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钧呢!听说他昨天将洛阳城搅得天翻地覆的,让他出来,我倒想问问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汉灵帝看着朝堂上的文武大臣,有气无力得问道。
张钧听到灵帝直呼自己的名字,立马出列。
其实张钧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等到他真的要启奏的时候,不免还是会觉得有些紧张。
“臣张钧,有要事要禀告陛下!”
“说吧!”
灵帝斜了张钧一眼,继续有气无力的说道。
张钧紧紧握着手中的笏板,其实张钧已经将笏板上的内容都背诵了下,但就算是这样,张钧还是有点紧张,这声音都有些颤抖。
虽然张钧的声音在颤抖,但他的每一个字都传遍了朝堂的每一个角落。
朝堂上的文武大臣随着张钧说出的一字一句,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颤抖。
等张钧说完之后,并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两份关于刘营和刘石的供述,直接展现在了朝堂之上。
在灵帝身边的张让原本想要到张钧身边拿去这两份罪状的供述,不过被张钧给拒绝了,也不知道张钧从哪里得来的勇气,敢跟张让叫板。
张钧所说的内容非常之详细,加上张钧手中的罪状的供述,再加上此刻朝堂中的大佬,例如何进、袁槐、杨彪等人对张钧启奏之事毫无反应,其他人更加没有半点的怀疑。
毕竟张钧的为人,朝中大臣也是有所耳闻,张钧可不是那种拿到一点证据,就大放厥词的人。
若不是张钧已经掌握了详实的证据,张钧也不敢在朝堂上禀告。
汉灵帝听着张钧启奏之事,原本还是挺淡定,不过越往后听,浑身忍不住在颤抖。
而站在灵帝身边的张让,也是忍不住的在颤抖,不过可能是衣服太大的缘故,不细看也看不出来。
等张钧将天平教意图谋反一事禀告完毕之后,整个朝堂出乎意料的安静,仿佛一根针掉落在正中央,站在朝堂角落中人也能听到这针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汉灵帝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张让等人身后的封谞,只见封谞已经瘫倒在地,除了封谞外,还有一个叫徐奉的十常侍也是瘫倒在地。
张钧的整个启奏过程中,全程没有提到过徐奉这人,不过看着徐奉此刻也是瘫倒在地的样子,在场的人精们都是能猜到徐奉瘫倒在地的原因。
张让和赵忠注意到灵帝看向封谞的眼神,这两人毕竟是灵帝平日中最宠信的人,并且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至少察灵帝神色的本事,那绝对是顶尖的。
他们知道此刻的灵帝虽然没有说任何话,但已经非常之愤怒了。
张让和赵忠立马跪倒在地,头贴着地板,浑身发抖,并且从地面上不断地发出“砰砰”的撞击声。
“陛下,我们对封谞勾结太平教一事,毫不知情啊!请陛下明察啊!”
“陛下,虽然我们和封谞平时走的比较近,但对该事我们是真的一无所知啊!”
灵帝用手指了指封谞和徐奉,喊道:
“你们俩……”
“陛下,陛下饶……命啊!饶命啊!奴才……”
“真的是好笑啊!我身边竟然就有太平教的人,幸好我这些天都没有让你们两守在我的寝宫外,否则的话,……”
“陛下,奴才……奴才……对陛下,完全没有……不轨之心啊!请陛下……陛下明鉴啊!”
封谞大声在在一边“喊冤”道。
“啪”的一声,灵帝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自己身前的龙案上。
“来人,立即将这两个狗奴才五马分尸!”
灵帝的命令刚下,不知从哪里就出现了四个士兵,将已经吓尿的封谞和徐奉拖了出去。
当这两人拖出去的时候,在地面上留下了两道水的痕迹。
灵帝看了看地面上的水痕,冷哼了一声,随后看向了张让和赵忠等十常侍。
“你们也先别磕了,站起来吧!”
张让和赵忠相互看了一眼,突然一时间也拿不准灵帝此刻的心思,两人都毫无动作,张让和赵忠身后的人,看着两人毫无动作,那就更加不敢起身了。
“不想起,那就跪着吧,这磕头的声音也磕得大点声!”
灵帝看着张让等人一点动静也没有,直接说道。
“张钧!”
“臣在!”
“你口中所说的刘营和刘石此刻在哪!”
“他们正在廷尉府中关押,等待着……”
灵帝摆了摆手,说道:
“这些人也直接拖去五马分尸吧!还有将参与其中的人全部腰斩,我要让太平教,还有哪些胆敢叛逆的人看看,这就是胆敢叛逆的下场!对了,到时将这些人的头都悬挂在洛阳城的城头,让来往的人都好好的看看。”
“陛下,臣以为,张角意图谋反,其罪当诛,当令冀州刺史和巨鹿太守合力将张角及其一族,甚至是九族全部缉拿归案,并解往洛阳将其诛之!”
