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选择去主动接触那些鬼,他们言论如何也没有去搭理,拐个弯就到了林悦欣的病房外。罗玉淑就在门口,摆弄着手机,看着我就主动的站起来慈祥的说道:“小陈啊,我正想打电话给你来着,正好你也过来了。阿姨有点事需要去处理,小欣给别人看着我不放心,先麻烦你了。我已经让人在家里安置了病床,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就能够让小欣回去,也不能让你太劳累了。”
“阿姨客气了,林姐是我的朋友,发生了这种事情照顾她是我的本分。”比人对我有礼,我不能对别人失礼。虽然顾姐有和我说小心点罗玉淑,但是在不清楚对方对我有着什么伤害的时候茫然去敌对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以林家的财力,林悦欣自然不可能住在和寻常人一样的病房。因为是突然的意外,在医院也没有事先准备好特殊的病房,总不能把特殊病房的人揪出来自己住进去吧。所以林悦欣暂且住在寻常的病房,等到家里安置好了病房和请来医生护士,就不用一直待在医院了。
只能说有钱就是好,随时随地在家治疗是最好的。
没有和罗玉淑过多的客套,她有事在身的样子很快就离开了。今早的事情林悦欣帮她挡下了最重的伤,一些推攘的小碰撞自然不会落得要住院那么严重。
做大生意的人就是不一样,哪怕是身上有发生不好的事情也可以不表露出来。想必和林远山要分开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她作为主人家,自然要亲自去处理。一个女人家,面对这种事情没有大心脏早就奔溃了,不得不说是一个值得佩服的女人。看着她的身子淹没在众多的鬼之中,我有点疑惑,却想不到哪里有惑,便把从她身上的注意力转移了回来。
因为顾姐有让我小心这个女人的缘故,所以即便是对她有所佩服,心中却也难免会带着提防。
小心驶得万年船,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我懂得什么叫表面不可信,只是心中还是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最好是事情有多简单就多简单的来,可是心中的所愿和现实是两回事,想要安稳谈何容易?
比如我现在,看似是在病房外面守着林悦欣,其实在一边的楼道中还有一些窗外的玻璃上此时都有着密密麻麻的鬼在,估摸着不下于一百只。想要知道真实的数量,我也没有那个数他们的功夫。
“嘘,大家安静点,不要给道长增添没必要的麻烦。”一个面容有些沉稳的男鬼看着周边有其他鬼在窃窃私语,他示意大家安静,那些鬼也听他的话,认为着有理就相互督促着彼此。可知他的意思是不想触恼我,就像刚才听到他们说的那样,有事情要摆脱我,固然就不能触恼我,凡事客客气气的。对此我也乐意接受,总比一堆鬼躁动闹腾的好。即便自己有着消灭他们的能力,在人间一个这么大的医院中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够做什么,这种相安无事的局面自己还是挺满意的。
这个鬼看着我并不生气的样子,从众鬼的行列中出来了两米,恭恭敬敬的朝我拱手客气道:“道长,能否叨扰叨扰?”
他很客气,也很会说话,没有一开始就求我做事和卖惨之类。一看就是特别能够打交道的鬼,从他面相看起来也有着富贵人家的样子,也难怪他在鬼气普通却有让那些鬼信他说话的本事。
我看了看周边,并没有人在。于是我当着他们的面拿出了让他们有着害怕折叠起来的黄符,这一举动让不少的鬼害怕的离去,但还是有不少的鬼选择了视情况而定,而在我面前的鬼却恭敬的飘在原地。
到底是对他们有害的符箓,会害怕在所难免。不过这个鬼的魄力不低,能够不怕,保持着恭敬的模样。对此,哪怕他是一个鬼,我也有佩服他的理由。心中也暗道他的心态不得了,这次相遇也是缘分,帮他一次未必不行。
本着这个心思收起了黄符,也就在这一刹,我想到了一件事,一件有点微妙的事情。记得刚才罗玉淑经过这些鬼的时候和常人一样被鬼淹没,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今早我是有见到她收下了林悦欣黄符的事情。有着黄符在身,只要靠近鬼,鬼就会被伤害而惊退,稍弱的鬼就会直接的灰飞烟灭!但是刚才显然没有这么回事,不难解释那个黄符她根本就没有戴在身上......
我陷入了疑惑,如果说她不在意黄符从而不佩戴的话很有可能,到底鬼神之说并非人人相信。不过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奇怪她重视和爱护自己的女儿,女儿给她的东西应该会重视才对。或许是我想多了,她单纯是忘了。
“道长,道长......”
