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天你站住!见到堂首宇大师兄,竟敢不施礼?”
牛威偃在人群中走出,拦住李牧天,故意当着众人面,找事压制李牧天,抬高宇越。
李鑫星站在牛威偃身后,表情复杂,没有出声。
李鑫星和牛威偃在定级考核当日,表现并没有多好,未得斋主收入门下,最近却都破格提升为亲传弟子,与李牧天身份一样,也住进学堂峰上的一座山居别院。
牛威偃是城主府牛管事的独子,权势发力运筹下,得到照顾不难理解,而李鑫星,显然是另有原因。
当上亲传弟子,有泰通等斋主撑腰,又背靠宇家,牛威偃气焰更加嚣张,这段时间不知往李牧天泼了多少脏水。
李牧天一直留在山居别院,深居简出,牛威偃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当着这么多人,料定李牧天不敢对他怎样。
“你想怎样,打一场?”
李牧天冷冷道。
“谁要跟你打,我是看不过去提醒你礼仪之道。”牛威偃自知不是对手,只能用嘴皮子斗。
“算了,他那品行,大家都清楚,不跟他一般见识了。”宇越适时出声。
言外之意,是说李牧天品行问题众所皆知,不屑为伍,也显示出大度。
恰好,长孙婉有请,宇越、萧博易等转身进香车谈事。
牛威偃退开去,恭声道:“还是宇大师兄宽宏大量。”
“确实如此。”
“对比一下,自见分晓。”
立即有几人开口附和。
李牧天远远瞥见人群中的陆静雪身影,他招了招手,走过去,口中对叶语蝶道:“最近有很多,关于我的流言。”
“是啊,一回来便听了许多,我才不信,因为,我能看透你的心。”叶语蝶故作高深的轻笑,顿显俏皮一面。
李牧天见她这可人模样,笑了笑道:“我也能看透你的心。”
“你学我说话,骗人,除非你能说出,我现在在想什么。”
“你想让我不要因为流言太多,而不开心。”
“咦……”叶语蝶怔了怔,双瞳水光潺潺,显露讶异之色,道,“差不多正是这样,你怎么猜到的?”
“我说了,我能看透你的心。”
李牧天也故作高深道。
叶语蝶性格纯真,对自己温婉热心,心思相对好猜。
“我的心,你也能看透吗,说说看?”陆静雪的清冷声音传来。
“静雪姐姐,好久不见,我很想你呢。”叶语蝶欣喜的撇开李牧天,凑了过去,挽住陆静雪的胳膊。
陆静雪胳膊僵硬了一下,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昵,不过很快放松,露出一丝笑意道:“嗯,好久不见。”
“也能看透了,但不敢说……”李牧天哂笑道。
“还有你不敢说的?兽珠拿好。”陆静雪把一个黑色兽大皮袋,丢给李牧天,道。
“长孙大掌柜送我一个二纹储物囊,正好派上用场。”李牧天说着,把兽珠装进储物囊中。
二纹储物囊只有巴掌大,塞进衣袋或挂在腰间都可以。
叶语蝶笑靥如花的道:“静雪姐姐,你破入四品境了,真好,下次组队去蛰龙山,带上我。”
“可以。”
陆静雪言简意赅。
目前她组的是中品小队,成员多是四品,如果团队中多一个叶语蝶这样的五品双系强力队员,便可挑战更难但报酬更多的任务。
“也带上我。”李牧天道。
“你一边去,等你晋入四品再说。”陆静雪直接拒绝。
一听被嫌弃,李牧天不乐意了,坚持道:“不行,必须带上我。”
两女互望一眼,会心一笑,同时转身而走,不再理会李牧天。
“武夷墟怎样,能跟我说说吗?”陆静雪对没去过的历练地,格外感兴趣。
“当然可以,武夷墟路途太远,人又多,名不副实,只抢到几株灵草,不过风景倒是很美。”
“听说福地废墟中,还遗留本源灵泉,产出源石,你们此行有遇到吗?”
两女你一句我一句,李牧天根本插不上嘴。
李牧天跟在后面,无所事事的撇撇嘴,心头却是高兴的。
陆静雪一向对外人不假辞色,从未有过闺中密友,对叶语蝶另眼相待,相处不错,其实是一件极好的事,无形中让叶语蝶,融进了他们姐弟之中,自然而然。
一家临时茶棚。
钱瑞、林奉、长孙箐等,坐在茶棚内,冷眼觑着李牧天、叶语蝶背影消失在人潮中。
“钱瑞师兄,你如今也领悟了剑道‘诀合’,并破境三品中期,是时候为我们报仇了,你是不知道,我被这小子打得有多惨,而且这都第三次了。”
林奉哭丧着脸,眼中愤恨难平,却再也没勇气亲自到李牧天面前挑衅,改为撺掇钱瑞出手。
钱瑞戴一顶黑色皮制幞头,遮盖住被削平的头皮,恢复以往风雅姿态,只是模样稍显怪异。
闻言,钱瑞阴沉眼神中闪烁出一道厉芒,紧了紧手中的鎏金剑鞘。
上次与李牧天在演武台上交手,约定单凭剑术,不可用源力,没想到李牧天已领悟剑道诀合,等于是他自己挖坑,让自己跳下去。
连出剑机会都没有,就被削断头冠,颜面扫地。
这两个多月以来,他痛定思痛,闭门苦练剑术,修行不缀。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不久前领悟剑道“诀合”,修为也迈出一大步,也正寻思找机会一雪前耻。
今日见李牧天与叶语蝶你侬我侬,更挑起心头大恨。
林奉的话,正中钱瑞下怀,恰逢今天满城源武者都来赶大市,是宣告雪耻的好时机,只是还有一些顾虑。
长孙菡道:“听说,李牧天连女生都不放过,太没修养了,要是我在……哼!”
长孙菡已达四品初进,与长孙云冰、叶语蝶等中品境,一同前去武夷墟历练。
长孙箐勾起不美好回忆,眼圈发红,垂泫欲滴的道:“何止不放过,他还下了狠手,简直是禽兽!”
“最可恨,他如今用抢自我们的源石,跑来这里堂而皇之买东西,还用诡诈伎俩哄骗了小师妹……可恶!”
林奉越想越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满是妒火。
李牧天偕美同逛,林奉、钱瑞等嫉妒万分,但不敢当面说什么,叶语蝶是他们堂长叶枫之女,背景更是了不得,不是他与他们的家族能得罪的起。
“林奉你还不知道吗?我们的源石,早被他拿去买玄铁剑了,还不够,玄铁剑要一千枚源石,他还欠下几百枚源石。”长孙箐道。
“竟是如此……”
林奉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道,“我们用财势镇压他,气势先打压下去,也让语蝶小师妹知道他的差距。”
“我觉得,可行!”
长孙箐点了点道。
钱瑞拍了拍腰间佩剑,不屑道:“呵,他靠抢源石和欠债得来一千枚源石的剑,如若被我这价值不止五千枚源石的家传之剑,削断……”
林奉一改哭丧相,眼中涌出喜色,叫道:“这个好,这个好,李牧天煞费苦心赊账弄到一柄剑,结果剑被削断,竹篮打水一场空,到那时,他表情肯定……想想就觉得极其好笑,哈哈哈!”
长孙箐也笑道:“虽然不如暴打一顿来得解气,但这也算狠狠羞辱他,出了口气,还很有趣,那便全看钱瑞师兄了,我们等着看好戏。”
钱瑞听着很是受用,道:“走,跟上李牧天。”
一群人起身,不远不近吊在李牧天身后,找时机发难。