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注意吴越的苦味酸武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小刀会起义突然爆时,欧美各国在上海的军人就已经现了吴军手雷弹的爆炸威力似乎远黑火药手雷,只不过当时清军还占优势,小刀会起义军龟缩城内,吴军的野战机会不多也就没怎么过多使用苦味酸武器,所以洋人当时还不是十分重视,各国领事也没有花太多的力气调查原因。㈧㈠Δ中文Δ网Ww『W.Δ8⒈Zw.COM
但随着上海局势的再度逆转,太平军援军抵达反过来包围吴军营地,吴军练勇被迫大量使用苦味酸武器后,西方诸国就逐渐的现情况不对劲了,也开始着手收集关于苦味酸武器的情报。好在当时吴军练勇被太平军严密包围,洋人们没办法与吴军练勇直接接触,没能看到实物,同时满清落后的工业水平也让洋人认为苦味酸武器不可能是吴军自产,再加上收集情报现吴军手雷是向英国购买,所以美国、法国和普鲁士人都把怀疑的对象指向了英国人,主要的刺探目标也就没集中在吴军身上。
至于当时的英国人,因为同样认为苦味酸武器不可能是吴军自产,所以阿礼国手下那些情报人员主要盯的是吴军武器的两大采购国美国和普鲁士,怀疑是这两个国家秘密开出了新武器卖给了吴越。
洋人互相刺探的顶峰时期是吴军攻破周立春营地那一战之后,当时许多洋人都在远处观战,亲眼目睹了苦味酸炮弹的巨大威力,其后马上盯紧了吴越,想通过吴越的弹药补给渠道寻找苦味酸武器的真正来源。而继续一无所获后,今天洋人诸领事又在法租界里亲眼看到了吴军苦味酸炮弹的恐怖杀伤效果,祁理蕴和爱棠等欧美领事就再也沉不住气了,为了尽快找到吴军苦味酸武器的真正来源地,祁理蕴和爱棠等人干脆就直接来找吴越打听了。
还好,欧美诸国的领事仍然还不肯相信毫无工业基础的吴越能够自己生产苦味酸武器,所以他们提出的要求也只是让吴越老实交代这些武器的来源,还有就是提供一点样品给他们。
洋人的要求虽然简单,却也让吴越伤透了脑筋,不给样品不说实话得罪洋人,给了的话暴露苦味酸的秘密,加快洋人的炸药科技数攀爬度,还有可能导致苦味酸武器落入太平军和满清军队的手中,成为自己将来的巨大威胁,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见吴越久久不语,祁理蕴还误会了吴越的意思,便说道:“吴,如果你与出售新式武器的国家或者商人签定有保密合同,那么我们尊重你的立场,你可以不必透露你的武器来源。但是在战场上不可能不会出现武器失落的状况,我相信那个军火商肯定没有要求你必须保证武器不能外流,所以你只需要提供一点样品给我就行了。”
法国领事爱棠附和,也说吴越不必一定得透露武器来源,只要把一些武器样品给他就行。卖武器给吴越最多的普鲁士领事阿化威还说道:“吴,我们普鲁士人一直都是你最忠诚也最可靠的朋友,现在克里米亚战争正打得如火如荼,该死的俄国佬正严重威胁着我们普鲁士人的东部边界,你如果能把你手里的先进武器卖一些给我,就可以少牺牲无数的普鲁士忠诚士兵,我们普鲁士人也一定会永远记住你对我们的帮助。”
“阿化威先生,你们普鲁士人已经和俄国佬开战了?”吴越心中一动,赶紧开口问道。
“随时准备开战!”阿化威如实回答,“贪得无厌的俄国佬悍然入侵多瑙河流域,那里的国家都是我们普鲁士人的友好邻居,也是我们普鲁士的堂兄堂弟,我国政府为了帮助他们抵御俄罗斯的无耻进攻,已经和奥地利国签署了同盟协议,随时准备和俄罗斯人干到底!”
