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李老爷赶紧拦下了他,连汴梁丢在地上的流光剑都没去拣。
比起这把剑,儿子要重要的多。
如果没有了儿子,就算他的计谋成功了,他又有什么实力去和两国争呢!
“你不能再一走了之。”李老爷紧紧的拉住了汴梁的手臂。
“你走了,李家的天下怎么办?”李老爷又说,“李家的天下,就是你的天下。”
他这话说的是事实,李家要是立太子,那肯定是他的,谁也不敢来争。
汴梁摇摇头,“活着要是不快乐,我要这天下有何用。”
如果有的选择,他是不想来到这个世界的。
既然前世对他判了死刑,那也没办法,就到这个世界来好好活着。
而他对活着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快乐就好。
李老爷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对拥有天下有着无尽的狂热,当汴梁说出这个话时,他很是吃惊,也很不能接受。
他继续劝说,“什么才是快乐的活着,拥有天下才是真正的快乐!”
汴梁笑了,“每个人对快乐的理解不一样,我的快乐是:
早上出门看看妞,
赏花赏月赏春秋,
晚上回家烫壶酒,
找个朋友吹吹牛。”
李老爷愣住了,这样的生活许昌城大多数平凡的人都能拥有,可这随便就能获得的生活又有何快乐可言?
汴梁轻轻的拍着他的手说,“父亲,既然人各有志,那么你图你的天下,我找我的朋友。”
李老爷慢慢的放了手,他也知道是留不住汴梁的,展宋加流光剑都留不住的人,这世间根本没人能留得住,他只是接着儿子的话问了句,“你的朋友是谁?”
汴梁想了想,他的朋友有薛慕澜,有追魂,有段骑浪,有老板娘,如果和父亲说这些人,他都不认得,也没什么意义。
想着想着,他想起了那位又酸又腐的陈家少爷,他算是朋友吗?算吧,汴梁心里给了陈百万一个肯定,于是他说,“陈家少爷陈百万。”
这个名字说出去,父亲肯定会知道的,或许他知道了,就会安心的让自己离去。
在汴梁的心中,做父亲的总是会关心孩子。
果然,一听到陈百万,和刚才的紧张比起来,李老爷的眼神就显得安定多了,他甚至还说,“陈家和月家的朋友,你可以多交几个。”
汴梁点头离去,李老爷的眼神又变了,变的那么的冷酷。
他本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又怎么可能有儿女私情呢。
他的心中,有的只是权利。
李老爷变回了皇帝,又来到了大殿,他先是召来了马柏勉,交待他带人去追杀绑架郡主的乞丐。
接着,他又叫来了李老富,让他出使胡国,将郡主许配给胡国的二皇子。
做完了这两件事,他一个人躺在大殿上,自言自语的说,“长生,不管你走那条路,朕都会帮你走下去,走到正确的路上来。”
世上的路有很多条,又有谁敢说自己的路都是正确的,能走自己选择的路,那就是一种幸福,汴梁走在回潼关的路上,他就是幸福的。
他也是一路笑着回到了潼关。
潼关他来的多了,潼关的城门他也已经很熟悉了。
然而,和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居然有人在等他,还是个女的。
他在潼关认识的女人不多,就老板娘一个,而等他的就是老板娘。
不过老板娘的脸色不太好,应该说是很差,很黑,仿佛汴梁欠了她很多银子没还一样。
“怎么了?老板娘?找我有事?”汴梁用不确定的语气,连续问了三个问题。
他见过老板娘骚,也见过她的笑,可从没见过老板娘黑脸。
“你个兔崽子还知道回来啊!”老板娘一开口,就是骂人的架势。
汴梁不知道,她最近是天天在潼关城门口等他,确切的说是堵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汴梁觉得这架势不对,这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几天,他可没干过什么得罪老板娘的事啊。
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老板娘没好气的丢给他一张纸说,“自己看去。”
汴梁接过纸一看,那是消息铺子告示里用的纸,白底红字,显得特别的醒目。
里面写的是:月雅阁,找女人,X要小,腿要细,凡符合条件者,每人现银十两,后面还有一行小字,X最好是木犁冻这种。
额,这的确是自己要做的事情。
不过月雅阁并没有在消息铺子里说出他的名字,可为什么老板娘找上门来了呢?
