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姚天赐卡顿了,是的只有一个传音纸鹤,你知道青城山出事儿没来,为什么三天后来,这个他没法解释,因为这事儿,越描越黑。
一时间,愣在原地,后面那些小弟子也都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山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人未到,声音仿佛就在耳边,随后人也缓步飘过来,是的感觉衣袍都没有动,人就到了面前,一停下就收起一个巴掌大的纸鸢,想来就是骑着那东西来的。
“山上出什么事了,老夫怎么不知道?”
周易的目光,落在老头的身上。
典型一个M秃顶,白须白眉白发,个子也不高,胖乎乎一个小老头,脸上跟寿星老一样,全是褶子,手中拎着一根桃木拐棍儿。
来到姚天赐身前,咳了两声看向周易。
叶青赶紧走到面前,没有下台阶,只是抱拳施礼。
“见过许长老。”
老头笑着戳戳拐棍儿,连手都没有伸出来,就这样看向叶青。
“这位是......”
“这位是师傅选定的新宗主,事发紧急,几个长老都已经亡故,仅剩您也不在青城山,所以师傅直接传承宗主之位。”
说着,叶青伸手掏出一个传音纸盒,递给许石青。
“师傅被妖人围攻,不得已启动降魔阵,临终之际发出来了传音纸鹤,我想许长老也收到了,不然纸鹤会飞回青城山的信堂。”
这话意思明显,信你收没收到,自己心知肚明,我们也不是傻子,信堂里面早就看过了,没收到你的飞鹤。
在这里被演戏,没意思。
谁成想,许石青脸上一点尴尬都没有,反而笑了起来。
看着如此慈眉善目的一个人,可以当面扯谎,而且拒不承认老宗主之前的传音,这样卑劣的行径,让周易都有些难以置信。
“哦,年岁大了,这脑子也不大好使,似乎之前收到过,不过当时真没想到青城山出事儿,再者我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医者,回来能干什么?
陪着一起死,还是帮着师兄收尸?记得宗主师兄曾经说过,金石有幸断生死,杏林无奈话短长,我们这些医者,不过是带着三分无奈讨生活。
在修行的行当里面,你们瞧不上我知道,难道你想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将我们这一支,驱逐出青城山?”
这句话大意就是,你们修炼的这些人,可以算出生死灾祸还能逆天修行。
而我们这些医者,心中最多的是无奈,因为很多时候是,无力回天,想救治也不能阻碍生死。
许石青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过,不过盯着周易的眼睛,仿佛随时等待吐信的蛇,想要找准时机,一击毙命。
周易笑了,笑得很突然,这让许石青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的医术如何,我不知道,不过行医者看中的是人品、是医德、是仁心仁术,至少这两点你没有,所以不要说你是医者,因为你衬不起这两个字。”
这句话一出口,许石青炸了。
这是他最拿得出手的东西,而且总是将这件事儿拿出来说道。
“有意思,我活了八十多年,你是第一个说我人品医德不行的,今天不说别的,这事儿说清楚,我怎么就衬不起医者两个字了?”
周易摇摇头。
“我还没说完,不单单是医者这两个字,还有师傅这两个字,你也担不起,为师者传道受业解惑,是也不是?”
老头气得不轻,不过还是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点点头。
“是!”
“传道者,德为先,如若弟子品行不端,不能授业,这是师之操守,为师者,若德行不够,更不可授业,荼毒弟子,这叫德不配位。
你传授的医术,并非治病救人,活人性命,而是经商之道,如何哄抬物价,如何笼络达官显贵,如何以次充好,将行医当成途径和手段,德行是否有缺失,需要我给你判断?
人品缺失,德行不够,毫无仁心仁术,更是无法传道授业,你怎么还能配得起医者和师傅四个字,难道你不自惭形悴?”
周易的声音不大,字字珠玑。
胖子听得都傻眼了,没想到自家老大骂人,完全不是自己这个档次,这损人的词儿,那么有文化,气得吐血,还觉得那么有道理。
真的是佩服,他恨不得这时候掏出小本本记下来。
许石青听得傻了眼,他没想到,周易竟然能这样不讲情面,见面先把自己一顿数落,不过他怎么知道医馆的运营,难道这是师兄早就安排好的?
这个想法让他动作一顿,但周易压根没有停歇的意思,瞥了一眼接着说道:
“三日前,无视同门求救,甚至恨不得青城山的人全部被诛,三日后这才姗姗来迟,你们怎么想的,难道我不知?
如此吃相,着实难堪,也让许长老失了身份,医术是青城山一脉,老宗主拿你是当做师弟看待,还准备了医书留给你们,希望你们真正有所进一。
可今日看到你们,我想这些书留着也无用了,一群不过为了骗取钱财,打着行医治病幌子的人,拿了医书作甚,不如付之一炬!”
说着,周易手臂一扬。
一些书籍,片刻落在面前地上,苏菲亚不用吩咐,一团火丢上去,那些书瞬间烧了起来。
当然这些书里面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瓶子上粘贴着红纸,距离太远,也看不清上面写着什么。
许石青急了,举着拐棍不断戳地。
“愣着干什么,赶紧救火救火啊,这是青城山的书籍,这可都是孤本啊,哎呦疼死我了!”
许石青是真着急了,身后那十几个弟子都冲到火堆前面。
有人伸手就抓,不过这火可不是炉膛里面的火焰,抓起来的书本继续燃烧,怎么踩踏还是扑打都不灭,甚至有点儿引火烧身的意思。
一个个吓得也不敢动了,许石青好几次想冲上去,不过都被姚天赐拦住了。
“师傅不行啊,这火不知道是不是鬼火,太邪行了!”
随着呼喊,苏菲亚再度朝着火堆丢了几团火,火势瞬间增大,那些书籍还有瓶瓶罐罐,都变成一片灰烬。
许石青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已经垮了。
估计这些是他一直想得到的,可老宗主一直控制他。
此刻看到这些书籍烧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叶青也非常震惊,这些是青城山最宝贵的东西,虽然她不懂医术,可烧了还是心疼。
不过叶青没说话,既然师傅认定这个人适合做宗主,自然有他的道理,只要服从就好。
“你......你......你竟然焚书?这是青城山的瑰宝,你怎么敢将其焚毁?”
周易嗯了一声,淡然地看向许石青。
“嗯,烧了让你也少了心事,原本想着,等你们过来将这些医书拿去研习,可德行不堪,拿到也是变着法儿的用来敛财,鱼肉百姓,也没这个意义。
再者,医术不是靠着几本医书古方能延续下去的,更多的是大量的医治经验,这些不是古籍中能有记载的东西。”
许石青一挥衣袖,脸上愤恨的表情已经十分明显。
“好很好,既然如此也别怪老夫心狠手辣,这青城山宗门,毁了也罢,我许石青走到任何一处,都被尊为许长老,可你呢,一个毛没长齐自封的宗主,可有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