说罢,见吴越对欧洲情况也很感兴趣,阿化威便又说道:“吴,你放心,我们普鲁士必胜!奥斯曼帝国去年就已经向俄罗斯人宣战,英国和法国在今年也向俄罗斯宣了战,再加上我们普鲁士和奥地利,大半个欧洲都已经把该死的俄国佬当做了敌人,我们击败俄国人只是时间问题。”
吴越又不说话了,盘算了片刻后,吴越起身到了自己的公文堆前,翻出了一份前些日子收到的邸报,放到了阿化威和祁理蕴等人的面前,指着其中一条让他们观看,祁理蕴等人细看时,却见邸报那一条说的是今年的农历三月十六,去年就已经悍然入侵库页岛的俄罗斯人贪得无厌,又派出武装船队入侵黑龙江,英明神武的咸丰大帝下诏命令清军严密监视。
看到这一条,阿化威和祁理蕴等人当然假惺惺的先骂了几句俄罗斯人的贪婪无耻,然后祁理蕴又疑惑的向吴越问道:“吴,你让我们看这一条做什么?”
“亲爱的各位领事先生,我想和你们做一笔交易。”吴越神情严肃的说道:“如果你们能够说服你们国内政府,以外交手段或者武力迫使俄罗斯退出黑龙江,把库页岛归还给我们大清,那么我就把新式武器的火药配方和生产工艺无条件交给你们。”
“吴,你说什么?”祁理蕴等人个个大吃一惊,“你用新式武器的火药配方和生产工艺,交换我们国内出面迫使俄罗斯人归还库页岛?”
“对。”吴越点头——吴越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永远守住苦味酸的秘密,与其得罪洋人或者乖乖交出,倒还不如拿来做点大事,遏制一下北极熊在中国东北的扩张势头。同时吴越也下定决心,只要一离开上海就马上着手开安全炸药,抢诺贝尔的饭碗也保持自己的军事优势。
祁理蕴和阿化威等人张口结舌,半晌后,祁理蕴才突然回过神来,惊讶问道:“吴,听你的意思,难道你使用的新式武器,是你自己生产的?”
“对。”吴越坦然点头,微笑说道:“亲爱的祁理蕴先生,我不必对你说假话,新式火药是我一个人开研究出来的,它有一些保存、运输和使用方面的缺点,但我都一一克服了。如果你们能够帮助我国抵御俄罗斯人的野蛮缺略,帮助我国夺回沦陷领土,那么我就把这些东西全部无偿送给你们!”
祁理蕴和阿化威等人当然不敢相信,一个劲的只是追问吴越的各种细节,吴越则答道:“各位亲爱的领事先生,你们不必问了,为了保密,我绝不会告诉你们这些细节。但是你们也亲眼看到了我明的新式火药的巨大威力,这其中有多少经济价值和军事价值,以你们的聪明,肯定已经心里有数。你们决定怎么办吧。”
说罢,吴越还又补充道:“对了,必须郑重提醒你们一点,过会我还要应邀去拜访阿礼国先生,阿礼国先生为什么邀请我去租界见面,想必你们心里非常清楚。英国已经对俄罗斯宣战,英国也一向重视他们在远东的利益,我想我提出的交换条件,英国方面一定会慎重考虑。英**队本来就强大,他们如果变得更加强大了,对你们会有什么影响,我也请你们慎重考虑。”
祁理蕴、爱棠和阿化威三个列强领事都不吭声,眼珠子乱转着心里琢磨,许久后,国内同样已经对俄罗斯宣战的法国领事爱棠第一个开口说道:“吴,我只是领事,无权决定这么重大的事,但我会立即把情况报告全权公使布尔布隆先生,请他决定是否接受你的交换条件。”
国内已经准备和俄罗斯开战的普鲁士领事阿化威也表示会立即同本国公使联系,惟有目前光荣孤立的美国领事祁理蕴为难万分,许久后才摇头说道:“吴,不可能,我的国家应该不会答应,我只能试一试,先把这个情况报告给我们美国的领事麦莲先生,请他做出决定。”
“那就这么办吧。”吴越微笑说道:“祁理蕴先生,你放心,如果光荣孤立的美利坚国坚持不愿意插手清俄争端,我们也可以商量其他的交换办法。但是为了感谢无私帮助大清的西方国家,我只能先达到目的后再和你们商谈交换条件。”
祁理蕴满意点头,当下三国领事立即返回租界派人去和全都住在香港的本国驻华公使联系,当天天色已晚,吴越需要安顿军队,直到第二天才赶到英租界,把自己的交换条件告诉给了阿礼国,而早已把中国北方市场视为自己囊中物的阿礼国自然很乐意借助国内力量赶走俄罗斯人,同样是马上派出了信使去香港和英国新任驻华公使包令联系。
