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阁深处,萧奕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他迷迷糊糊的揉着依然有几分睁不开的眼皮,下意识的将窗子推开了一条缝看着天边大片的火烧云,这时候一声冷哼从另一侧传来,是明溪冷着脸毫不客气的骂道:
萧奕白皱着眉接话,大概是真的宿醉未醒,现在的他只感觉脑子像浆糊一般搅在一起,扶着椅子直接瘫软的靠了上去,又闭上眼睛反复轻揉。
明溪阴阳怪气的又补了一句,萧奕白懒得和他嘴贫,翻了个白眼反问,
明溪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想起昨天从清晨开始就一直的持续不停的轻微镇动,目光里带着一丝难以言表的担忧,
萧奕白淡漠的望向他,只是笑了笑摆手安慰:
明溪不置可否的摇头,攥紧了手里的茶杯,仿佛自己的心也被什么紧紧扼住,担忧之余眼里难免带上了一丝狠辣,
萧奕白听他的话,面色稍稍闪过一抹不悦,又很快恢复平静,找着借口回答:
明溪的脸上却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回忆着那天萧奕白在星垂之野拦截帝仲之后发生的事情,不由更紧更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手指骨节的喀喀作响声,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了一句喃喃的提醒,
萧奕白面色阴沉,手指敲击着桌面显得有几分烦躁,
他稍稍一顿,还是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明溪只是挑唇一笑,果然看见萧奕白头疼的摆摆手,问道,
明溪识趣的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一脸平静地开口:
萧奕白二话不说起身回家,没走到门口就被外面排起的长队吓了一跳,反复再三看了几遍终于确认自己并没有走错门,他一脸狐疑的走到后院,看见院子里摆着几张桌椅,云潇在一旁招呼着身着队服的战士,而萧千夜正在用自身神力幻化成金色的光线直接钻入战士的身体,他们的皮肤浮现出血斑,然后开始诡异的蠕动,最后被金光缠绕直接碾碎消灭,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实则
那些光线是由上天界战神之力汇聚,每一根都极为强悍。
也不知道自己睡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萧奕白迷惑不解的走上前,没等他开口询问,云潇眼疾手快一把拽着他的胳膊强行拖进了房间,她一边将时鹰给的试药记录转交给他,一边耐心的解释起一切的缘由,萧奕白眉头紧蹙,不可置信的脱口:
云潇也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膛,后怕的道:
萧奕白翻着试药记录感叹,忽然目光微微一沉,盯着上面某个眼熟的名字看了又看,然后立刻转身从书架中取出从长白山带回来的药单示意云潇过来一起看,这份药单看着有些年份了,泛黄的纸张上沾满了中草药特殊的气味,萧奕白指着一处低道,,这两份单子有三百年的时间差,竟然能用到同一种东西?」
云潇奇怪的托腮沉思,萧奕白点点头,目光严肃,
云潇认真想了想,回道:
萧奕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云潇则继续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萧奕白忽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两人极快地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异口同声的猜测:
萧奕白当机立断将两份药单收好,叮嘱:
他匆匆离开天征府的时候,萧千夜用余光扫了过来,又和后面走出门的云潇心照不宣的互望了一眼,直到天色彻底转黑两人才动身前去秦楼,恰逢过年,现在的秦楼连包厢都住满了客人,还是楼主腾出了自己的房间给他们商量事情,苏木早就将两份药单认真看了好几遍,见他们来了开门见山的解释:
萧千夜的眼瞳此刻就一把锋利的匕首正闪着森冷的光芒,追问:
苏木的心里也有些疑惑,,那种蜉蝣就是生活在白水之中
,抚仙故里只有巨木、白水和蜉蝣,我族十岁之前可以完全依赖它们为食,过了十岁就会突然无法饱腹,为了生存被迫离开,说来奇怪,周游流岛的天赋是天生的,我们离开之后无法返回,只能随遇而安,直到遇到自己喜欢的地方才会留下来落地生根。」
云潇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拖着下腮想了好久,嘀咕,
苏木的神情是颇为凝重的,仿佛笼罩上一层寒雾,眼神倏冷:
他都不清楚,其他人就更是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好一会苏木才尝试性转向萧奕白,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没等萧奕白回答手心就微微刺痛,是分魂大法的特殊联络,他眉间一敛,罕见听到帝王的声音直言不讳的在众人耳边铿锵有力的开口:
这话一出口,连萧奕白都呆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