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们可能会彻底杀掉我,除掉陛下,或者……彻底架空,京都表面平静,却暗流汹涌,或许下一刻,我们便会被彻底吞噬。”
张让站在一旁,冷汗直冒,心中大叫,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是真的不忌讳啊,张让又偷偷抬头,打量灵帝,可灵帝却面色如常,丝毫不在意王熠的所说所为。
“不错,子渊,你说的很对。”灵帝赞赏的看了王熠一眼,背负双手,朝着窗边走去,“前两天,袁绍已经劝说何进,召集董卓进京,估计很快就会到来,而世家对于黄巾的支持已经越来越明显,甚至已经不在避讳,他们想干什么?”
王熠一愣,他未曾想到,灵帝已经洞彻局势,他沉思片刻,走到灵帝身旁,目光远望,远处,云层平静却深邃。
“子渊啊,你可知道我为何叫你持剑上朝?”灵帝见王熠不答,也不多说,又随口一问。
“持剑,自然是杀人了。”
“不错,今日,我会亲自开西园八校,既然世家已经察觉我等动作,我等也无需隐藏,我只问你一句话,多久成军?”
王熠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那要看陛下给多少钱了。”
“钱?我自然是不缺的。”灵帝不在意回到书桌前,顿了一下,又怪异的撇了王熠一眼:“我卖出去的官,足以撑起百万军队,这……我记得子渊你……好像也是买的。”
王熠面不改色,轻笑却自信无比的道:“陛下定是记错了,我怎么会买官呢,对了,既然钱财不缺,那么西园八校,不出一个月,必定成军,不出一年,可称悍卒,若是征战沙场,便是天下骁锐!”
张让擦了把额头冷汗,看着眼前自信无比,运筹帷幄的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将军,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招多少人,既然说了八校,又安排那些人去上位……这……很麻烦的啊。”
“这就劳烦张常侍了,人你安排,另外召多少人,你和陛下商量,我只负责练兵。”王熠揉了揉脸颊,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练兵已经很累了,况且他有系统特性,随便带出去打几场仗,忠诚度就拉满了。
“对,张让,你全权处理,有什么不懂得,可以去江海苑找子渊。”灵帝右手指头叩击桌子,语气平淡。
“这……这……陛下,臣领命。”张让一脸茫然,怎么说着说着,什么都落在我头上了?不过灵帝发话了,他又不是王子渊,拒绝?怎么敢的啊!
“如此甚好。”
灵帝见张让应下,满意的点点头,缓缓起身,笑着对王熠说:“子渊,走吧,随我去承德殿,那些老家伙估计已经到了。”
“臣领命。”
王熠也不矫情,跟在灵帝身后,朝着承德殿走去。
一路上,凡见到灵帝王熠的,全部目光惊颤,恭敬行礼。
王熠却在偷偷打量灵帝,许久不见,这位伪装者,已经完全脱离了昔日的人设,他眼底精光四射,举手投足,都是上位者的威严。
承德殿内,群臣缄默,却有几个再低声私语。
“陛下已经召镇北将军上朝了,可已经到这个点了,他怎么还不来?”
“谁知道呢?来不来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镇北将军杀了太傅侄子,你说他敢上朝吗?不怕太傅追责?”
“那是太傅侄子主动招惹镇北将军的,不然为何无缘无故,杀死袁术?”
“嘘——”
“别说了,别说了,陛下来了。”
有人悄悄提醒,刹那间,群臣全部沉默,承德殿落针可闻。
王熠已经进了大殿,平淡无比的打量着承德殿,只见这里并不像后世啊那样,皇帝高居皇位,而是与群臣面对面,设一长桌。
对面群臣矗立,一言不发,为首一人为太傅袁傀,他眼底深邃,面无表情的看着王熠,直到看见王熠腰间挂剑,这才波动一下。
还有大将军何进,他身穿金甲,立于武官之首,面色漆黑,看不出喜怒。
王允站在第三列,他面色古井无波,就连看到王熠,也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这倒是让王熠有些惊讶,这老东西,这么能忍?
“将军,您的位置在那里!”张让指了指王允身旁的一个空位,低声道。
“嗯。”
王熠微微颔首,缓缓走向不远处的空位,低声调笑道,“王使君,您最近过得不错吧?”
“托将军的福,过得还可以。”王允波澜不惊,平淡开口。
“这就是镇北将军?也太年轻了!”
“那天那么大动静,你没过去看?这就是镇北将军。”
“不得不说,镇北将军,一表人才啊。”
有人看着王熠,头戴虎贲冠,身穿朝服,赞叹一声。
“嘘——,我们不要乱讲。”
有人低声提醒。
“诸位爱卿,有事说给朕吗?”灵帝正襟危坐,手指缓缓叩击着长桌,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陛下,臣有事!”何进转身,怒瞪王熠,语气激动:“此子煞气太重,刚来京都,就打杀了四大统领,打杀了袁家嫡子,目无王法,更是胆大包天,臣恳请陛下,处罚王熠!”
“哦?还有这等事?王熠,你说说。”灵帝语气平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龙椅上。
“陛下,何进说话就是放屁,他娘的,我还没说他管教部下不严,四大统领,不问前因后果,不问知情人士,直接就要当街打杀我,莫非我等着他们杀我?”
王熠面色不屑的看着何进,就连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把握不住,何谈城府?一个被袁绍忽悠瘸的人罢了。
“何况,大将军说我杀了袁家嫡子,可袁家都未曾对我有怨气,太傅大人都未曾对我有怨气,大将军这么着急?目的何在啊?”
“那……袁太傅啊,你对王熠有什么怨气没有?你可以说给朕,朕定会处置王熠。”
袁傀见几人将问题扯到了他身上,眼底一冷,却惶恐无比的开口:“陛下,臣的侄子不务正业,被镇北将军杀了是他活该,我袁家丝毫未曾对镇北将军有怨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