谢绝了阿礼国邀请自己共进晚饭的好意,吴越领了随行亲兵准备走泥城浜这条路离开租界。而因为战火涂炭的缘故,相对最为安全的租界里早已是人满为患,大街上人流涌动,吴越乘坐的马车被挤在人群中行动艰难。见此情景,尽管为了进出租界方便穿的是便装,但贪生怕死的吴越还是掀开帘子,吩咐同样穿着便装的吴大赛等亲兵严密保护自己的马车,不要给外人靠近的机会,结果吴大赛答应后,吴越本想放下帘子时,三角眼的余光却一下子瞟到了街边的一个人影,一个年轻女子的人影。
开始吴越还以为自己看错,然而再赶紧仔细一看时,吴越却又惊喜现,自己不但没有看错,那女子还不躲不闪,反过来白了自己一眼。吴越心中大喜,赶紧吩咐停车,然后直接冲到了那年轻女子的面前,那年轻女子还是没有躲闪,还双手抱胸,突出她本来就诱人的****,冷笑说道:“干什么?想抓我?别忘了这里是租界,你没权力抓我!”
“我如果舍得抓你,你早就跑不掉了。”吴越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又微笑说道:“世妹,想不到我们还能在这里见面,机会难得,找个地方单独谈谈如何?”
“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可谈的?”那年轻女子毫不客气的问道。
“我和你之间有什么需要谈的,难道世妹你不知道?”
吴越微笑反问,那年轻女子又白了吴越一眼,扭转头不吭声,吴越却是毫不客气,一把拉起那年轻女子就走,那年轻女子挣扎反抗,吴越却坚决不肯放手,一双三角眼还紧盯着那年轻女子的双眼不放,把那年轻女子看得俏脸泛红,反抗的力气也逐渐的小了下去。吴越见她放弃挣扎更不客气,拉起她就前往前走,还直接把她拉向旁边的一个洋人饭店…………
………………
无比的凑巧,就在吴越厚颜无耻的邀请一个年青女子开房谈话的时候,几乎同一时间,千里外的安徽庐州府府治合肥城的东北郊,一对衣衫褴褛的父女正互相搀扶着艰难的向南行路,步履艰难的走着走着,那身上带着伤的父亲突然脚下一软,一头栽倒在了道路上,把他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儿吓得哇哇大哭,“爹!爹!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爹!爹你怎么了?”
哭喊声惊动了正在路边稻田中耕作的百姓,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小伙子出于同情,一起跑到了路上帮那小姑娘搀起她的父亲,然而很悲惨的是,那小姑娘的父亲现在已经是双眼翻白,气息全无,已然故去,那小姑娘伤心欲绝,爬在父亲身上竟然活生生的哭昏了过去。
小姑娘的运气很好,虽然遭遇了家破人亡和父亲突然离世的悲惨厄运,却在父亲过世时碰上了好心人。见那小姑娘痛哭昏去,那中年妇女把她背回了自己勉强还算小康的家中,让她的儿子安葬了那小姑娘的父亲,自己则又是喂水又熬粥,终于还是把那小姑娘救醒了过来,也让那已经饿了一天多的小姑娘吃上了一顿饱饭。
直到那小姑娘喝完了米粥,那中年妇女才向她问起身世情况,那小姑娘抽抽噎噎的说自己叫杨玉茹,是北面的定远人,太平军北上打到定远时,因为小姑娘的家里是官宦人家,爷爷还带兵镇压过太平军,太平军就把她家烧成了一片废墟,也几乎杀光了她的家里人,她是被父亲背着逃进了山林里才侥幸逃得一条活命,但是她父亲也因此受了重伤,好不容易带着她逃到这里时,她父亲就突然支撑不住,永远的离开了她。
抹着同情的眼泪,那中年妇女先是安慰了那个叫杨玉茹的小姑娘一通,然后又问道:“玉茹,那你和你爹往庐州这边来,是准备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庐州这里也被太平军占了?”
