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康和诸葛云如坐针毡,看着院子中的三个人。
只见陈抟突然起身,对着院门外的林梓挥手说到:“小姑娘你来了啊!我们要玩一个对诗的游戏,你也来露一手吧!”
林梓先是有些抵触,毕竟独自和三个酒气熏天的男人坐在同一个酒桌上,实在是有损自己的淑女形象,但是考虑到这是一个打破现在这个僵局的机会,她也就强忍着不适,走进了院中。
“小女不才,怎敢和诸位前辈品酒论诗?”走到桌旁的林梓并没有坐下,而是恭敬地欠身行礼。
陈抟笑着说:“你坐下无妨,这二位生前都是魏晋时期的大儒,最爱有文采的后辈了。何况你的对联,我思来想去,至今也没有办法对出,更不要说那个附庸风雅的吕洞宾了,哈哈哈!”
林梓不好继续推辞,便端坐在了酒桌的末首位。
“小女子斗胆,敢问二位前辈尊姓大名?”
刘伶见林梓看着自己,急忙把沾满涂料的上衣披上,笑着对她说:“老朽刘伶,醉酒失态,小女子莫要见怪,呃……”
陈知宇嫌弃的堵着鼻子,尽量少一点将刘伶的酒嗝吸入肺中,而后,他抱拳对林梓说:“我们见过面的,在重庆上空,多亏了你的提醒,我才躲过罗康的致命一剑,老朽南方鬼帝嵇康,先谢过姑娘救命之恩。”
林梓急忙起身还礼,她说:“那日我和罗康惹了大祸,给十殿和鬼域平添了诸多麻烦,还请鬼帝大人有大量,恕我等年少无知之罪。”
言罢,林梓便挥手招呼罗康和诸葛云过来,三人一同向前辈们敬酒。
陈抟、刘伶、嵇康本就心情不错,见到这几个小辈还算是诚心,便不再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示意他们一同入席。
陈抟起身,将半瓶五粮液摆在了桌子中央说到:“今日我等就以酒为题,各自赋诗一首,文语偏颇之人,就把这瓶中酒饮尽如何?”
嵇康大笑着说:“你这明显是倚老卖老,欺负晚辈后生嘛!”
陈抟笑道:“叔夜你莫要小瞧了这女子,不出意外,今日饮此酒之人,只会从我等三个老家伙中产生。”
刘伶闻言大悦,他说:“既如此,我等就期待姑娘佳作了!即是以酒为题,我这个酒腻子必然当仁不让,先作一诗,供诸位点评!”
言罢,刘伶思虑片刻,而后吟到:
“举盏提斛梦九霄,
冗然而醉任逍遥。
春花秋月展霓裳,
莫与杜康两相较。”
嵇康听闻刘伶的诗作,不住地摇头,他说:“你这货就是不务正业,当初文伐司马氏,你就拐弯抹角,明嘲暗讽。害得我只身斗权贵,最终丧命。今日作诗,你又当着小女子的面,用如此轻浮的词藻,我看这酒你是喝定了,还是让我教教你怎么作诗吧!”
于是嵇康吟道:
“风凛残月寒彻宇,
国仇家恨谩嗟吁。
魂销骨挫尤遗志,
今昔空醉荡太虚。”
刘伶听到嵇康的诗作,顿时大笑言到:“想不到两千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愤青,今天是饮酒取乐,你搞这么大义凛然真的好吗?”
嵇康和刘伶互相嘲弄,越说越离谱,最后竟差点动了手。
陈抟见状急忙起身规劝:“二位前辈的诗作,一首逍遥洒脱,一首荡气回肠,都是佳作,在下受益匪浅,于是偶有拙词涌现,不妨听听晚辈的如何?”
嵇康和刘伶这才罢手,请陈抟赋诗。
陈抟清了清嗓子吟到:
“仗剑执甲社稷开,
谈经论道登云台。
往复轮回命不改,
斗酒长歌自开怀。”
陈抟言罢,刘伶和嵇康哈哈大笑,三人举起面前的酒杯,各自将酒饮尽。
罗康和诸葛云两个听的是晕头转向,一句话也插不上,只好呆呆地看着林梓。
只见林梓徐徐起身,双手捧起一小盅酒说到:“无论王侯将相,神仙大罗还是魑魅魍魉,都应有斗酒长歌自开怀的胸襟,方才逍遥快活。小女子斗胆,思得几句言辞,恳请三位前辈指点。”
林梓言罢,将酒一饮而尽,轻轻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三位老仙则聚精会神,期待着林梓的诗作。林梓言到:
“酣然醉梦存忠贞,
忍耻受戮拒蒙尘。
丈夫怎甘碌与辱,
莫效秦桧枉为人。”
三位老仙听完林梓的诗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就连罗康这个学渣都听出来了,林梓的诗显然是对他们超脱世俗,无心众生的一种谴责。
久久无声后,陈抟起身,将桌子中间的半瓶五粮液平均分给了自己、刘伶和嵇康,三人心领神会,举杯饮尽。
嵇康低头言到:“我们枉活了这么久,竟不及一位小女子明白事理,惭愧!惭愧!”
林梓见老仙们的态度消极,知道自己的诗有些言过了,急忙解释道:“前辈们勿怪,小女才疏学浅,言语得罪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嵇康叹气说到:“我等在世时,虽未与秦桧同朝,但其残害忠良,坑害百姓的行径,却早已如雷贯耳。图南生于其后,尚有可原,我与伯伦愧领仙班,未能阻止其罪,当同罪视之。”
林梓闻言急忙说到:“三位前辈有所不知,具最新的考古发现,世人对秦桧的认识或有偏颇。”
三位老仙闻言大惊,异口同声的问到:“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