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一样了,自打前几天得知傅松已经辞职,魏奇峰就开始盘算怎么调教他了,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他多看书,而且光看书还不够,必须得写读书报告。
傅松却是吓了一跳,书架上至少有两三百本书,一半也有百十来本,一年时间哪看得完。
魏奇峰见他苦着脸,再次强调道:“这是任务,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完不成,我就不让你毕业!”
好你个魏老头儿,算你狠!
这一招直接打在了傅松的七寸上,如果他没辞职,还是沐大的老师,魏奇峰就算让他读十年的研究生,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现在他就算再不乐意,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说完了正事,魏奇峰笑呵呵道:“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是不是觉得挺委屈的?”
傅松脸一黑,当着我的面你这么幸灾乐祸合适吗?
魏奇峰没再撩拨他,叹了口气道:“老沈这次真的做差了,小心了一辈子,动乱的时候没倒,却栽在这上头,你说他冤不冤。”
傅松撇撇嘴说:“一点都不冤。他是沐城大学的校长,要为全校所有的师生负责,而不是几个人几十个人的校长。他虽然一向对我照顾,但有一说一,在这件事儿上,我一点都不同情他。”
魏奇峰默然不语,突然问道:“如果你是老沈,你会怎么做?”
傅松白了他一眼,说:“我就不信沈校长没跟你说过。”
魏奇峰有些无语地摇摇头:“手段太激烈了,对名声不好。”
傅松笑得很诡异,说:“老师,那沈校长现在的名声还好?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里外不是人,这就是站队犹豫的后果。”
魏奇峰不禁苦笑,说:“老沈这么大岁数的认了,还没你个小年轻看得明白。”
傅松见他神情萧索,有些后悔刚才说话重了,连忙说:“老师,沈校长都七十了,退了也好,含饴弄孙,安享晚年,不像您,这么大岁数了还得日夜操劳,估计以后你得羡慕死他。”
魏奇峰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而且他确实有些羡慕沈校长,没好气道:“这老东西,便宜他了!”
抬头看向傅松,笑着道:“既然辞职了,就赶紧把关系转过来,这两年就乖乖地在我身边读书,听见没?”
傅松苦着脸说:“老师,关系转过来没问题,但能不能给我点自由?”
“自由?”魏奇峰寒着脸说:“你他娘的怎么跟我孙女一样,整天跟我儿子要自由,难道你们不自由?”
傅松赔笑道:“我的意思是,您交代我的任务,我一定保质保量完成,只是希望时间能自由点。不瞒您说,我现在有对象了,呵呵,今年打算结婚,但她在沐城工作,您总不至于让我刚结婚就两地分居吧。”
魏奇峰千算完事也没算到他居然会找这么个理由,哭笑不得道:“等你把婚结了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蒙我呢。”
傅松顿时急了,说:“老师,结婚这么大的事儿我蒙你干什么,真的,过两天等她回首都,我就跟她登记去。”
“哦?还是首都人?”魏奇峰好奇道。
傅松说:“梁希,北大的支援老师。”
魏奇峰说:“梁希,这名字有点耳熟,她爸是不是教委的梁敏章?”
傅松尴尬地咳了咳,说:“我只知道她爸在教委工作,至于叫什么名字,呵呵,我就不知道了。”
魏奇峰忍俊不禁道:“你够可以的,马上要拱梁敏章家的大白菜,居然连正主叫什么都不知道。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改天见了梁敏章,我非臊臊他不可。”
傅松急忙道:“老师老师,您千万别害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儿,万一让您给折腾没了,我上哪哭去?”
魏奇峰乐呵呵道:“不怕,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了我再给你介绍,保证比梁敏章的闺女好。”
傅松:“……。”
下午没事,傅松拿上从魏奇峰那顺来的两本书,打了辆出租车,来到葛寿文家。
开门的是个小女孩儿,七八岁的模样,扎着两根麻花辫,眨着眼睛问:“你找谁?”
傅松有些迟疑道:“葛寿文在家吗?我是他朋友。你是谁?”
小女孩儿马上喊道:“舅舅,有人找你。”
喊完后,又甜甜地叫了傅松一声叔叔,傅松却老大不乐意,老子有那么老吗?
葛寿文急匆匆地从屋里出来,跟他来个拥抱,然后对外甥女说:“舅舅朋友来了,你自个儿去玩吧。”
进了屋里,傅松接过茶杯,打趣道:“刚才我还以为是你的私生女呢。”
葛寿文道:“我要是想有,估计能有个一个班了。”
傅松哈哈大笑,说:“老葛,这才几天不见,你他娘的比老子都能吹。”
葛寿文在自己家放得很开,把腿搭在茶几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笑着道:“你别急,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有没有吹牛。”
傅松没在意,问:“这里就你自己住?”
葛寿文说:“我哥我姐都成家了,我哥单位分了房子,老房子就留给我落脚了。”
傅松打量着面积不算小的客厅,啧啧称奇道:“这么大的房子,没有个女主人可惜了。”
葛寿文没好气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哥我姐知道我要去苏联,这几天天天在我耳边叨叨,说我三十岁的人了,还打着光棍,这一去或许就好几年……,唉,说实话,我真有点后悔没早些结婚。”
傅松幸灾乐祸道:“活该,你就单着吧,兄弟马上要结婚了。”
葛寿文坏笑道:“是萧竹梅还是那个于欣?不对,萧竹梅出国了,你鞭长莫及。嘶,那个于欣听说有对象了,对象还是个正处级,你拍马都赶不上。不会是那个施霞吧?最近你俩走得挺近的……。”
傅松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破口大骂道:“葛寿文,你他娘的故意的是吧!”
葛寿文畅快地大笑起来:“梁希知道不?”
傅松得意洋洋道:“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不对,你他娘的套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