“我爹带我来找我相公的朋友。”杨玉茹哽咽着说道:“我相公有个朋友在合肥这里办团练,帮我相公和我家有过联系,所以我爹就带我来这里投奔他。”
“你相公?”那中年妇女一楞,忙问道:“你已经成亲了?”
“只是定了亲。”杨玉茹的小脸上露出羞色,低声说道:“还没正式成亲。”
“哦,那你相公的朋友是谁?”那中年妇女又问道。
“合肥团练使,李鸿章。”杨玉茹低声答道:“我爹就是带我找他,请他暂时收留我们,再帮我们去找我相公。”
“李练总?”那中年妇女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年轻小伙突然开口,有些惊讶的说道:“李练总现在不在合肥啊?他前段时间已经被调去了和州打长毛,没在合肥了。”
小姑娘杨玉茹呆了呆,然后又忍不住哭出声来,那中年妇女则一边安慰她,一边向儿子呵斥道:“你怎么这么清楚李练总的团练去向?是不是还想去当团练?娘对你说过几次,你武艺还没学成,上了战场也是白白送死,你怎么就是不听?”
那年轻小伙甚是畏惧母亲,乖乖闭上嘴巴不敢吭声,那中年妇女则又向杨玉茹问道:“玉茹,那你还有没有其他亲人?”
“我爷爷因为打长毛吃了败仗,被朝廷配到了新疆,我二叔跟着去了。”杨玉茹哭泣着说,“除了他们,我就再没其他亲人了。”
中年妇女面露难色,然后才又问道:“玉茹,那你的相公在那里?他叫什么名字?”
“他在上海,叫吴越。”杨玉茹如实回答,又红着脸说道:“我没见过他,只知道他是江苏的四品道台。”
“吴越?”那年轻小伙子跳了起来,惊叫问道:“难道就是那位天下知名屡破长毛的吴越吴大人?传说中长毛听到他的名字就能吓得尿裤裆的吴越吴大人?”
杨玉茹点点头,那年轻小伙子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又面露狂喜,向母亲说道:“娘,你看玉茹小妹妹这么可怜,要不我们帮帮她吧。让我去和州找李练总,或者让我直接去上海……。”
年轻小伙子说到这就不敢再说下去,因为他的母亲已经露出了冷笑,还冷笑着问,“然后呢?就便进团练上战场?”
年轻小伙子不敢回答,只是小心翼翼的说道:“那总不能让玉茹小妹妹一直住在这里吧?”
“是不能让她一直住在这里。”那中年妇女点头,又说道:“这几天收拾一下,让玉茹在我们家把身子养一养,然后娘和你一起把她送去和州,把她交给李练总。”
“娘,你和我一起把玉茹小妹妹送去和州?”那年轻小伙子一听大喜。
那中年妇女点点头,说道:“吴大人忠心报国,公而忘私,为了朝廷大事和我们老百姓安家乐业,连他没过门的妻子都抽不出空照顾,我们母子无以为报,现在既然碰上了他没过门的妻子,那就是天意,上天给我们母子报答吴大人的机会,我们当然得把玉茹小妹妹安全的送到他的身边。”
听到母亲的话,年轻小伙喜笑颜开,杨玉茹则是感激得再次落泪,但杨玉茹如果能够知道她的未婚丈夫这会正在做什么,那她肯定是就只会哭得更加伤心和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