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心里乐开了花儿,脸上却依旧愤愤不平:“听我的是应该的,但就是不能住你的房子。”
梁希笑嘻嘻道:“我的就是你的,你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傅松再也绷不住了,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这话我爱听,嗯,我的也是你的。明天给你个惊喜,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
梁希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原地转了一圈,轻轻瞟了他一眼,笑着问:“就像这样的惊喜?”
“这个嘛,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晚上,傅松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一阵阵吵闹声,这时孙绍宗也醒了,打开灯说:“老傅,好像有人在喊……。”
“不好,要出乱子!”傅松跳下床开始穿衣服。
孙绍宗一边穿衣服一边骂道:“真是吃饱了撑的!”
傅松抓起手电筒说:“老孙,你赶紧去学生宿舍,把你们系的学生看好了!”
孙绍宗用力地点点头,咬着牙发狠道:“放心吧,哪个兔崽子敢踏出宿舍楼一步,我敲断他们的腿!”
刚跑到楼梯口,就跟梁希撞到一起,看梁希衣衫凌乱,傅松哭笑不得,赶紧替她掖好,“你这么出去,不得惊掉一地眼球啊!”
梁希没好气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赶紧走啊!”
下了楼,两个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学校大门口。
距离近了,梁希看清领头的几个居然是中文系的学生,不禁又惊又怒,指着他们厉声道:“这么晚了不睡觉出来干什么?”
为首的一个男生昂着头,大声说:“同学们,HD县里没好人,这个姓梁的一直在阻拦我们追求……。”
“追求你麻痹!”傅松直接扑了上去,一拳砸在那个男生的脸上,然后又是一套连环腿,一边打一边骂:“逼养的玩意儿,你算个什么东西?今天拼了这身衣服不要了,我也要替沐大清理门户!”
转过身,“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今晚谁敢踏出大门一步,还是那句话,我拼着这身衣服不要了,也要让学校把你给开除了!”
“姓傅的,你算什么东西,你说开除就开除?”人群中不知道谁喊道。
“学校不开除你们,老子就不干了,老子耻于跟你们这帮鼠辈为伍,更为有你们这帮废物学生而羞耻!”
“傅松,你瞎说什么!”梁希大惊失色,紧紧抓着傅松的胳膊,眼睛里满是祈求之色,“算我我求求你了,别这么冲动!”
傅松甩开梁希的手,大步走到大门口,“有种的就出去,没种的回去睡觉!”
几个躲在人群里的人面面相觑,正要开口鼓动冲出去,突然从远处跑来一群人,在傅松的身前站成一排人墙。
“想要出去,先从我们地理系人身上踏过去!”
地理系学生的到来,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地理系的学生居然会出头,而且还是站在傅松一边。
千万别小看了地理系的学生,动不动野外实习,隔三岔五跑出去搞测绘,男生一个个的彪悍无比,连续两个学期,包揽了沐大篮球、足球双冠军,把其他院系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就连为数不多的女生,经过一年多的锻炼,在崎岖的山地里也健步如飞,敲石头的小榔头抡起来比男生们都溜。
此刻,地理系女生人手一个小榔头,在路灯下发出黝黑的光芒,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一群疯子!
双方对峙十来分钟,眼看占不到什么便宜,傅松对面的人群渐渐散了。
桂凤跳到傅松跟前,一副表功的模样,“傅老师,我们干的漂亮吧!”
傅松冷着脸说:“都给我回去睡觉!”
桂凤张了张嘴,看他不像开玩笑,连忙招呼同学们往回走。
梁希走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傅松,带着哭腔道:“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把学生打了怎么是好?你怎么这么冲动!”
傅松笑了笑,说:“他骂你,我就揍他。”
梁希呼吸一滞,眼泪止不住流出来,“骂就骂呗,又少不了块肉。你打了人,学校肯定要处理你。万一……,你让我怎么办?”
傅松笑嘻嘻地问:“万一什么?万一把我开除了,你就不要我了?”
“胡说!”梁希急赤白脸道,“我不会,我……,反正我不会的,我说过,这次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傅松握着她的手,问:“真的?”
梁希看他咧着嘴笑得跟个傻子似的,知道中了他的圈套,不过今晚发生的事儿,却让她更加坚定了决心,大胆地跟他对视着,用力地点点头:“不骗你!”
傅松在她手心里勾了勾手指,小声道:“今晚别回去了。”
梁希红着脸摇摇头:“不行,今天不行。”
傅松叹了口气,她倒不是应付自己,今晚确实不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她这个团支书后半夜有的忙了。
回到宿舍,傅松像没事儿似的,爬上床很快睡着了。
他这边睡得香甜,行政楼里却灯火通明,从沈校长到基层辅导员,全都集中在大会议室里开会。
“傅松呢?他不是地理系辅导员吗?怎么没来?”沈校长找了一圈没找到傅松,扭头问葛寿文。
“傅松今晚为了阻止学生们出去,一个人挡在学校大门口,跟学生起了冲突,中文系的一个学生受了点擦伤,估计他在等学校的处理结果,这个时候得避嫌。”
沈校长狠狠瞪了葛寿文一眼,“你倒是会替他打掩护,哼!”
葛寿文讪讪地笑笑,早就知道自己的小把戏根本瞒不住沈校长,不过作为傅松的朋友,他必须得站出来给傅松说情。
他刚才的一番话说得相当有技巧,不仅颠倒了冲突的先后顺序,而且还用了春秋笔法,将傅松主动打人说成了双方冲突,更过分的是,那个被傅松狠揍的学生,也被他说成只受了点擦伤。
会议开了整整一夜,与会人员分成两派,针锋相对,一直到天亮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最后双方的焦点集中在对傅松的处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