袁槐出列启奏道。
“准奏!”
“陛下,这太平教的信徒已经遍布天下,并且到处蛊惑民心,臣以为,也当令各州刺史,各地太守以及官员,将其捕杀,对其进行镇压!”
杨彪也是出列启奏道。
“准奏!”
“陛下,臣以为,现今太平教已成气候,单单靠冀州刺史和巨鹿太守,甚至靠冀州全力,可能都无法将张角缉拿到位,并且这巨鹿是天平教的大本营,这巨鹿太守我猜想,可能都已经与张角相互勾结!”
皇甫嵩出列启奏道。
“皇甫将军,对此,你有何对策!”
“启奏陛下,臣以为,在冀州出兵的同时,当令并州丁原、杨业,幽州罗艺各率领部下往巨鹿进发,驰援巨鹿,方能万无一失!”
灵帝听到皇甫嵩的建议不免皱了皱眉头,虽然灵帝已经不怎么关心边疆以及北方的外族了,不过他还是知道这丁原可是镇守着壶关,杨业镇守着雁门关,至于罗艺则是在幽州涿郡筑起了一道移动的长城,抵御着北方的进攻。
此刻同时将这三人同时调离,不正给了北方外族机会嘛!
皇甫嵩可能也是看出了灵帝的犹豫,继续启奏道:
“陛下大可无忧,此刻的北方各族正因为鲜卑大喊和连的死去,而正在斗个你死我活,完全无暇来南犯,并且丁原、杨业、罗艺手中也不是只有他们自己,他们留守的人员也不是吃干饭的,完全有能力将这些关卡给防御牢,请陛下放心。”
“既然如此,准奏!”
随后灵帝看了看朝堂上的大臣们,问道:
“还有要启奏的嘛!”
“臣有事启奏!”
灵帝看着再次出列的张钧,道:
“张钧,你又何事启奏!”
“启禀陛下,中常侍封谞和徐奉与太平教勾结,臣以为,张让等十常侍理应同罪,请陛下下旨,诛杀张让,赵忠等人,以谢天下。”
张钧继续启奏道。
十常侍玩汉灵帝于股掌之上,以致灵帝称“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
此外,十常侍自己横征暴敛,卖官鬻爵,他们的父兄子弟遍布天下,横行乡里,祸害百姓,无官敢管。
张钧早已对十常侍恨之如骨,在他知道十常侍中的封谞和太平教勾结意图谋反之后,他就认为这是铲除十常侍的一个绝好的机会。
灵帝看了一眼依旧在磕头的张让和赵忠等人,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陛下,臣以为,张角之所以能够兴兵作乱,有成千上万的人愿意跟着他,其根源都在十常侍!十常侍把他们的父兄、子弟、亲戚、宾客放到各州郡,独占财利,侵夺百姓,百姓的冤屈无处申诉,所以图谋不轨,聚积成为盗贼,臣奏请陛下杀了十常侍,并将他们的脑袋悬挂城头,以此向百姓请罪。再派使者布告天下,这样可能无须用兵,这张角的祸乱甚至都就此消散!”
张让和赵忠用余光看了一眼张钧,同时又抬起头看向了正在犹豫的汉灵帝。
张让急忙说道:
“陛下,这封谞和徐奉两人勾结太平教,意图谋反,老奴是真的不知情啊,但老奴也存有失察之罪,但望陛下看在老奴这么多年侍奉陛下,对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老奴一命啊……”
“望陛下看在老奴这么多年侍奉陛下,对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老奴一命啊……”
张让、赵忠和其他十常侍,都是可怜巴巴得看着汉灵帝求饶道。
“你们确实不知情!”
“陛下,老奴真的不知情啊!望陛下明察啊!”
“陛下,老奴也是真的不知啊!”
灵帝看着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让等人,更加觉得于心不忍了。
“封谞两人与太平教勾结谋逆,与其他十常侍无关,不可罪及无辜!”
“陛下……”
张钧看着灵帝不敢治十常侍的罪,有些着急,还想再说几句。
不过被袁槐、杨彪等人用眼神给制止了,同时又听到灵帝说道:
“张钧,你此次破获太平教谋逆一按,你劳苦功高,到时会给你封赏的,你现在就和大将军一道立刻将洛阳城中和司隶地区的太平教的信徒镇压,信徒直接就地处决!”
“臣……”
张钧看着灵帝长呼一口气,很是不甘的继续说道:
“遵旨!”
“退朝!”
汉灵帝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