在困惑之中听到了面前的鬼传来叫唤的声音,我心中摇了摇头把刚才的困惑打散。觉得是小事情,所以没有太过于放在身上。轻咳了一声,看向这个恭敬的鬼,随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道长,在下冯,单名一个尚。敢问道长如何称呼。”冯尚很有礼貌,看他的样子是现代人的打扮,对我说这些有带着文绉绉的话想必是出于我是道士的原因。要是以前,我对这些话会不感冒,甚至有些听不懂。现在和小时他们接触多了,稍有点古味的话自我还是能够进行理解的。
“无需多礼,本道姓陈。”我并非难说话的人,有帮他的意思自然就不会去瞒住他。
“陈道长有礼。”他再度恭敬道。
“陈道长有礼!---”
随后还在现场的鬼异口同声的爆发出来了恭敬的声音,阴森的鬼声差点让我吓了一跳。
我深吸了一口气,气从丹田起,用带着丝丝声雷的声音正声道:“冯尚,让众鬼商量留出两个和你留下,算是本道与你们有缘助解尘世牵挂。你很聪明,至于其中的缘故不用我多说吧?”
“谢道长,在下明白!”
他很快就给了我回复,以他的聪明肯定是知道我的意思。
其实我的意思也不难理解,入眼处这么多的鬼,要是每一个都要帮忙,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解决。况且难免有鬼玩弄的做法,帮鬼也不见得随手就能帮,一出错可能把自己栽在了里面。
我这番话让不少的鬼高兴,但是也有不少的鬼忿忿不平。很简单,我肯帮助他们自然是高兴,但是帮助的名额只有三个,其中的一个还被冯尚所获取。
人尚有争抢之心,鬼亦没有?
而让我意外的事冯尚很好的就解决了事情,没有让没有选到的鬼大闹不已。虽然有的鬼没有被选中感觉不爽,但却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慢慢的,场上的鬼大部分都已经离开,剩下的只有冯尚和一男一女两个中年模样的鬼留下。
我在听到刚才那些鬼的商量中,得知冯尚还是院长,至于什么院长并没有得知。我本来就知道他生前可能不平凡,所以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惊讶。看着他们已经飘在我的面前,便点头随和的说道:“既然我已经要帮助你们,先跟我说说你们的身份,还有说说想要我帮你们做点什么。”
知道他们生前的一些事情是想要了解他们的善恶,对他们能够多少有了解,哪怕是骗我也可以在话语中去分辨真假。至于帮什么忙自然是要说的,要是狮子大开口,我就会直接拒绝,省得浪费时间。比如之前有遇到一个老太太说给她孙子几百万的,妈的,那真的是在抢劫。
“我先来吧。”听到我这么说,那种中年的男鬼开口了。看着我们都没有拦住他说话后,他朝着我抱拳,以此作为尊重,正声道:“我叫王礼舜,家住中汉市,半年前患癌症死去,现今三十五。家中有一妻一子,孩子才两岁。当初身在职场对家人的关心太少,离开人间后也没有给他们母子留下太多的生活必须。在这里,我恳求道长帮帮我,无论如何给他们母子一个活命的饭碗!”
说着,他当下就跪了下来。身为鬼,跪在地,无声,但眼中落下的泪水有在地上滴答,那一份真诚是伪造不了的。
这个事情和问我要钱差不多,但是有所不同,起码他让我给的是“饭碗”,也就是让他的妻子谋一份可以照顾孩子的工作。
他的事迹其实我见得不少,作为一个男人在职场拼命。应酬的喝酒或者熬夜都有让致癌的可能变大,努力还得不到成功身体就承受不了了。这种事情很值得人去同情,但是我陷入了犹豫。不是我没有感动,而是作为他妻子眼中的陌生人我,她相信我的可能性很低,让她去某某某地方工作肯定会有所戒备的。
“陈道长,小王不易啊,他死的时候才三十五岁,知道患了无法拯救的癌症后选择了把治疗的钱留给家人。如果把这些钱治疗的话,他起码能够多活两年以上。但是倾家荡产孩子和就没有的生存的资本,他做出这个选择也是下了很大了决心。”冯尚知道我迟疑,在一旁帮王礼舜说话。
对此我自然是感叹丈夫和父亲的伟大,这种伟大很多人在这种局面下都有这种想法,但是真正能够做到的人并不多。曾经我就有见过一个游手好闲经常打骂家人的成年人得到了无法救治的重病,因为这个病家里的钱都花光了,他还叫家人卖房卖地、私自去借高利贷,家人自然舍得,但是他也仅仅是多活了半个月,而他的家人已经从富余的家庭沦为了贫困人家,两老现在还有上餐没下顿......
没人可以说怎样选择的对与错,比如我所说的两老,即便是自己的孩子再不好,他们打心底是爱护自己的孩子的,也尽到了做父母的所有能力,不见得会后悔。人情理念这种事,只能是平心而论,王礼舜的做法不拖累家人,却也是对家人的不负责。
不过,我还是选择王礼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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