈于关羽,张飞等刘备旧臣之下,他们勾结串联,把持蜀中经济财政,就连诸葛丞相都不得不让他们三分。
六次北伐,看似穷兵黩武,却让蜀中人人一心,一致对外,从而缓解了内部矛盾。
统一人心之后,丞相便可以在蜀中布下一盘大棋,利用使得蜀国逆天改命,从而成就霸业,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魏延见罗康吞吞吐吐,急忙问道。
可是还没等罗康回话,大帐之外突然一阵大乱,杀声震天。
魏延闻声,顾不得披上战甲,拎起长刀就冲了出去。
“怎么了?”他拉住身旁一位士卒问道。
“魏将军不好啦!司马懿派人偷营劫寨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