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九十三章、生死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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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谨慎、机警的性格,从来都是只相信自己,这次之所以例外了,也是因为此前杨季宇多次强调顽天的真实实力凭他程不归或者谭家、合一门等等,都是试探不出来。

  可试探不出来,为什么还要试探呢?

  这就是杨季宇的高明之处,即便试探不出真实实力,至少也能猜测个差不离。

  “你说的丁点不差...”程不归点了点头道。

  “眼下已经试探过了,初衷可曾改变?”明九天饶有兴致的问道。

  程不归确实一门心思的想与明九天倾尽全力、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

  这是一直以来的想法,这么多年始终不曾改变过,可刚刚见证了不二战场上的一幕,他也不得不扪心自问他到底能不能做到了。

  “老实说,再来之前杨季宇确实提醒过我,想要战胜你,就必须跟他联手才行,一开始我还嗤之以鼻,可如今看来,确实有必要考虑一下了...”程不归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嗯...事关生死,可是马虎不得,你可要想清楚了...”相比于他,明九天更像是开玩笑打趣一般。

  倒不是明九天有意去开这样的玩笑,只是他心里明白,程不归也好,杨季宇也罢,骨子里都是极为高傲的存在。

  让他们与明九天单打独斗,他们都有一战之力,可若说是联手,确实亵渎了他们原本的初衷。

  “古界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炼魂宗应该不在了吧?”这时程不归叹了口气。

  “大崩塌结束了,古界也在恢复当中,曾经的炼魂宗确实不在了,可你还在啊...”明九天耸了耸肩。

  程不归的询问看起来像极了顾左右而言他,可明九天知道他骨子里还是很关心古界的。

  即便不是特别关心古界,至少他程家的炼魂宗道统还是他必须要关心的。

  此刻听到明九天这么一说,程不归的身躯下意识的一震,他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明九天还是很欢迎他能回到古界重建炼魂宗的,可是他还回得去么?

  只怕即便回去了,以他与大五行门之间的灭门血仇,想要相安无事也不太可能吧?

  “回去的结果可以预见,难道你就不担心大崩塌以来,你的所有付出付之东流?”程不归笑了笑道。

  “那样的话,你炼魂宗才是彻底的没了...”明九天哼了一声。

  程不归自然明白明九天这话是什么意思,邀请他回古界是一方面,可要是回去之后搞风搞雨,那就又是另外一方面了。

  眼前的明九天可以跟他有说有笑,可涉及到实际问题,下手将他抹除还是不会犹豫的。

  “这话我信,不过你最关心的好像应该是杨季宇吧?”程不归话锋一转。

  “以前是,可现在嘛...”明九天摇了摇头。

  一年多的时间没见,这一年里,两人身上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实力上取得了前所未有的重大突破。

  在没见过明九天的实力之前,程不归还有所幻想过,只是此刻再看,却又是一种新的感觉。

  “不想关心他的任何消息了?”程不归询问道。

  “谈不上吧,也许是眼下有比他更重要的事吧?管他呢...他愿意躲到哪个地缝里,那是他的自由,如果某天他真的有了足够的实力,认为他可以战胜本少了,本少随时恭候....”明九天摇了摇头道。

  程不归心里明白,如今的明九天确实有了很大的改变,是他和杨季宇身上都不曾有过的。

  “挺洒脱的嘛,难道你就不担心杨季宇的实力超过你?”程不归追问道。

  “求之不得啊,你回去之后完全可以告诉他,一门心思提升实力没什么错,也没必要东躲西藏的,真当本少心胸狭隘,一点机会都不给他?想多了...”明九天笑了笑。

  自从大崩塌以来直到如今,明九天的生活可谓是枯燥乏味到了极点。

  平心而论,他还真想能出现那么几个实力上可以跟他一较长短的。

  可是大崩塌一来,万界凋敝,像样的对手更是再也没见过。

  那种前所未有的孤寂感已经纠缠明九天一年多了,要不是百废待兴又有各界生灵,估计他早就琢磨着去找混元比划比划了。

  “如今的杨季宇确实很强,至少我不是他的对手...”程不归叹了口气道。

  “好消息啊,越强越好,那样打起来才有意思,也不是本少偏要说宽心的话,如果你们觉得联手胜算更大,本少倒也欢迎之至...”明九天耸了耸肩道。

  如果换做以前,以程不归的高傲而言,是肯定不会接受明九天这番说辞的。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相比于这份羞辱来说,程不归更愿意脚踏实地。

  “如此看来眼下还不是我的最后一战?”程不归苦笑道。

  “是不是本少说了不算,因为打从一开始,一定要跟本少一较长短的想法就是你提出来的,如果这想法是本少提出来的,只怕当年在玄心大陆修真界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不是么?”明九天直言道。

  这也是事实,程不归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如果主明九天动出手,他程不归绝不可能活到今天。

  “也好,那下一次见面,我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程不归一脸认真地问道。

  “高下即是生死,随你吧,如果有时间,欢迎回来看看...”明九天说着直接驱使毁灭娃娃向着远处赶去。

  倒也不是他非要这个时候走,而是合一门来人了,正是大师兄正一道长。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敬一等一众合一门子弟,声势浩大可谓来势汹汹。

  茫茫宇宙之中,明九天停了下来,正好与正一道长等人碰了个正着。

  合一门这么多人一同赶到这里,显然已经获悉了什么,此刻看到明九天手持混元锤与毁灭娃娃这种状态出现在这里,只怕结果已经朝着他们所预料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合一门所属,见过顽天大人...”正一道长见状连忙道。

  “这么多人,救场么?”明九天面色不善的质问道。

  糟了...

  听到明九天如此一问,正一道长见多识广,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关键所在,当即心头也是一颤。

  “适才听闻我合一门全一、谭龄两位师弟冲撞了大人,并且与大人共赴不二战场赌斗,我等此来只想从中斡旋,绝非是救场...”正一道长闻言连忙解释道。

  “那你来晚了,你的全一师弟和谭龄小师弟都死了,连收尸都省了,因为什么都没剩下...”明九天说着指了指身后的不二战场。

  正一道长一行人闻言也是随着明九天的手指处望去,果然看到了已然分崩离析的不二战场。

  都已经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试问里面的人会是什么结果,可想而知嘛。

  获悉了两位师弟都已经身死,一时间正一道长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混鲲祖师离开之前,可是将合一门的一草一木都交给了他,可眼下照会刚过便死了两名宗门弟子,这让他如何跟祖师交代?

  可对面偏偏又是祖师曾三令五申交代过切不可与之产生矛盾的存在,这让正一道长很是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