这事孙掌柜说过,是丢脸面的事情,自己可不能承认,他说,“月雅阁挺有意思的嘛,老板娘怎么冲我发火呢?”
“我为什么发火!”老板娘的气势更凶了。
她两手提着裙摆,就像是要扑上来吃人一般,“还不是你汴大少爷急色,现在全潼关的人都知道,汴少爷一直住在我店里,这几天上门的姑娘都快把我的店给挤爆了,你倒好,出城潇洒去了,你说,我是不是要发火,是不是该发火。”
“等等,等等,等等。”汴梁举起手,连续说了三个等等。
他是被老板娘这一串连珠火炮般的责问给吓到了,“月雅阁的事,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他打算死不承认,这次不仅仅是因为丢面子的事情,他还发现老板娘是真的生气了。
“哼!还抵赖是不是!”老板娘骂了一通,火气已经有些消了,此时的语气更多的是讥讽,“你汴大少爷聪明,把这种事情交给月雅阁去办,结果,第二天就有好几百号人去了月雅阁,把人家的大门都堵住了了,你让她们怎么做生意?”
汴梁这下算是明白了,生意做不成,自然就把他给卖了,再说了,把你卖了你也没什么证据不是。
没有证据,总不能去找月雅阁出气吧。
当然,他没有证据,老板娘也没有证据。
不过,在朋友面前,他不想再抵赖,“走,看看去。”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跟在他后面,依旧愤愤的说,“有时候,真想把你这个少爷的脑袋拧下来,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木犁冻,亏你想的出来!”
汴梁没有回嘴,这事嘛,说大不大,他也就一时兴起,和孙客轻说过以后,自己转眼就忘记了,不想惹出那么大的麻烦来。
不过,既然人来了,那就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呢。
可是,当他到了老板娘酒店门口时,他突然没这个兴趣了。
那都什么女人啊,简直太吓人了,一个个骨瘦如柴的,大多是些农村妇女,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这也怪他,胸小,腿瘦本来就没一个标准。
消息铺子里的消息一出,第一天去月雅阁的,还有些标志的姑娘,可第二天那些姑娘一看,得,还是撤了吧,因为和第二天比起来,她们的腿和X都太大了。
就这样,一天天变小,到今天,都二十来天过去了,这最后剩下的人,还能看吗?
这不叫腿瘦,X小。
这跟本就没X,腿头小的像火柴棍似的。
而且大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婆,或者还没发育的小姑娘,因为比骨头的话,她们的骨头更细。
“赶紧走,赶紧走!”汴梁喊着。
一边喊,一边将消息铺子的告示撕了个粉碎。
可那些女人那里肯依,她们在这里等了那么多天,就是冲着十两银子来的。
如果是X和腿比不过别人,那也没办法,谁让条件不符呢,但她们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瘦,就算是用尺来量,也很难决出高下。
汴梁没办法了,被这么一群女人围着,他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吞,谁让这荒唐的主意是自己出的呢。
自己总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赶人吧。
不能赶,那就只能破财了。
他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对女人们说,“别挤别挤,大家排好队,今天来的都符合条件,所以我将银子提高到一百两,你们所有人平分。”
此话一出,女人们乖乖的排队去了,虽然每个人只能分到一两左右银子,那总比汴梁随便拉一个人出来,说她最符合条件,然后掏出十两银票来划算。
毕竟谁也没把握,一定比其他人瘦。
这分钱的事,汴梁可不在行,而且他也不想再和这些女人打交道,于是他对老板娘说,“帮帮忙,把钱给分一下。”
老板娘见女人们都出了店,本来心里也就不怎么生气了,可是她看到这位少爷如此败家,又有些不情愿了。
“不帮。”说着,转过身去,留给汴梁一个背影。
“姐,你是我亲姐。”汴梁无赖的拉着她的胳膊。
他知道,这位老板娘最吃他这一套。
果不其然,老板娘听了他的话,就喊小二去做这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